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五中度过的最后一天了。
学校给高三学生放了半天假,下午不用上课,让学生们自由活动,好好调整心态。
陈澍和林听雨决定在考试前好好放松。
陈澍的颈椎和肩膀疼了很久,一直没能抽空去医院看看。
他们正商量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沈青梅就打电话过来,让他们俩今晚过去吃晚饭。
林听雨随口提了一句陈澍的脖子疼,沈青梅立刻给他们推荐了一家自己常去的按摩店。
在沈青梅的推荐下,林听雨带着陈澍找到了那家靠谱的按摩店,一起舒舒服服地做了一个推拿。
“我的颈椎真不行了。”陈澍趴在理疗床上,对隔壁床的林听雨说,“我前一阵脖子疼得头都抬不起来。”
推拿师在手上倒了油,大面积地涂抹在陈澍的肩颈上,一下一下地捏着陈澍的肌肉和经络。
“你每天十几个小时坐在那儿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颈椎神经压迫了吧。”林听雨说,“都叫你别坐这么久了,偶尔也要起来活动活动。”
“小伙子,你这肌肉僵硬得不行啊。”推拿师捏着陈澍肩颈相连的那块肌肉,“我刚才都推不动。”
推拿师那一下直接拨了陈澍肩颈的筋,又酸又痛。
陈澍疼得直皱眉,没忍住,“嘶”了一声。
“这儿疼吧?”推拿师边推边问,“你这儿起了个结,淤堵了。”
确实疼。
特别酸爽。
陈澍连回答的力气都没了。
他把脸埋在理疗床的凹坑里,闭着眼睛,任由自己像一块待宰的猪肉一样被推拿师摆弄。
“哥,高考完我们经常来做吧。”林听雨的肌肉倒没有陈澍这么僵硬,推拿师推下来还挺顺利的,“把你的肩颈治一治。”
“嗯。”正在被虐待的陈澍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你们是兄弟啊?”帮陈澍按摩的推拿师笑了笑,“中医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有时间做做推拿艾灸什么的,也是一种调理的方式。不过你们是第一次做推拿,这两天可能会有些手法反应,譬如觉得后背酸胀之类的。”
和推拿师说的“手法反应”一样,这一整天下来,陈澍背后的肌肉确实一片酸痛。
不过陈澍倒没什么不适应的感觉,因为他的后背的肉每天都在痛。
直到晚上,陈澍和林听雨在沈青梅家吃晚饭,沈青梅随口问了陈澍一句:“陈澍,你脖子还疼吗?”
陈澍愣了一下,放下筷子,摸了摸脖子。
他这才后知后觉,一直以来的颈椎酸胀和压迫感竟然消失了:“……不疼了。”
“真的?”林听雨有些惊讶,“一点都不疼了?”
陈澍捏了捏脖颈上的肌肉,确认了一下:“嗯,真的不疼了。”
“你的肌肉太僵硬了,又淤堵得厉害,推拿师应该是帮你把淤堵的筋脉疏通开,又把僵硬的肌肉给你按松了。”沈青梅往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有空还是要多注意一下,你们俩还年轻,身体要好好保养,别太拼命了。”
“过了这两天就好了。”陈澍叹了口气,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这种磨人的日子马上就要过去了。”
“你们俩有什么想报的专业吗?”沈青梅问。
陈澍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林听雨碗里,红烧肉是他做的。
他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回答:“我大概会学医吧。”
林听雨刚把红烧肉连着饭扒进嘴里,听到陈澍的回答,他怔了一下,含着一口米饭,从碗沿边缘露出两只眼睛看向陈澍。
“傻了?”陈澍注意到林听雨的目光,转眼看他,“赶紧吃,等会儿凉了。”
“学医好啊。”沈青梅说,“就是太辛苦了,这两年医患关系也挺紧张的。”
不过仔细想想,陈澍会选择学医,其实也没那么让人觉得惊讶。
毕竟陈澍可是少有的在高中时期就考下了CPR证书的高中生——他的安全隐患意识是真的很强。
林听雨好不容易才把口中的米饭和红烧肉咽下去,才开口:“挺好的。”
陈澍看了他一眼。
“听雨,那你呢?你想学什么?”沈青梅转头去看林听雨。
“我啊?”林听雨含含糊糊,“之前倒没什么想法,本来以为会念艺术生,以后画点插画做做设计什么的。后来没念成,也就没想过了。”
“那现在呢?”陈澍接话。
“现在啊。”林听雨抬眼看陈澍,对他笑了笑,“好像有点儿……想报警校。”
这回轮到陈澍一愣。
沈青梅皱了皱眉:“警校?”
身穿制服正气凌然的人民警察和整天打架斗殴惹是生非的林听雨怎么看怎么不沾边吧?
无论怎么想,都有一种迷之诡异的违和感。
“干吗?”林听雨注意到陈澍惊讶的表情,挑了挑眉,“觉得我不适合?”
“那倒没有。”陈澍说,“按照你放纵不羁的姓格,到了体制内,应该会吃很多苦。”
“我有想过。不过最近确实没有什么想做的,倒是警察还有点儿意思。”林听雨说,“要是你以后学了医,肯定会很忙。那我多无聊呀,还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做呢。”
陈澍静默了一会儿。
反倒是沈青梅开口了:“报警校需要政审吧?你爸那案子——”
林听雨拿着筷子的手在空中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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