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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亦是吧？才大一怎么过来应聘实习生了。”工作室还贴着招聘纸的当天，沈先生当时坐在面试官的考核位上，看见了小孩的舍友。

　　这个年轻人在小孩宿舍里不怎么出声，似乎天生就这样冷冷淡淡的，但是平时和小孩他们三个也闹腾得起来，就是相比之下静很多，不显眼。

　　“我觉得我的简历已经足够了，不需要等到大二。”

　　沈先生:“……”这么年轻口气倒不小啊，这种拽里拽气的样子怎么似曾相识。

　　然后又翻了一下对方的简历，发现的确是不错，多次国际型大赛已获奖，再加上高中毕业时期就开始有进工作室的工作经验，对于目前他这个工作室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能冒昧问问为什么高中就开始有两段实习经验了吗？这是基本录用流程，总要问的，不要紧张。”沈先生看了他一眼心里也大概有数了，表面上却还是要过过基本程序的。

　　“父母常年外出，几年没回来过了，家里有个奶奶要养所以就出来工作。”少年神色不变难免让沈先生有几分愣神。

　　所以以前的小奶糕，是不是也是打着这样的算盘，才开始学习游泳，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并且在别人抛弃自己的时候，才能有能力让自己不至于过得这么惨。

　　小可怜啊。沈先生为自己未来媳妇叹了口气后，又带着歉意看向寒亦:“抱歉啊冒犯了。”

　　寒亦:“你不用因为阿糕就对我特别照顾，可以多给一些工作量给我。”

　　沈先生:“……我可真没心疼你。没课的时候直接过来工作室上班吧。”你他妈可真想错了。我心疼的是我家小奶糕呢。

　　而且喊什么阿糕阿糕，是你能喊的吗。

　　沈先生因为一直没能和自家小奶糕好好说好，不由自主地对着有点威胁他正主地位的人散发着低压。

　　寒亦:“……”好一个直男老板啊。

　　工作室慢慢走上正轨，沈先生也轻松了不少，不用整天窝在办公室里处理打点各处的人际关系了。

　　想想还缺今晚那个有关一家大企业设计部联合的酒会就没了，沈先生就忍不住有点激动，毕竟好几个星期都没能看见小孩了。

　　杂七杂八的东西忙了一大堆，少说也忙了好几个月，也就只有几次打着胃口不好的旗子把小孩骗过来一起吃了几顿饭后，他们的聊天只能存活在电话和微信里了。

　　晚上的沈先生换好正装就出去了，被对方临时改成约在KTV也很无奈，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而且以他和小奶糕相处的习惯以来，小奶糕一向是不喜欢烟酒味的。

　　还缺最后一步了，两个设计室相互能联合会让工作室在业界更快取得成就，而沈先生这次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沈先生刚推门进去呢，里面的人站了起来举举红酒杯，然后下巴微抬示意站在他自己身边的少年:“沈总来了啊。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年轻有为啊。这位是犬子。”

　　“都是外人传的而已，工作室刚刚起步，不足挂齿。”沈先生在隔壁服务员那里顺手拿起一杯酒，礼貌姓地回敬回去，余光瞥了一眼这位艺术总监的儿子觉得有点熟悉感，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

　　接着聊聊杂七杂八的东西，沈先生又被灌了不少酒。

　　生意场上的规矩，谁酒不行，露了怯，表示输了这一场博弈。沈先生心里明白得很，所以对方灌多少下来，也来者不拒。

　　对方似乎也被自己灌得不行了，晕乎乎的也不打算再跟沈先生拼酒了，算是正式地切入了正题。

　　“沈总也是爽快人，这样，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联手可以，但是这个分成方面吧，可不是我这个小人物能说得算的。上面的意思呢，是这个数。”总监对着沈先生比划了一个八。

　　沈先生微眯眸子，嘴上笑容不变:“古总监说笑了，我这工作室虽然成立得不久，可单子源源不断的，可绝不止这个数。”

　　他指尖抵着细跟的酒杯轻晃，鼻尖似乎在轻嗅那红酒的芳香:“古总监也是生意人，不会不知道吧？”

　　沈先生哪能不懂这种商业圈里的弯弯绕绕，一间有潜力的工作室，员工业绩出众，具有新鲜血液，对方的公司高层出的肯定不是这么低的价格。

　　唯一的可能，就是面前这位给扣下了，想从中赚取甜头。

　　对方笑意有点细微地收敛，意识到对方已经感受到自己的意思了，但也不心急，他就不信这人还能放弃这么好的联手机会。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我们七你们三。”

　　沈先生嘴角挑起的弧度愈发大了，似乎是被对方逗乐了。

　　“你别给脸不要脸！”一直坐在总监隔壁的少年拍桌而起，眉眼中满是阴翳。

　　沈先生突然知道那阵莫名的熟悉从何而来，这个少年不就是之前跟小奶糕打过架的那位什么来着：“我说怎么这般眼熟，贵公子是叫罗塔吧？”

　　真是好生一个贵公子，骗别人家姑娘的钱财又骗色，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是他之前曾对小奶糕说过的那几句话。

　　沈先生想起他之前的话就觉得窝火，他嘴上说得客客气气的是贵公子，脸上却不是这么写的，偏生他礼貌又疏离的语气让对方抓不到痛处。

　　古总监只见对面青年轻呵一声眸中满是不屑。

　　沈先生不用去看那位古总监的表情都知道，以自己的记忆力绝对不会记错:“那现在看来，我们之间也不用再接着谈下去了吧。”

　　罗塔似乎也发觉到了有点不对，猛地一摔那瓶红酒，双眼也因喝多了而有点发红充血:“好啊，是你小子。”

 

第39章 仍是少年

　　“是我，怎样？”沈先生看着对方认出了自己，一改刚才的君子官方做派，靠在沙发上晃着腿，对方混他也混就是。

　　这人还真当他好欺负？若不是外表披着张纯良无害的皮，他敢这般吆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