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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万宁路+番外 作者:陌生的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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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肖逸馨追得要死要活,到最后还念念不忘,孙杨盯着苏远头上翘起的两根毛儿,冷不丁又想起毕业的时候儿那个红着眼睛走到苏远桌前的女孩儿。
  学校本来对发型有严格规定,但这帮只剩半天儿就分道扬镳的毕业生自然是有特权的,那天她把扎了三年的马尾散下来,披到肩膀,头发乌黑柔软,看着就很衬那内敛的性格。
  “你能把戈麦那首《界限》写给我吗?”问的声音很轻,班里特别吵,如果不仔细听都听不到,虽然仍旧显得怯懦,却是她最勇敢的一次了,真正走上前来,用眼睛直视这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啊…好,我字儿写的难看别嫌弃啊。”
  苏远挠挠头,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本子,笑的很腼腆:“《界限》我看过无数遍了,都能倒着背下来,没想到你也喜欢。”
  没想到你也喜欢,肖逸馨回忆起那个在食堂捡到纸片的午后、想到她故意在他面前和别的女生说:“你知道戈麦不?”。
  苏远掏出钢笔晃晃,“这样保存时间长,要是以后我成名人了你还可以把它拍卖喽。”他笑,肖逸馨跟着笑,等他开始写的时候表情便严肃起来,肖逸馨也跟着收敛住上扬的嘴角。
  ——发现我的,是一本书,是不可能的。
  因为笔头比较粗,墨迹在米黄色的纸上稍晕开。
  ——飞是不可能的。
  苏远的字其实很漂亮,虽不是一笔一划的端正、但绝对潇洒绝对随心所欲,一行占本子上三条线,就像他的人一样,从来不拘泥在条条框框里、从来不按规矩来。
  ——居住在核桃的内部,是不可能的。
  笔尖总在最后一刻急转,每个横、竖、撇、捺都带着十足的气势。
  ——三根弦的吉他是不可能的。
  苏远每次默念《界限》脑子里都会不自觉回放和孙杨的点滴,他像头困兽那样,咆哮、挣扎,但是没有发泄的渠道。
  ——让田野装满痛苦,是不可能的。
  无望,还是无望,难以割舍,仍旧难以割舍。
  ——双倍的激情是不可能的。
  放弃是不可能的。
  ——忘却词汇,是不可能的。
  往前走一步,是不可能的。
  ——留,是不可能的。
  亲吻,是不可能的。
  ——和上帝一起宵夜,是不可能的。
  拥抱,是不可能的。
  ——死是不可能的。(注①)
  苏远写完最后一句却仍然没停笔,直到肖逸馨叫他才猛然回过神来,看着纸上多出来的半句“有一天爱上我”,在心里添了后半句——
  是不可能的。
  “那个,对不起啊,这…这句不是诗里的,我刚才走神儿了——”
  “没关系,挺好的,在这儿署个名吧。”肖逸馨接过本子,苏远哪儿有走神,分明是太过投入,她很想知道他在写这首诗的时候在想什么,但却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她把这个本子锁在卧室抽屉里,直到几年后大学毕业才打开,笔迹颜色有些淡了但仍然清晰,不用过多分辨就可以看出最末五个字和之前不出自一人。彼时的肖逸馨已经记不住自己那天补完这句话后一遍遍默念时的心情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当时她说了谢谢,然后转身离开,而他坐在原处有些恍然。
  那时候儿因为志愿的事儿苏远还在跟孙杨生气,孙杨只能远远看着,看着肖逸馨对苏远安静的注视。
  连孙杨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好的姑娘,知道适可而止、知道怎么才不让人讨厌,从人品性格到样貌身材,从学习到家务,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外在美内在美兼修,别问他下得厨房这结论怎么得出来的,毕竟吃了那么多回她做的东西。
  坦白说,有这样的人喜欢很难得,他应该替苏远高兴、甚至撮合,但他就是不能接受。
  苏远对他来讲不止是朋友,还代替了很多其它他所缺少的东西。
  从小到大,孙杨活在压抑里,他不能做错事、甚至连做对也是错的,该跟别的孩子撒丫子乱跑的时候儿他在家待着、该闯祸胡闹的时候儿他跟桌前赶作业、该跟其他同学围在一块儿砍蛋逼的时候儿他做完值日打了水去操场上闭目养神。
  不擅长与人相处、不知道怎么把聊天的话题继续下去,同龄人里除了罗立雅外,唯一每天跟在他旁边的就是苏远了。很多话跟罗立雅说了她也不懂,要不然就是懂了也不理解,更多则是女朋友向他倒苦水。所以无论什么话题什么想法,他都和苏远说。
  倒也没指望他一糙爷们儿客串知心姐姐,只是至少有个能分享的人。
  占有欲这种玩意儿很微妙,不一定是指爱情。孙杨摸了摸苏远的刺儿头,苏远吧唧吧唧嘴,把脸在史迪仔上蹭了蹭,也不知道做什么美梦呢。
  本来还想再逗逗他,QQ消息的提示音却突然响起。
  孙杨下床去看,是罗立雅发来的。
  ——杨杨,你对以后去上海工作有没有兴趣啊~我大一的时候认识一同专业的毕业生,她就是去上海发展的,这两天我们联系来着,你猜怎么着?
  孙杨皱眉,把本来已经打完的没兴趣三个字删了:怎么着?
  ——人家月薪六千五啊六千五!!!而且是所有都扣除完的!现在大学生找工作多难啊,才半年就拿到六千五,这概念…
  注①:《界限》戈麦。原诗:
  发现我的,是一本书;是不可能的。
  飞是不可能的。
  居住在一家核桃的内部,是不可能的。
  三根弦的吉他是不可能的。
  让田野装满痛苦,是不可能的。
  双倍的激情是不可能的。
  忘却词汇,是不可能的。
  留,是不可能的。
  和上帝一起宵夜,是不可能的。
  死是不可能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关于到底BE还是HE。
  首先,其实它在我心里都算不上,因为他们没有发展出什么实质性关系,所以也就没有在一起或者分离可言。
  再者。就孙杨到底接没接受苏远这个问题——
  大爷的,我也很纠结好么。
  我有一个怪癖,凡文先添结尾,因为一个澎湃的结局片段是支撑我完整它的动力,所以在这故事的第一章还没诞生时最后一段儿已经一岁多可以满地跑了。
  而这个结局,所谓He或者不HE,只是增或者删一句话的事儿。
  因为在现实里没有修成正果,所以会把很多情绪加诸到人物身上,孙杨接受苏远我觉得难道小说就一定要脱离三次元的世界么、难道小说就一定要梦幻么、连写个东西都在索取一直以来想得到却未得到的东西、仍沉浸在白日梦里那岂不是太可耻了。如果孙杨没接受苏远我又觉得操,写个小说都他妈这么现实,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种扭曲心理 反正我是。。
  有时候写着写着就进行不下去了,你的兄弟,对他再好,他对你再好,那种感情也不会变质成别的,他怎么可能会今天还跟你一起打篮球昨天还跟你一起Dota前天还跟你讨论哪个妞儿腿长哪个妞儿腰细明天就抱着你说我也喜欢你我们交往吧。他怎么可能今儿还跟女朋友动手动脚昨儿还跟同年级的女生唧唧歪歪前儿还盯着泳池里穿三点那位明儿却想和你打啵儿上床。
  这他妈就是现实,不服、但打不垮它推不倒它。
  ——说着说着没话了。。。就当卤煮犯病吧。。。
 
  (四十二)
 
  人家月薪八万也跟你没关系啊。孙杨不知道回什么,只能僵在那儿。
  ——你到底看见没,以后咱也去上海吧,让她给介绍一下儿,也去那家公司。
  他来回措辞,但发出去的话仍然泼了罗立雅冷水:小雅,机遇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赶上的,再说现在咱们才大二,还有两年,变化那么快,谁知道到时候什么样儿。
  ——只是设想一下都不行吗?再说她有机遇到我这儿就没啦?
  ——不是,比如北京,你看北京看似油水多,那么多人北漂,又有几个真的挣着钱了,没你想得那么容易。
  孙杨这话刚打完对方头像就暗下去了,他没想到小雅反应那么大。算了,以后她就明白了,再者这丫头向来是今天一套明天一套,说不定下礼拜连半个字儿都想不起来。
  他对待别人的怒气从来都是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贴在屁股后面儿劝来劝去有什么用,这跟追星一道理,人家要是真喜欢、不会因为你说两句就改变。
  “孙杨!孙杨!”背后那睡神突然来了一嗓子,孙杨回头儿,人家正一边往枕巾上蹭口水一边儿眯着眼睛回望他,“几点了?”
  “七点了。”
  “都七点了!我说我怎么饿了呢…”苏远翻身下床,“我鞋呢。”
  “鞋个屁啊,湿成那样儿再穿不得馊了。”
  “可我现在就那一双鞋啊,其他的我妈给收起来了。”
  “收起来不会找啊。”
  “等我找着都饿死了。”
  “…”
  “算了,我穿拖鞋也行,咱出去吃点儿什么?”
  “家用的穿到外边儿多脏。”
  “那外卖——”
  孙杨撸了撸袖子,打断他:“毛外卖,过生日当然要吃面条儿了,我来做,刚才看了一下儿,菜你家都挺全的。”
  “孙杨……”
  “打卤面。这是我准备的生日礼物,我们宿舍有个哥们儿他哥是掂勺儿的,让他教的。”
  “孙杨…”
  “别犯病,你到底饿不饿了,赶紧让——”孙杨正在系围裙,苏远突然就抱了上来,胳膊搂在他脖子上,脸贴在他肩膀上。
  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继续后面的话了。
  小说里喜欢怎么写来着,能感觉到对方心脏的跳动——但其实真的感觉不到。
  小说里还喜欢怎么写来着,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但其实真的无法揉进。
  硬邦邦的,甚至有点儿硌人。
  怪异,除了怪异还是怪异。
  但可能因为那天日落打过来的阳光角度刚刚好,可能因为气氛被苏远这表情和语气搞的有点儿文艺,也可能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孙杨突然不太想打破这一刻,没有回抱、没有说话、没有推开。
  也许只是几秒、也许几十秒、也许更长时间。
  苏远松开孙杨,“你也太抠了,就给我做碗打卤面,材料还都不自己买。”
  “不吃是吧,拉到。”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还不许我挑剔挑剔了,爷今儿是寿星!寿星懂么!”
  “恩,太对了,野兽的兽。”
  两个人在厨房里插科打诨,苏远不时被挤兑的蹦豆儿。
  至于那个拥抱,留在客厅,早就随着夕阳西下在天边烧起的最后一把火,殆尽了。
  苏远被赶到厨房门口儿旁观,看着对方那副怎么努力都利索不起来的笨样儿。本来说帮他洗菜切菜打打下手儿,孙杨不让,理由是生日礼物哪儿有让别人帮忙的道理。
  从开始到关火大概半小时的功夫儿,面条儿捞出来过了凉水放在盆子里,卤也盛一大碗其余的盖盖儿闷着,苏远把家伙什儿端到餐桌儿上。
  孙杨解了围裙拿来碗筷,正要夹筷子面条儿呢苏远突然拍掉他的手:“你别动。”然后掏出手机对着比划了两下,又收起来蹬蹬蹬跑到主卧,从里面儿传出来一阵扒拉东西的声音,接着只见苏远抱着个照相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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