林榭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不要有侥幸心理了。”

　　叶泠发现，今晚的林榭，话很多。

　　而且，胆子很大。

　　林榭没有注意到叶泠的神色，就算是看着他，眼中也全是笑意和满足，整个人很憨。

　　林榭拉着叶泠，仰着下巴：“是我写的《星河如你》，你知道么？”

　　叶泠点点头：“我知道。”

　　林榭又道：“这是我写给你的，你知道吗？”

　　他额前的碎发飘到了眼睛上，偏偏自己不知道，叶泠伸手给他整理，就在这时，林榭说出了这番话。

　　叶泠顿住了，他定定地看着林榭。

　　林榭还在笑：“是我大学时候写的，那会儿我还在星辰当练习生。我见到你了，阳光那么灿烂，你笑得那么温暖，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可以这么好看。于是我就找，哦你是叶泠，刚拿了影帝。我就开始看你的电影和电视剧，从后往前，看到了你小时候的戏。”

　　林榭仰头看天：“那时候，我就觉得，星汉灿烂，不及你的万一。”

　　头发有点扎眼睛，他甩了甩头。

　　叶泠阻拦了他的动作，替他把那碎发拨到了一边。

　　叶泠问道：“那为什么叫《星河如你》？”

　　林榭嘿嘿笑起来：“粉丝吹彩虹屁，有一句是，星河滚烫，你是人间理想。”

　　叶泠：“嗯。”

　　林榭眼睛弯了起来，他清脆的声音在叶泠耳边响起：“你是我的理想呀。”

　　所以星河如你，所以山海相隔，你我九万里，仰头望天，便全都是你。

　　一句无意识的话，令叶泠的心上开了一朵花，云雾不见，露出来了朝阳。

　　“是我写给你的，可是你们都不知道。”第二句的语调有点丧，林榭耸了耸鼻子，“但是我知道，我还听见你唱了。我又觉得，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反正我知道。”

　　他笑了起来，失落一扫而空，带着点得意和狡黠。

　　叶泠沉声道：“我现在知道了。”

　　林榭松开了手，他伸着胳膊试图够星星：“演戏很好玩，可是我不喜欢，我就喜欢唱歌跳舞，我喜欢那个舞台。但是剧组里有你，我就觉得，演戏也很好。”

　　叶泠把他的手扯了下来，两人十指相握。

　　林榭没有意识到这是个什么样的动作，他歪着头看叶泠：“这几天我很开心，能在一旁看你认真工作，特别开心。我好像变得贪婪了。”

　　“什么是贪婪。”叶泠问。

　　林榭解释：“就是，我原来只在手机上刷你的信息，给你打榜，看好多人去给你接机送机，去给你应援，知道你工作顺利受人喜欢，我就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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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有点苦恼：“可是，跟你认识了，待得久了，我就忍不住想，你在做什么呢，我能给你发微信吗，你会不会烦我。可是我见你的次数已经很多了，我还可以跟你一起录节目、做游戏，你还会在我身边，给我讲戏，就算我一直不懂，你都不生气。”

　　“我就想一直待在你身边，想看着你，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感觉我变成私生饭了，开始自私起来了，这样不好。我应该跟你保持距离，爱一个人就要离他的作品很近，离他的人很远。”

　　前面还在认真表态，叶泠都差点以为这是他醉酒后的剖白转告白了。谁知道最后来了个“私生饭”的结论，令他无奈地笑了。

　　叶泠叹了一口气：“怎么能这么想呢？”

　　林榭迷糊道：“嗯？”

　　“你不是私生饭，没有你这么知进退会反思的私生饭，”叶泠眸色深了许多，“你是……”

　　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还不到时机。

　　看着林榭红了的眼眶，水雾隐隐蔓延，他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惫懒了起来。

　　叶泠替他把眼角处的水痕拭去：“算了，下一次有机会再说这个。”

　　太过意外，虽然也能继续说，两人的关系可以直接换一个模式。但是林榭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思，或者说，他有，却丝毫没有意识到。

　　叶泠揉揉他的头发：“你到底什么时候会开窍啊……”

　　·

　　醉酒的人，其实也会知道之前做过什么。

　　断片的那种除外。

　　林榭醒来的时候，盯着天花板发呆。

　　啊，第二天了。

　　我昨天做什么了来着？我怎么回来的？

　　好像是叶泠送我回来的……

　　我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呢？好像没有。

　　但我怎么觉得自己又做了点什么呢……

　　用力回想，在某一瞬间，他薅起被子就蒙在了头上，羞恼的声音闷闷的，林榭抱着脑袋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啊疯球了啊啊啊啊啊啊！”

　　见不了人了。

　　太踏马丢脸了。

　　我昨天都瞎逼逼了什么啊！

　　·

　　约定这天回去，林榭丧唧唧起来的时候，叶泠早已去了片场。

　　冉清进来找林榭：“林哥我们要走了，你收拾好了吗？”

　　把自己薅成了稻草毛的林榭叼着牙刷走了出来，双眼无神。

　　冉清：“……”

　　“你……”她小心翼翼，“没睡好？”

　　林榭有气无力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