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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麦也跟着上前,扑在宣禾背上,宣禾忙把她往前一扯,也挡在自己身前。
“你们姑侄几个是不是要气死我!”谢军扬着手,怒道,“看着他这犟样儿就来气!”
宣芳玲大声说:“那你打死他吧!打死了就不用你养了!早知道是这样当年生下来干嘛?生下来反正也是看着就来气!”
谢军愣了一下,转头看到谢呈还是那副样子,有点消了的火气又上来了,指着他:“院门外面跪着去!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回来!”
几个人都静下来,谢呈挣开宣禾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自然,宣禾上前去要拉他,谢军吼了一声:“去!”
宣禾只好松了手,回过身把宣麦搂在怀里。
谢呈打开院门看到周讲于,周讲于紧张道:“怎么?”
屋内宣芳玲坐到椅子上沉默不语,宣禾和宣麦后脚跟了出去,谢军站在堂屋里面,喊了一声:“关门!”
门口的宣禾听到了却没动弹,谢呈看他一眼,自己把院门拉上,紧接着就跪在了地上。
周讲于跟着蹲下去:“又罚跪啊?”
谢呈低着头,没动静。
周讲于背着书包在他旁边蹲了一会儿,抬手去掰他下巴,仔细看了看,没哭过。
谢呈一摆头挣开他手:“还不回去吃饭?”
声音哑的。
周讲于随口道:“还早。”顺势摘下书包往地上一扔,坐到了书包上。
已经入秋挺久了,白露过去,白天渐渐短促,这一跪就跪到了天擦黑。
兰姨出来找周讲于,看到谢呈跪着,叹了口气,走过来摸摸他头顶:“小呈,去姨家吃饭?”
“不了兰姨,”谢呈说,“我爸让我跪着。”
兰姨在旁边站了片刻,谢呈抬头笑了笑:“你带周讲于回去吧。”
周讲于看看他:“你一个人在这儿跪着?”
“又不是没跪过,小时候还半夜都跪过呢。”谢呈无所谓地说。
兰姨拉着周讲于:“走,去给小呈拿些吃的来。”
周讲于本来不想走,听到这句,他看了看紧闭的院门,拽了书包起身,跟谢呈说:“等着。”
与此同时,屋里宣禾在厨房问宣芳玲:“姑,得让他进来了,天黑了降温,弄感冒了又遭罪。”
宣芳玲叹了口气:“你姑父那脾气。”
“总不能一直这样跪着吧?”宣禾担忧道。
宣芳玲满脸疲惫:“就说句错了怎么了?也不知道你弟怎么这么犟。”
宣禾沉默了很久,最后小声说:“他可能是觉得有点儿难受吧,姑父都没问过原因,跟外人当然无所谓,其实真不是他的错。”
宣家巷老一辈的多是大老粗,管孩子都信奉棍棒教育,出了事情多半就是逼问孩子知不知错,跟人发生矛盾了就先捉起来惩罚一顿,好像这样就能证明自己尽职尽责从不护短似的。
当家长的似乎总有更多事情要忙,几乎不会像宣禾这样思考。
毕竟做大人已经很累,养家累生活累,孩子一出格就是额外的负担,再要这样细究只会更累。
宣芳玲摆摆手,显然也是不太想谈论这个问题:“去喊麦子下来吃饭。”
兰姨跟周讲于刚走一会儿,院门打开了,谢呈抬头看到谢军。
“错了没有?”谢军问。
谢呈还是不开口。
谢军气笑了:“你好样儿的谢呈。”回身进去,又关了院门。
风从古分泉的方向刮过来,天黑了。
几分钟后周讲于过来,手里端着刚烙好的饼,蹲下来朝谢呈跟前一送。
谢呈应:“我不想吃。”
周讲于夹着饼就朝他嘴里塞:“怎么就这么犟?”
谢呈侧头一让:“我以前被罚跪你不是看得可开心了吗?”
“哎谢呈,”周讲于指指他,“我算是发现了,你就他妈欠揍,好心坏肺不分的。”
谢呈突然噗嗤一下,周讲于莫名其妙:“还笑?”
说着筷子朝他嘴上一怼,谢呈张口咬住一小块饼,才刚两分钟,饼皮儿都带了风的凉意。
“凉了。”他说。
周讲于没好气道:“呈小爷,我是不是还得给您焐热一下啊?”
谢呈无声地笑起来,笑得止也止不住,周讲于满脸嫌弃地看他笑了半天,没好气地戳戳碗,把筷子递给他。
这边才吃两口,院门吱呀一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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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讲于飞速把碗朝背后一藏,抬头看到是宣禾,松了口气,又把碗端了回来。
宣禾提着谢呈的书包,蹲下来,一手在谢呈脸上轻轻拍了拍:“姑父可能是累了,小呈你别怨他,今晚先去周周家睡,明天姑父气就消了,到时候你再跟他好好说话。他累了大半年回来,回来也不是休息,又要农忙,心里肯定是躁的。你不要老犟着,也别对着干,多说些关心的话。”
谢呈本来没什么,听宣禾这样一说,他顿时委屈得受不了,眼眶一热差点掉下眼泪来。
幸好天黑了看不清表情,要不然得被周讲于嘲笑到明年。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宣禾抚抚他背,在夜色里转向周讲于:“周周,麻烦你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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