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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头被纪星吼得也来了脾气,推了他一把:“小子!别跟老子这儿犟!你没领到钱那是你自己的事!自己的东西都看不好,你几岁了?我还得帮你代管是怎么的?金三角的规矩,结钱了事,今天的事就翻篇儿了,你跟我再没关系!让开!”
纪星被推到一边,沉默地站在原地,收破烂的车从他身边慢悠悠驶过,车上的喇叭重复喊着:收废品、收彩电、收洗衣机、收电冰箱……
傍晚的夕阳被密密麻麻的自建房割裂成彩色的碎块,看不清原本的样貌。
他终于领教到了“现实的厉害”。
又是金三角的规矩,又是他自己不负责,他又被坑了一次。
金三角的规矩不能惹麻烦,于是他被开除了;被偷了行李中介不负责,他被赶走了;现在又是这样。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对方却总有借口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这都是些什么人?!
纪星大概知道是谁干得好事,却没有证据,他今天买了充电器、几件贴身衣物,已经连仅剩的钱也没有了。
他累了一整天,小腿发酸,白日的高温烤得他口干舌燥,浑身难受,脖颈后的皮肤被烤红了一大片,满头大汗,浑身酸臭。
他从未这么狼狈过,奔忙一天日薪也就100元,现在还没了。
没了。
纪星觉得自己不是会被钱左右的人,但他现在很愤怒,眼眶憋得通红,牙龈都快咬碎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不断地安慰自己:苏长玉应该让人把东西都送来了,他能吹空调,能住在更舒服的家里,齐琛为了感谢他一定会请他吃饭,他要点一堆烧烤,要喝酒,晚上和齐琛一起看新电视,一起聊天。对,这些不愉快的烂事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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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在家门口听到了屋里的争吵声。
“都拿走!谁让你们送来的?!”这是齐琛的声音。
纪星:“??”
“地址就写得这里啊。”屋里站着穿着工作制服的人,小小的客厅和门**满了各种包装纸箱,将逼仄的楼道都占满了。
纪星抬眼扫过去,有电视、洗衣机、鞋柜、空调……
“拿走!”齐琛的声音低沉,带着怒气,“没人买这些东西,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先生。”对方无奈,摘下帽子擦了把汗,“不需要您付钱的,钱已经都给过了……”
“付没付钱都不关我的事!”
纪星从一堆箱子后探出头来,举手道:“那个,是我买的。”
齐琛抬头,一双充满了怒火的眼睛瞪着他。
纪星:“……”
纪星万万没想到预料中的“惊喜、兴奋、感激”这些都没有,有得只是劈头盖脸的怒火和指责。
“谁让你买这些东西的?你现
在又有钱了?你跟我商量过没有?”
“合同里也没写不能换家电啊。”纪星错愕地瞪大眼,“我以为你……”
“让他们把东西拿走!”齐琛坐进沙发里,抱着手臂,“不然我就把东西一样一样丢出去,砸坏了自己赔!”
纪星本来就一肚子的火,闻言登时炸了,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合同里没写不能换家电!我们是合租!我想换家电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但你得跟我商量,现在我不准。”齐琛看着他,脸色黑沉,额头青筋暴起,显然也没了耐心,“你要跟我说合同?那好,现在就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了,再给三个月的押金!”
“你!”纪星一口气顶在脑门儿上,上不去下不来,气得耳朵里嗡嗡响,脑子里一团乱麻,看人都有重影了。
他踉跄了一下,晒了一天跑了一天还没吃晚饭,这让他的委屈和火气前所未有的大,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充满了火药的气球,越来越鼓,就快炸了!
他真是自找苦吃,自找罪受!他现在就该收拾行李回家!他该去跟老爸道歉,只要低个头服个软,他就能回纪家,吹着空调吃着满桌的好菜,吃不完就他妈倒掉,他怎么高兴怎么来!
谁敢给他脸色看?谁敢这么跟他说话?谁敢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踩在脚下不屑一顾?
齐琛敢!
齐琛是他妈个被驴踢了脑子的傻逼!大傻逼!
纪星真想冲下楼去取钱,然后将红彤彤的票子当面砸在齐琛脸上!
齐琛站起来,指着他:“让他们都出去,把东西拿走,不要浪费时间。”
纪星深深地吸了口气,拳头捏得死紧,指甲将手心掐出了可怕的印痕,他碰到了手心里的创可贴,想起了男人在台灯下柔和的脸。
还有他说得那句:“你不是那种人,我见你第一眼时就知道了。”
他呼出口长气,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
他给苏长玉打了个电话,苏长玉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快安排人把东西都搬走了,齐琛起身去做晚饭,板着脸,浑身寒气逼人,仿佛一台人形制冷机。纪星冷冷看他一眼,翻了个口袋出来,将自己买的贴身衣物、充电器、毛巾和牙刷装在一起,小小的口袋连一半也没装满,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将门摔得震天响。
齐琛在厨房里放下锅,双手撑在案台上,眉头皱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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