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初垂下眸子,有些脱力地坐在了椅子上,手臂就这么垂下来,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
谢千遇有些担忧地问道:“初儿,你……还好吗?”
曲初两眼发愣,自言自语,像是要努力说服自己,努力让自己相信自己的母亲不会欺骗自己:“可是,我妈从小就告诉我,我爸就是在外面有人了。她跟我说,爱情都是毒|药,还说结了婚的男人都不可靠,是会偷腥的猫。而且……我高一那年,明明看到曲逢春跟胡人卉进了一家酒店的。”
曲逢春眉头一拧,矢口否认:“不可能……哦,我记起来了,那次是因为几个老同学见面,就约一起定了间房,在里面打麻将,我跟人卉在半路碰到了就一起过去了。”
“……”谢千遇一口老血要喷出来,心说你们真会玩,打麻将去棋牌室不行么?非得挑酒店,而且还偏偏那么寸地让少年曲初给看到了。
曲初却突然浑身发抖着哭了起来。
原来,自己这偏执的十年,都他妈是一场笑话。
太可笑了。
谢千遇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利器给狠狠地划了一道,他以雷霆之势走到了曲初的跟前,抱着他,心疼地问道:“初儿……怎么了?”
曲初搂着谢千遇的腰腹,只是在哭,却不说话了。
谢千遇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曲初越哭越放肆,从抽噎到嚎啕大哭,最后又从嚎啕大哭变成了啜泣,像是哭得筋疲力尽,最后居然搂着谢千遇睡着了。
办公室里没有床铺,谢千遇干脆就将人给抱起来,打算带他回去休息。
睡梦中,曲初只感觉有一双温柔有力的手把自己托起,并且听到有人在说话。
“曲校长,我很感激你从前对我的照顾,但是,一码归一码。我不管今后发生了什么,冲过来打人这种事情,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就算他有千般万般不是,别人也不能碰他一根手指头。”
“我的宝贝,只能被疼着。”
“就算你不疼,我也不允许你伤害他。你不可以,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而且,疼他这件事情,我向来喜欢亲力亲为。”
谢千遇打了辆车,一路抱着曲初回到了星大教职工寝室楼,但出来得急,居然忘了从抽屉里拿钥匙出来。还好这是教职工宿舍楼,他就去楼下宿管大爷那里拿备用钥匙。
“钥匙?”宿管大爷架着一副老花镜,仔细地打量着谢千遇,就跟在审视一个图谋不轨的坏蛋一样。
谢千遇被大爷这神情给盯得直发笑:“大爷,您看清楚了,我手里抱着的,可是曲教授?他最近有些累,都累得睡着了。我就带他回来了。”
“不行,我不认识你,不能拿曲教授的钥匙给你。”大爷很有原则。
谢千遇解释:“我是曲教授的男朋友,真的。”
大爷摆摆手:“我不信!曲教授这模样,谁都说自己是他对象呢!”
谢千遇乐了:“您眼神儿还挺好,我家初儿这模样确实招人惦记,但我真的是如假包换的曲教授正牌男朋友。”
大爷固执地摇头:“我不信,万一你把曲教授给带进去图谋不轨怎么办?”
谢千遇被噎了一下:“……”
这大爷脑子里还装了挺多非礼勿视的画面的。
大爷觉得这事儿还是得让曲教授亲自指正的好,就趁谢千遇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拍醒了曲初。
谢千遇:“!”
他自己都舍不得吵醒他!
曲初迷糊着睁开了眼睛,听到大爷问道:“曲教授,这个人是你男朋友吧?要把钥匙给他么?”
曲初迷瞪这看了眼谢千遇,点点头。
曲教授的意思:给他。
大爷理解的意思:是,这个人是曲教授的男朋友。
谢千遇抱着曲初进电梯的时候,一路都喜滋滋的:这下,连宿管大爷都知道他跟曲初是“那种”关系了。
曲初被安置在床上后,很快又再次昏睡过去了。因为曲初这次是接收了很多信息后,哭得睡着的,谢千遇担心他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就打电话给领导请了个假,然后一直守在床边,不敢离开。
曲初是被饿醒的,他中午什么都没吃,然后又跟曲逢春对峙了那么久,这下是饥肠辘辘,胃又不争气地抽搐着疼,一下又一下的。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谢千遇正撑着脑袋坐在书桌上。
曲初:“……”
他爬起来,尽管动作很轻,但谢千遇一直记挂着他,所以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将他给惊醒。他偏头看到了曲初,松了一口气,笑道:“醒了?”
“嗯。”曲初点点头,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胃部。
“又痛了?”
想起上回自己胃病时被谢千遇给发作了一下,曲初这次也只是闷声“嗯”了一下,没有说话。但这次谢千遇却脾气出奇的好,忙不迭坐到他床边,温声道:“想吃什么?”
“茶树菇排骨汤。”曲初不假思索地说道。
谢千遇笑了笑,他本意是想带曲初下去吃点东西的,但既然他报了这么个菜名,那显然就是想让他谢千遇亲自CAO刀了。
谁让自己就是想宠着他呢?
他便点点头:“行,我这就下去买食材,你乖乖再躺会儿,成么?”
曲初点点头,笑了下。看着谢千遇出门后,脸上挤出来的笑容不翼而飞,他穿好外套,踩着谢千遇后脚就出了门。
谢千遇觉得超市的排骨不新鲜,就去了菜市场,但这会儿都傍晚了,菜场里也没剩下多少好的排骨了,而且卖相还不如超市的,于是谢千遇又辗转去了超市,等他买完排骨和茶树菇回到寝室时,发现床上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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