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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光 作者:刘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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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HE 甜宠 现代都市

  冉庆碧紧抓着韭儿的手臂,泣不成声,眼泪啪嗒啪嗒往韭儿手臂上落。
  看不到状况的韭儿格外心急,“到底怎么了呀?你哭什么?”
  店里盲人之间不是很团结,工资是按按摩人数算的提成,为了争那一两个客人,有时候争得面红耳赤。
  可韭儿跟他们不一样,别的盲人都是有家人的,他们的工资老板娘是规规矩矩地发,韭儿这个住在店里的单身小伙,经常都见不到自己的工资。
  本身来找韭儿的客人也不多,所以韭儿不会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一听到韭儿的问题,冉庆碧哭得更大声,韭儿急得直冒汗,“说呀!”做他们这种服务行业的,最怕的就是跟客人气冲突,扣工资不说,还得赔偿客人的损失。
  冉庆碧几次开口都是朦胧的呜咽声,韭儿手腕都被她抓疼了,“小冉你说话啊,光哭有什么用?”
  “他…呜呜…他摸我…”手腕上的力量消失,说完这句话的小冉蹲到了地上,双手捂住脸庞,放声大哭。
  没等韭儿开口,老板娘气急败坏的从楼上冲下来,“冉庆碧你怎么回事!你还有脸哭,给我上楼去给李老板道歉!”
  身边是人经过的风声,哭闹声,走动声,韭儿往后退了一步,踢到身后的椅子后,缓缓坐下,直到一楼的动静渐小,他都还没琢磨清楚。
  其实他不太懂所谓的摸,到底是什么意思,没人对他动手动脚的,最过分的也就是徐茂林,可徐茂林是嗓门大,老是说些他听不懂的奇怪话。
  店里客人摸按摩师不止一次了,总有小女生会哭哭啼啼的,哭够了又继续工作,没人给韭儿讲,所以他无法理解,这种摸到底是怎么个摸法。
  只是听到冉庆碧的哭声,他难免会有些难受,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会好受呢。
  一个李老板都哄不好,店里直到下午也没来其他的客人,老板娘在店里守不住,被下面的茶馆一吆喝,拿着钱包去打麻将去了。
  韭儿不爱坐在店里面,昏昏沉沉的没有人气,没客人的时候,他就爱坐在店门口,能听到风拂过树叶的声音,行人的脚步声,遥远地方传来的喇叭声。
  过了中午这波外卖高峰,任宽的小饭馆里总算是清静下来,偶尔一两单外卖,都是点餐软件上的,他只管做,有的是外卖员抢着送。
  刚闲下来坐到凳子,想起早上的时候,韭儿就是坐在这个位置,没吃过正儿八经的肉包子的韭儿,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任宽闲不下,叼着烟往灶台旁走,张师傅见了以为又有外卖,“任老板,我来吧。”
  任宽没抬头,拿出一颗削好的土豆,又从冰箱里拿出腊肉,“我做了给人送去。”
  利落的刀工之下,土豆被切成粗细差不多的丝状,腊肉则被切成丁状,下锅将油烧热,葱姜蒜炒香捞出,食材一道和着爆炒,任宽最后拿了店里的盘子装饭,想想韭儿用筷子吃炒饭不方便,特意拿了勺子。
  刚走到石阶口,任宽便看到撑着导盲杖坐在门口的韭儿,“又跟门口要饭呢。”
  嘴上这样挤兑,任宽手里稳稳当当端着盘子往韭儿跟前走,走近了都没敢喊他,先朝按摩店里看了一眼,没看到妖艳女人的身影。
  “韭儿。”
  闻着饭香的韭儿老早就仰着脑袋,眼神放空,一听是任宽的声音,他有些意外,“宽哥…”
  夺过韭儿手里的导盲杖,又将盘子和勺子往搁到韭儿手里,“你们老板不在?”
  手上热腾腾的东西,韭儿只敢捧着,不敢乱动,“打牌去了。”
  那正好,任宽稍稍推了推韭儿手,“尝尝,炒饭。”
  韭儿哪敢啊,他还担心着任宽以后不搭理他了,钱都没还上,他没脸白吃任宽的,捧着盘子不知所措。
  任宽正想催促,听到韭儿的肚子咕噜直叫,揶揄话脱口而出,“叫得我都听见了,赶紧吃。”
  一边害羞,一边自责,自己咋就这么不争气呢?老是在任宽面前出丑,韭儿暗暗生自己的气,小心翼翼的捧着盘子吃起来。
  任宽在他身旁坐下,“你们老板没欺负你吧?扣你工资了吗?”
  “没有…”炒饭有嚼劲,每一勺子下去腊肉的咸香扑面而来,让肚子里没油水的韭儿食指大动。
  任宽就是喜欢看韭儿吃得香的样子,嗤嗤笑了一声,把心放进肚子里。
  只听到韭儿含糊不清道:“宽哥…我以后把钱还给你吧…我真不要一百块…”
  “嗯?”任宽指尖夹着香烟,吐出烟圈时,他刻意转到另一个方向,没有对着韭儿,漫不经心的,没有将韭儿的话放在心上,“那你要多少钱?”
  “三十啊。”韭儿笃定道。
  这话越说越带点颜色,韭儿听不出来,可任宽不是正经人啊,“包你就三十啊?”
  “对呀。”韭儿还在为老板娘骗任宽钱的事情愤愤不平。
  嘿,任宽掐了烟头,还真是明码标价啊。
 
第5章 
  闲得也不止韭儿他们的高级盲人按摩会所,对面无所事事的窑姐支棱着下巴,“任老板,你说下次来的,怎么还不来啊?”
  任宽一回头,这不是上次让他去照顾生意的窑姐吗?吊带低胸装配着短裙,上下都半遮半掩,眼影得有好几个色,水粉色的指甲一下下磕在脸颊上,五彩斑斓的像棵圣诞树,色差跳跃之大,晃得任宽眼睛疼。
  这里的女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任宽也就打打嘴仗,过过干瘾,真叫他去的话,他不大想去,主要是惜命,做皮肉生意的,不是任宽轻看了谁,干不干净她们自己最清楚,有钱花到她们身上,还不如包韭儿呢,都是拿钱砸进水里不见水花,人家韭儿吃得多是多了点,但是会按摩啊。
  一口含住烟嘴,烟头顶端冒出明红的火光,任宽不紧不慢道:“店还开着呢,下次啊。”任宽这人说起来也心软,不好让窑姐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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