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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这人嘁了一声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席话犹如一盆冷水,冲着顾迟的头顶淋下,浇灭了气性。
——没错,这个人说的完全没错。
最开始的那个老师又开始唱白脸:“无论艳艳来没来,我们都会即使通知你的,快去找找吧!”
顾迟本打算就这样拉耸着脑袋灰溜溜地走了,可刚转身拉钟从余的时候,发现这货居然跟个铁杆似的杵着纹丝不动。
顾迟:“走啊,人不在。”
钟从余一声没吭,只把眉头皱出了条喜马拉雅山脉。
老师表面关切的问道:“同学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问题。”钟从余阴阳怪气地回答,嘴角挑起了一个僵硬的角度,“我看是你们有问题,从我们一出现在这里开始,就目光闪躲,跟见了贼似的,怎么?难不成还怕我们把这幼儿园砸不成?”
此话脱口,顾迟猛然反应过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为什么?
这里的每个人,都在紧赶着让他们走。
一语击破关键处,所有的人沉默下来。
结合王大串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顾迟从隐隐约约的预感,变成了心里大概有数。
钟从余在内心狠狠地记了一笔这群尸位素餐老师的账,决定暂时不和仨瓜俩枣计较,把顾迟径直带出了幼儿园。
可接下来又能去哪儿找呢?
偌大的世界,亿万人口,有些人,你可能一辈子都碰不见,有些人,你感觉他时时刻刻都围绕在身边,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有些人,一个眨眼,就没了。
太阳升起来后,温度也无法抑制地突飞猛进。
钟从余给学校请了假,转头对顾迟道:“再找找吧,平时她爱去的地方。”
小吃摊,公园,熊孩子们爱去的沙坑,都去找找。
钟从余每次回头看见顾迟,心里就要抽痛一次,然后忍不住扭曲地想:“要是哪天我出事了,他会这样不安吗?”
如果会,就算是死,自己也心满意足了。
“别怕,我陪着你。”钟从余低着头喃喃道,“无论你要找多久,无论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顾迟的眼神还是沉着的,完全无法感受到小余儿传来的感情,只是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句。
直到八个小时后——
他们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在这段期间虽然去警局立了案,但警察能做的也莫过于帮派一些人手和留意一下消息,在城市里找走丢的小孩,没有任何线索,家属也无法提供相应的动机,失去了指南航标,就像是一滴水滴进汪洋大海,毫无声息地消失了,除非是有目的性地组织,否则很难得到消息。
难不成许艳艳就这样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这想法并不是瞎扯,许多意外重逢只存在于戏剧性的话本里,世界上每天多丢失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能平安回来?比例是多少?这都是一个无法估计的数值。
社会资源有限,警力有限,人的精力有限,要在一切都套上“有限”这个标签的情况下去大海捞针,也无非是在自欺欺人。
在眼睛看不见的地方,到处都是暗潮波涛。
许艳艳可能是不小心迷路了,也可能遇见了什么麻烦没法脱身,也可能……被坏人带走了,可能性太多。
总之,一切都有可能。
而一切,也将会被过堂风卷着吹散,是否能再重见天日,就得靠缘分了。
顾迟几乎是一天没吃饭,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六点过。
昨天,顾老太在这里没了。
今天,许艳艳在这里消失。
叮——!
顾迟终于注意到了王大串发来的消息。
“我看你丫就是一个白痴!我实名瞧不起你!要是离得近我绝对打死你为社会除害!”王大串以骂人为主题发来一大堆废话出气,末了,又再传送过来一条连接,“自己点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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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平时都不是什么关注网络话题的人,但几个红色的大字标题正在狠狠地刺激着人们的视线。
沉淀了一天的不安即将呼之欲出——
点进去就是一段两分多钟的视屏,群众拍摄,画面模糊,声音混杂,镜头还时不时地抖动,毫无技术角度,但内容却让人大为咂舌——镜头正对一家窗户口,有个老人,嘴里骂骂咧咧着某些东西,然后脚底一滑,就这样直挺挺地摔了下来,当场死亡。
老人正是顾老太。
估计是有那群看热闹的人偷拍。
隐约间,还可以听到“改不改”的争执话语。
顾迟感觉一阵天昏地旋,要不是钟从余在身边服了一把,估计得直挺挺地把鼻梁在地上嗑歪。
那时候的网络才起步,没有形成一条相互制约链条,监控力度甚微,用户的权利比现在强大开放许多,这样一个集血/腥,恐慌和阴暗于一体的东西就这样经过一天的发酵扩散,**裸地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下面的留言都是披着人皮外套的枪口,每一颗子弹都击中心脏。
“那男的我好像见过他的照片!我绝对在网上见过!”
“哎,就是那些杂志推出的!你以为那些人很正人君子吗?这段时间火,有脸就可以上,碰上一两个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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