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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办公桌后的椅子背对着门口,椅背上露出了半个后脑。
“回来了?”办公室里的人说。
相十方停驻在原地,片刻后说:“妈。”
汪意为他们关上了门。
椅子转了过来,坐在上面的正是相丘月,整个公司也只有她敢坐在相十方的位置上。
“我听汪意说,也就只有公司出了事故,才能把你叫回来,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尽职尽责?”相丘月的视线淡淡,声音稍沉。
相十方哪里听不出她在说反话?他低下头表示出自己服软的态度。
“十方,你是在经营公司,不是在过家家,现在公司最主要的项目是乐尔米超级游园,不是荣市那个小楼盘。”相丘月的语气愈趋严厉。
相十方忍不住说:“荣市那里不是小楼盘,投了五十多个亿进去,也是今年的重点项目……”
“你还觉得有理了?”相丘月眉梢一扬。
相十方闭嘴了。
相丘月看他那不卑不亢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可这种愤怒,却让她感到非常新奇。她突然意识到,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对相十方产生这样的情绪,从小到大,相十方作为一个儿子,他的举止从没出过错,她自然也不用操心,但身为一个母亲,没有为儿子操过心才奇怪。想至此,她心就软了,起身走到了相十方面前,“十方,我知道,爱情是一种让人冲动的情感,你有追求幸福的意识,这可以理解。”
“但你作为公司的总裁,是公司的大家长,是轴心,把公司放下跑到另一个地方,这太儿戏了。”
“你不能出错,你明白吗?”
“我明白。”相十方点头道。
相丘月心想,还好,能拉得回来。
又听相十方说:“我每周都至少回来两次,公司里也有许多有能力的人,妈,您就放心吧。”
话中的意思是,我知道错了,但我不改。
相丘月无言地瞪着儿子,很想揪一揪他的耳朵。
最终相十方还是被勒令留在雍市一段时间,至少相丘月在的时候,他也得在。
这件事他自然也告诉了林既,可他发现林既把他拉黑了,这更让他沮丧。
这天,相丘月把相十方叫回家,进屋后他看到了乔诺,还有谢照风。
“哟。”乔诺对他招了下手。
相十方点了点头,他看了眼谢照风,谢照风没说话,他也没没说。
他们也就一个多月没见,之前还有更长时间的,但都没像现在这样生疏。
这次聚餐是相丘月组织的,她在家里准备了一个小派对,看着这三个小时候就认识的孩子,如今都长大成独当一面的优秀大人,她不禁感慨万千。
饭后聊了一会儿,相丘月就有些疲乏了,她回房休息,把空间让这三个同龄人。
“老谢,最近忙什么呢?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乔诺问。
“多亏某人,我爸让我去瑞士和那些制造商打交道,上礼拜才刚回来。”谢照风凉凉道。
相十方不动声色喝了口茶。
乔诺打量着这俩人,说:“你们怎么回事?阴阳怪气的,都不跟对方说话。”
谢照风将阴阳怪气进行到底,讽道:“我可不敢说话,怕打起来。”
“你要是真的想打,我不介意。”相十方神情平淡,可话中的火药味却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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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诺看热闹不嫌事大,兴奋道:“打啊,我都没怎么看过你们打架呢。”
接着她又疑惑起来,“你们俩到底闹什么矛盾了?”
她自言自语着:“我和十方以前还能说是情敌,谢照风你又怎么惹着他了?”
谢照风说:“和你一样。”
乔诺的表情缓缓皱成了一个问号,“你也喜欢上林既了?”
“是啊,我喜欢他。”谢照风无所畏惧地对相十方说。
相十方的脸色阴冷下来。
乔诺却感到了一种戏剧性的荒诞,她脸上该摆出什么合适,反而笑了出来,“咱们仨,两男一女,都喜欢过同一个人?这他妈……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林既该不会是给我们下了什么蛊吧?”
“收起你泛滥的感情。”相十方嘲道,“他不需要,也不会接受。”
“这可不好说。”谢照风勾着嘴角说,“反倒是你,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困扰你介入他的生活?”
“我和他现在很好。”相十方说。
“是么?那他为什么还会和我抱怨?”谢照风嗤笑道,“哦对了,就算我身在国外,也依然和林既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谢照风故意用那些能刺激相十方的词。
果然,相十方霍地站起来,过去揪住了谢照风的衣领,“谢,照,风!”
“我靠你们真打起来了?”乔诺惊了,她赶忙上前劝阻。她也是个奇女子,竟真生生拉开了两个男人。
“相阿姨还在屋里呢!要是她看到你们俩互殴,她遭不住!”乔诺喊道。
谢照风翻了个白眼说:“现在就你声音最大。”
乔诺给了他一脚。
相十方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视线冷锐如刀刃,“林既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之后,直到我死都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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