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六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奚勤可以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了,然而他却在半路上伤得太重,无法前行了。
“是不敢开口?”成蹊看着沉默的奚勤,大致猜到了原因,“你害怕了,对吗?”
奚勤蜷缩在他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声:“嗯……我不是不想开口,但是……一想到这么多的目光,音乐、掌声、欢呼……都变成了质疑,惊奇,失望……我就害怕。”
两年前《请聆听》的比赛,奚勤直接逃离了现场,当时网络上的质疑声铺天盖地,觉得节目组有内幕选了个什么都不会的关系户,结果上场就露馅了。
奚勤没有去解释,他也没有拜托罗业,跟节目组联系澄清原因,两个人都沉浸在奚寒自杀的悲伤之中,根本没有心思再去管别的,如此浑浑噩噩好几年,直到成蹊的出现,一切变得顺利了,他摆脱了蜜蜂娱乐得以转型,奚勤才有机会重拾自己的梦想。
他很感谢成蹊,这种感激是说了一万遍都不够的,他想身体力行地表现出来,他等不及了,就今天,就在成蹊的怀里,他张开了口——
成蹊见他难受地蜷伏着,也就不再说什么唱歌的事了,安抚地揉着他的后颈,低声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也累了,今天先休息……”
“不,我想唱给你听,”奚勤抬起了头,攥紧了成蹊的衣襟,“我要你做我复出的第一个听众。”
成蹊一愣,瞧着他害怕到浑身发抖,还奶凶奶凶地瞪着他的神情,笑了:“好,你唱,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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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十里长宴/步伐不敢停歇/人们都说最后一道菜才是最经典/满桌玉盘珍馐/天下山珍海味/看花了眼/尝遍了鲜……”
“……都说没吃到的/那才是最好的/你的喜怒哀乐怨酸甜苦辣咸我都想尝一尝/馋归馋/此生已圆满/缘来是送上门/做了食中仙……”
“……我就是馋——尝不尽你的心酸我的苦涩都是甜/我就是想——念不完你的温柔我的牵挂都不断/最后/携手/走完这人生宴……”
奚勤的声音很轻,像在哼唱一般,埋头在成蹊的耳边不让他看自己。
但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微哑清甜,唱这种绵柔小情歌格外勾人。
成蹊摸了摸他的后颈,全是冷汗,心知他也累得够呛,抚慰道:“好听,不过这么甜……是当初你说的给我做的第一首歌?”
“嗯……很甜吗?”奚勤平复着急促的心跳,有些期待地看向成蹊,“这是第一首,《馋》。”
还有第二首《桃李》,他还没有做完,等完成了再唱给成蹊听,现在他急需这第一首的反馈。
“嗯——”成蹊沉吟了许久,才真诚得好不做作地说:“说实话,把我听饿了。”
奚勤:“…………”
看见奚勤一脸空白的表情,成蹊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不逗你,真的,我都听饿了。”
奚勤悻悻地从他身上爬下来:“那我去叫人送吃的上来……”
“哎不用,”成蹊一把把他拽回了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吃你就够了……”
☆、第四十三张出柜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小地开了荤,奚勤第二天起床格外的精神,连日来阴云密布的眼睛都敞亮了。
关键是……身边躺着的这个人,足够让他的眼睛亮得发绿。
这是第一次同床共枕,虽然贡献给了酒店,但奚勤好久没有在酒店这样的陌生环境里能安心睡一觉了,成蹊功不可没。
趴在枕头上数成蹊的眼睫毛,当奚勤数到第二十八根的时候,这双眼睛睁开了,没有初醒的茫然,锐利得像盯着一只猎物一般看向奚勤:“数够了?有多少?”
奚勤瞧见了他眼里不安分的欲|火,不怕死地撩了下成蹊的睫毛,飞快地闪身下床:“反正我只数到了二十八,成哥,你睫毛还挺长的,跟女孩儿一样,就是硬得很……”
正洗漱着的奚勤只觉得身后贴过来一个庞然大物,跟只大狼狗一样抱住了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一瞬间,奚勤一点都不敢乱动。
他知道成蹊也憋得慌,身后像是靠在了一堵墙上一样,成蹊真是胸膛也硬,手臂也硬,腹肌也硬……那哪儿都硬。
“我……我今天还要去林场那边录制……”奚勤支支吾吾,依恋着这体温,又害怕被他当场吃干抹净了。
成蹊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背上,不舍地啄了一下他的耳后,放开了他:“我知道,我也得走了,《罗蒂世界》要正式上线了,这半个月我可能都抽不开身。”
小别重逢马上就要分离,对于刚确立关系的两个人来说着实难熬,奚勤咬着牙刷想了想,说:“我也很忙,没事,要是周末有空了,来我家吧,钥匙给你。”
成蹊自然是心满意足地答应,和奚勤一起同步刷牙:“那我家钥匙也给你,下次把你指纹录进去就不麻烦了……怎么了,不想来我家?”
奚勤手微微一僵,被成蹊看出来了。
“不是不想,只是那边有些陌生,我……不太适应。”奚勤敷衍着洗漱完了,讨好地牵了下成蹊的手,意思很明显,让他别问自己原因。
奚勤暂时不想把遇见颜生的事告诉成蹊,更不敢告诉他自己那个变态的亲生父亲,源自生理的自卑让他只能把一个秘密烂在肚子里,成蹊是个正直的人,不需要让他知道有这么个老混蛋拿着自己来威胁他,奚勤觉得他自己可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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