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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儿+番外 作者:一碗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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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上 现代 BL 短篇

  任延州看着那裤子上一滩湿乎乎的印子头皮一麻,摁在床上把他裤子脱了,谷霜降哼唧:“别弄我……”
  “弄你个鬼,不够恶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一年了,大家早睡早起身体棒!
  大概还有半个来月就会有正常更新了~
 
第14章 ————冬————
  预警,这段是攻的第一人称。
  这一段会有非常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只是谈恋爱哈,接受不了的人还是尽快退出,不要勉强。
  以及任延州年龄设定确实没到三十,之前有些朋友可能觉得他不小了,如果愿意继续看下去的话,这个印象偏差我估计能修复回来,如果受不了任延州这个年龄的,也不要勉强!
  谢谢大家的喜欢!再次感谢各位朋友~!
 
第15章 
  年二十八,高铁站全是人,大学生、中年人,还有张之衡这样不上不下的,都是从外面回乡的,回到这小地方找家来。
  “今年舍得回来了?”我看张之衡有点油光满面的意思,大兴区的边边儿上买了一套房,腰直了点儿,“你爸妈几年没见着你了。”
  “别瞎说,我爸摔着腿的时候我没回来吗?”他睨着我,“我这还没回家你就先帮着两位说上我了?等到了家,我爸妈又念叨着你,什么延州多好啊,安安稳稳当个公务员,娶个好媳妇……这么顺眼,你给他们当儿子去算了!”
  前几天下过大雪,路边还有凝的脏冰,我让他上车前跺跺脚,他敷衍踩了下就去拉副驾门,我没来得及叫住他,估计谷霜降在里面和他看了个对眼儿,没一秒,那小子一低头钻出来把位置让给张之衡了。
  我和他高中起熟了十多年,他不客气,一屁股压得车晃了晃:“哪家的小孩儿?”
  “我弟,舍在家里没饭吃。”
  “他家大人呢?”
  “就是我。”
  张之衡神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把嘴边儿的话又咽下去了,换了话题,“弟妹不一起来?”
  他眼力太好,专挑我不愿提的问:“有事儿来不了。”
  我想起叶柔就烦,临近年关,一天甚过一天地烦。我知道大批的亲戚朋友都要去我家拜年,去看老爷子,跟我爸我叔拉话,再往任世铭的手里塞压岁钱。难道要我抱着他跟那些人推来搡去的?我头疼,又恶心,她真是厉害,怎么能做到一边怀着孩子一边和旧情人勾勾搭搭的。我说:“她,大忙人。”
  突然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我左胳膊,是谷霜降,他刚挪到我后边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偏头,他又用手掌抚了抚我肩头,趴在座椅背上,小声叫我:“哥。”
  我没应他,他也没再说,靠了两秒又安静地坐回去。他的心思太浅了,半年里一点长进都没有,我一眼就能看透,是让我别生气,说不定还帮我骂了叶柔。这件事上他非常同仇敌忾,我不太理解他那股气打哪来的,我以为他会在心里庆幸,正是因为叶柔才阴差阳错地让我把他从泥巴里挖出来,然而他似乎比我还要憎恨她。
  一步三挪拐出这条路,张之衡又说他想买车,我说这小地方现在都堵死,你北京能行?他说堵还不是问题,是用不着车,公交地铁对他来说也方便,又说,还不是没钱,要是有钱还他妈的扯什么方不方便。他是我少有的往一线城市蹿的朋友,心甘情愿地苦,被家里劝了几年都不愿回来,我算了一笔,我全部的工资加上两套房的租金收入勉强够他一个月的房贷。
  张之衡已经算混出头的了,有房了,他一副过来人的长辈样儿发现了后座上安静的小子,问:“弟弟高几了?有想上的大学吗?”
  谷霜降懵着,先是不知道在问他,后又不知道如何答好,“我”了两下从镜子里着急地看我,手在后边掐我肉。一急,下手没轻没重的疼,我赶紧说:“他还没想好呢。”
  张之衡又问:“那想去大城市还是想回来啊,这总知道吧?”
  我怀疑张之衡肚子里的肥油都流到脑子里去了,见面没问过几句该问的:“说了没想过呢,放点别的屁。”
  结果谷霜降又“我”了两下,说:“我想回家里。”
  我一口气梗嗓子里,他还是想找他亲爹妈去。
  他说:“和我哥似的,回来陪陪……照顾我的人。”
  张之衡年初一就走,这顿饭叫了另外两个同学,当聚餐了。我与他们都常见,本省市里工作,张之衡他爸住院的时候都是我们跑的。在他们酒足饭饱开始倾诉衷肠前,我打着送谷霜降的名头溜了,晚点儿我怕我憋不住,会在饭店大堂里狂骂叶柔,成为新年前夕万红丛中的一点绿。
  车上,谷霜降问我送他去干嘛,我说送他回家,我也回家。他脸红红的,被他们哄着闷了一杯啤酒,我看他不是醉了,就是喝酒上脸,还可能有点儿过敏,问他难不难受,他只说脸热,然后问我:“虹姐还在畔河路吗?”
  半年里我俩不知不觉养成了一个坏习惯,爱在车上谈正经事,我非常容易走神,很危险,有次稀里糊涂地拐进单行道,和旁边菜市场横七竖八的三轮车挤了半个小时。我没空琢磨他心思:“在,你要干嘛?”
  “你过年要带弟弟回家的吧,我想去找虹姐。”
  实话讲,我看不起李虹,也不愿谷霜降去找她,她有胳膊有手的什么工作不能干,非要卖身子。但我摸过她,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轮不上我说她,只能用心险恶地引导:“她有别的住处吧,过年还管那破房子?”
  谁知道谷霜降说,前两年李虹每年过年都去畔河路和他吃饭,用保温盒带自己包的饺子,吃完了就走。我没话说,看出来了,他不可能记他虹姐的不好的。可我还是不想让他去,那边是用来堵拆迁的,木条封的单层窗户,冷风灌进来塑料布都糊不住。我除夕没法儿去接他,更不能让他睡那儿,破被子半年没盖不得发霉了,心一横,给我妈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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