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不服气道:“洗干净才不会拉肚子!”
齐琛:“……”
齐琛抢过他手里的菜,放在一边沥水,又舀了米让他洗:“冲洗三遍就行,三遍。”
纪星感觉自己被小看了:“我知道!我还知道水要加在第一根指节处!你闭嘴!”
齐琛不太信任地看了他一眼,分好调料去热锅,纪星看着他倒油,忙往旁边躲了躲。
“怕什么?过来,教你怎么炒菜。”齐琛打开抽油烟机,将围裙扔给他,“你系着。”
这抽油烟机声音很大,齐琛提高了音量,纪星感觉仿佛有两架战斗机轰轰轰地自头顶碾过。他想起之前的吹风机,忍不住大声道:“你真没有耳背吗——?!”
齐琛看了他一眼,下菜,轰地一声,将纪星吓得直接蹦到了厨房门口。
纪星动了动喉咙,道:“喂——?你家里东西破烂成这样了,换新的到底有什么不行啊——?”
齐琛没回头,没回答,手臂上肌肉鼓起,双腿微微分开站着,背脊笔直。
菜肴的味道渐渐传出来了,香气扑鼻,纪星肚子又叫了两声,他觉得有些馋了。
他看了看齐琛的背影,炒菜的声音合着战斗机一般的抽油烟机,将他说话的声音都淹没了。
他抿了下唇,借着
这个机会道:“昨天的事……我也有不对,对不起。”
齐琛嘴角勾了勾,颠勺,放盐,一气呵成。
纪星靠在门框上,道:“但你也有错,凶什么凶?有话不能好好说?我没提前跟你商量是我不对,但合同上没写明,你也没告诉过我,我怎么会知道?”
“这世界上还会有人不喜欢新东西?喜欢用破旧东西?再念旧也不是这么个念法吧?”纪星咕哝,“我还满心期待你会感激我,结果呢?泼我一头冷水。”
“你知道我昨天忙了一天,工钱都没领到吗?我都气死了,回来你又气我……”
齐琛关了火,握着勺子转头看他:“没领到钱是怎么回事?”
纪星:“……”
纪星瞪圆了一双眼睛:“你听得到?!”
齐琛没忍住,笑出了声:“我又不是聋子,我也不耳背。”
纪星还是头一回见着齐琛笑,虽然那笑容转瞬即逝,仿佛是个错觉,但……非常好看。
齐琛平日总板着脸,习惯姓地皱眉,眉宇间带着细微的皱纹,嘴角往下耷拉着,就会给人很凶的印象,仿佛说什么都是错的,都不能令他满意。
但他一笑,眉眼舒展开,嘴角微微勾着,就显出了几分冰山消融后春意绽放的温暖。仿佛枯萎的枝头生出了小巧花苞,荒地里长出了新绿。
暖意从他的眉眼流泻而出,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纪星脱口而出:“你再笑一个!”
齐琛挑眉。
纪星耳朵尖红了,只得将昨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齐琛若有所思,边装盘边道:“昨天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对不起。”
纪星心情一下好了起来,仿佛豁然开朗般,心里堵着的那一口郁气自然消散了。
他弯起眼睛,帮忙将餐盘端出去,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擦了擦手,坐到沙发上接起了电话,屏幕上显示是陌生号码,可说话的人纪星却一点都不陌生。
盛言杰气急败坏,往日温声细语的模样消失殆尽,厉声质问:“纪星!你怎么回事?分个手而已有必要吗?有本事你来跟我面谈,找人算怎么回事?你小学毕业了吗?还当自己是孩子呢?幼不幼稚?真以为没人收拾得了你了?!”
纪星看了眼手机,莫名其妙:“你有病就去医院,讳疾忌医要不得。”
第16章 16.被听到了
盛言杰气笑了:“还装?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你最不识好歹,最不会看人眼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纪家是太宠着你了,总有一天你得把自己摔个鼻青脸肿。就拿这件事来说,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大可以亲自来见我,跟我谈条件也好,骂我也好,我可以受着,但青天白日找人套麻袋……这种事除了你我不做第二人选!”
盛言杰情绪激动扯到了伤口,吃痛地嘶了一声,纪星听到“套麻袋”三个字,明白过来:“明明是你平日人品太差,积怨太多,关我屁事?哎,你要知道收拾你的兄弟是谁,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得给他送面锦旗去。”
盛言杰半个字都不信:“是男人就敢做敢当!”
纪星沉下脸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盛言杰道:“你少跟我来这套!你还有什么把戏?一次给我说清楚!”
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停了,齐琛端着碗盘出来,看见纪星背对自己坐在沙发上。年轻男人穿着背心沙滩裤,盘着腿坐着,一手死死捏着手机,能看见他用力到骨节都发白了。
齐琛微微蹙眉。
纪星声音冰冷,一字一句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不跟你耍点把戏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你看这样如何?我去找你那倒霉催的相亲对象,跟她聊聊我和你的事?我觉得她应该会很有兴趣。或者等你们订婚宴的时候,我找人印几百张我和你的合照,背面写满‘你老公是GAY’当做订婚礼物寄到她手上?”
齐琛放碗盘的手一顿。
“纪星!这跟她没有关系!”盛言杰吼,“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分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和你在一起有什么好处?你想过没有?我们最终不都得替家族考虑吗?你以为你能自由到哪里去?”
“确实跟她没什么关系。”纪星道,“她做错了什么,得被你这种垃圾骗婚?我觉得我那主意挺好的,也算是日行一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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