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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建宇在背后遥遥地跟了句:“儿子,你答不答应倒是说一句啊。”
外面风雪很大,大门一开,卷进一屋子的风霜雨雪拍在面门上,那些电视剧里演的什么“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都是胡扯。
顾迟难得有些沉闷地回过头,郑重其事地叫了声:“爸。”
顾建宇:“诶,爸在。”
“我有喜欢的人了。”顾迟憋了好几年的秘密终于在此刻走到尽头,好言好语没法呈现感情,花言巧语更不能遮盖伤疤,唯独最为直白的话能抨击人心,“但我没法再喜欢了。”
那一瞬间,顾建宇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仿佛之前所有的期待都成了一场落空,变得飘渺无依,他轻轻地咽了口气,可那身形看上去犹如全部垮塌下来。
顾迟不敢说多的,逃命般地蹿进雪里。
结果当天晚上,顾建宇就发了高烧。
深夜的医院人不多,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护士姑娘瞧着这个男人眉清目秀的,还能理事,和那些只会耍嘴皮子说土味情话的小奶狗不一样,心里好感度倍增,动用了一下特权,帮顾建宇开了一间没有病友的双人间。
顾迟看在眼里,不想拒绝,却又不想拿人手软,兜里没什么好送的,便咧着牙笑道:“谢谢小妹妹。”
护士立马乐了:“我今年25,你该叫姐姐。”
顾迟油嘴滑舌:“哎哟,不说看不出来,我以为姐姐你才18。”
办完手续打好点滴后,顾建宇小睡了一会儿,没睡太深,他好几年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的经历了,醒来后发现,顾迟居然站在窗边看风景发呆。
大都市车水马龙,哪怕是半夜都还灯红酒绿,立交上的车流不断,和以前那过了晚上9点就静下来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顾建宇一侧身,发出动静,顾迟就突然转过身来:“爸,其实我中午说的……”
话没说完,顾建宇就打断他道:“爸猜到了,是不是高中时候租我们房子的那个姓钟的小伙子。”
顾迟一哆嗦。
“猜到了猜到了。”顾建宇喃喃道,“在听见能被提前放出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这还是顾迟第一次听顾建宇主动提起在狱/中的事。
顾建宇:“但儿子,喜欢又有什么用呢?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们会过得很开心吗?”
只听“咚”的一声,顾建宇回头,黑暗中看不太清,单觉得刚刚能当晾衣架立在那里的儿子突然短了一截。
有一辆救护车从楼下经过,远光灯照射进来,病房没拉窗帘,让它透亮了那么一瞬间。
——顾迟突然跪在了地上。
“爸,没以后了。”顾迟的声音很轻,语速也很慢,仿佛是从过去跨越而来,有些精疲力尽,闷闷的模糊不清,“没有以后了,这么久了,也别劝了,就这样吧。”
“对不起,爸。”
“……”
顾建宇没吭声,不知是默认,还是无奈,闭着眼后没过多久又睡着了。
不过至此之后,顾建宇再也不提此事。
第七年,王大串和楚婷婷结婚。
顾迟帮大串挡酒,结果两位难兄难弟双双被灌得走直线都绕弯,趁没人注意,灰溜溜地跑去厕所扶着墙各自吐了一轮。
王大串一边漱口一边问道:“迟子,你今年多少了啊?”
顾迟漱口的时候不小心灌了一些冷水去胃里,现在抽着痛得厉害,只伸手比了个二和六。
“怎么?”顾迟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你比我老一岁多,前几天满了28,听着就要变大叔了哈哈哈。”
王大串:“笑,还有力气笑,吐不死你!”
顾迟:“今年你和楚大姑奶奶结婚,我要是敢哭,我的头,就不能好好在我脖子上立着了。”
王大串不由得笑了一下:“哎,我们家那口子没办法……”
顾迟微不可查地缩了缩正要去扯纸的手,恍然又觉得刚才的条件反射太可笑了,硬生生地把接下来的动作完成。
王大串都看在眼里:“迟子,其实我现在特后悔当初插嘴你的那事儿……”
他一直以为顾迟只是玩玩,图个新鲜乐子,结果一玩,从17岁玩到了26,这样算起来,足足十年。
并且,虽说顾迟现在虽然过得一年比一年好,但委实再也找不回之前的那股年少冲劲儿了——无论干什么都挺机械的,按时完成不出差错就万事大吉,没有活力,像个死人。
王大串:“真的,要是再来一次,我帮你追!”
顾迟听懂了他的话,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收拾收拾,再出去的继续抗酒的时候,迎面跑来一个小女孩撞在他的大腿上。
“小虞!”
听到这声音后,顾迟刚准备去接的手猛地一顿,小女孩被反弹力撞得一下跌坐在地上,“哎哟”叫了一声。
顾迟这才反应过来。
李虞——李奄三的女儿,之前在照片上看皱皱巴巴的丑死了,现在居然蜕变成了一小美女。
“嫂子?”顾迟一抬头,“哎哟,小虞啊,坐地上干嘛?赶快起来。”
李虞吊着顾迟的手蹦跶灵活地起来:“谢谢顾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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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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