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涧不想再拖下去,他想赶紧结束拍摄,就此消失更好。
坐在床上等待闹钟响起,时涧脑子里乱糟糟的。闹钟响起后,他才从床上起来,走进浴室。
时涧早上走得很早,他怕遇到白知山。
时涧不知道白知山昨晚有没有发现什么,但不论白知山有没有发现,时涧都羞于见他。
可白知山却像一张白纸似的,早早得来了片场就将花茶递给时涧,笑嘻嘻的样子人畜无害。
时涧每次看到他这样单纯的笑都会羞愧。他一如当年一样善良单纯,可自己却不再是能接过他递来的糖果的那个孩子了、
从白知山手里接过花茶,时涧还没来得及道谢,白知山就被导演叫走了。
看着白知山的背影,时涧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一天的拍摄让时涧身心疲惫,他只想回去洗澡睡觉。白知山发来的消息才提醒了他话剧的事。
时涧想了想,还是决定和白知山一起去一趟。时涧不想承认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他的确想靠近白知山,这是出于本能的一种反应,也是久居黑暗的人向往光明的写照。
得知时涧愿意和自己一块儿去看话剧,白知山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他甚至还红了脸。看着他这样天真的模样,时涧总觉得他有些像时安。
时安也是这样,一高兴就脸红,一脸红就绞手玩。
“那我待会儿让助理送我们过去。我们先回酒店换个衣服吧。”
时涧点了点头,因为白知山的笑,他的心情也好多了。
时涧回到酒店时,一开门就看到了房间的灯开着,而窗口站着一个人。
时涧知道他是谁。
那头卷曲的长发,还有那清瘦的身影,让时涧想不记起来都难。
窗口的人转过身来,朝时涧笑了笑,时涧知道,自己今天走不成了。
时涧掩上门走出去,敲了敲白知山的门,告诉他自己会晚点过去,让他先去。
白知山的脸顿时白了些许,可他见时涧眼神坚定,只好什么也没说得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涧觉得有些好笑。在这个世界上没权没势的人就连起码的隐私都不配拥有。这间屋子明明暂时属于自己,可什么人都能进来,而自己更像个客人。
时涧一步一步走过去,平静得看着面前的人缓缓开口,就好像他从来不意外他的到来,“苏先生。久仰。”
苏梨有些诧异他的平静,他歪了歪头,伸手理了理头发。
“你应该和元风秋一样,叫温沚‘先生’吧。”
“你知道我叫他什么吗。”
时涧保持着疏离淡漠的笑,“我不感兴趣。”
苏梨和蔼得笑了笑,走近他,在他肩头拍了拍。
“可你看上去特别感兴趣。”
“我叫他‘阿梓’。这是他为了我改的名字。”
“我在他十六岁就认识他了,那时候我们都在留学,住得很近,哦对了,还有他的朋友卢山月和许栖舟,这两个人你应该都不认识吧。”
看着苏梨浑身上下透露出的优越感,时涧觉得他和温沚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时涧笑着摇了摇头,“我对你们的感情故事不感兴趣,如果你没有别的事,那我还有事。”
苏梨一把拉住时涧的手臂不让他走,明明手上那么用力,脸上却笑得和和气气。
时涧一看到他的笑就恶心。
太恶心了。
“你会感兴趣的。”
“如果你现在和住在旁边的男人出去,那么守在门口的媒体就会拍到你们的照片哦。”
时涧一顿,很是诧异。
“你安排了媒体?你想做什么?”
苏梨松开他的手,笑出了声。
“我想……毁掉你。”
“看样子你很喜欢那位白先生,你说,我毁掉你的同时毁掉他,怎么样呢。”
时涧紧紧咬着牙瞪着他,半晌才喘过一口气。
他突然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脊背挺得笔直。
见他安静下来,苏梨这才坐在他对面,翘起一条腿缓缓开口,不急不慢。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十六岁,我十五岁,直到他二十五岁回国之前,我们都在一起。”
“九年,我和他在一起整整九年。你……好像在他身边只有三年吧。”
“不过这不重要。你知道吗,他一开始是叫温沚,但因为我很少回国所以中文不是很好,总叫他阿梓,叫着叫着,他的名字也就该成了温梓。‘梓’这个字还是我熬了一晚上挑的呢,是不是比温沚更好听。”
时涧只是静静看着他,并不打算说话。
苏梨也不自讨没趣,他自顾自得沉浸在过去中,笑得很甜。
“你知道吧,他上次去伦敦出差,就是为了接我。我玩得够久了,该回来了。”
“哦对了,忘了谢谢你,替我照顾了他好几天。我的身体不好,脚也伤了,所以不能和他睡在一起。好在有你,替我分担不少。”
苏梨的话句句都像针一样扎在时涧的心口,他嘴角的笑更像是锋利的尖刀,在时涧脸上无情得划过。
时涧觉得面前这个笑里藏刀的人和温沚简直是绝配。瞧瞧,他们都带着上流社会的骄傲,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高贵的鄙夷。
苏梨此刻看着时涧的神情,让时涧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温沚的场景。虽然过去了三年多,但时涧总忘不掉那天温沚的脸。
就和现在的苏梨一模一样,高贵,鄙夷,就连眉梢和眼角都是优越感。
时涧深深吸了口气,平淡得看着对面胜券在握的人。
“不用谢,我和先生不过是买卖双方,我做我该做的,他给他该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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