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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江谣换了一身衣服。
小辞打开了小太阳,把换洗的衣服拖到天台上,跑回来站在江谣身边。
他低着头:“哥哥,对不起。”
江谣没理他。
小辞愈发委屈:“哥哥……”
江谣:“你没有对不起我。”
他语气里隐隐压抑着怒气。
此事想来后怕,万一掉河里的人真是小辞,他怎么办?
小辞听到江谣的语气就知道不对,他有着小动物一般敏锐的直觉,当即做出了另一个决策。
江谣:“为什么不上老胡的车?”
小辞:“我不喜欢他。”
江谣愣了下:“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小辞:“我说了你们也还会在一起玩儿,说了惹哥哥讨厌。”
江谣烦躁:“我没有讨厌你。”
小辞:“哥哥现在就讨厌我。”
江谣目瞪口呆:“谁说的?”
小辞:“我知道,哥哥在学校里要陪女人,让胡星泽来接我。”
江谣没话讲。
小辞忽然一改咄咄逼人的语气,软了声音,委屈道:“哥哥陪女人也没关系,她比我重要,我只要能待在哥哥身边就好。”
江谣站起身:“我没这么说。”
小辞:“哥哥就是这么表现的。”
江谣更加烦躁:“我——”
小辞垂下眼睫,大颗大颗的眼泪吧嗒吧嗒往地上掉。
江谣吓坏了。
“怎么还哭上了?”他连忙把小辞拉到自己身前。
小辞虽然哭,但是不哭出声音,默默地掉眼泪,默默地用手臂擦,很是可怜。
“我没怪你。”江谣细声细语的哄。
小辞贴在江谣的怀里:“哥哥今天下午陪谁?”
江谣犹豫了一下。
小辞黯然失色:“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杜小朵,我们班一女的。”江谣开口解释:“她……今天下午因为我被人欺负了,我就留下来陪她,我、反正就是、说不清楚,如果我不陪她——”
他越解释越乱,而且解释不清楚,干脆破罐子破摔:“是我不好,我不该陪她的。”
小辞听着江谣的心跳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坐在江谣怀里:“哥哥,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江谣还没说话,小辞又说:“她重要也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哥哥觉得为难也可以不回答,哥哥能留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江谣没听出小辞说话阴阳怪气的,只觉得他小小年纪十分难哄,“我没这么说,你别多想了,今天是意外。”
小辞抬头看着江谣:“以后还会有这种意外吗?”
江谣:“不会了。”
小辞盯着他,忽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江谣有一瞬间的诧异,大概没想到小辞也会用亲吻来表达心情,乐呵一声:“不生气了?”
小辞靠在他怀里:“嗯。”
江谣:“那赶紧下来,你多大人了还赖我怀里,重不重啊。”
小辞默默地从江谣身上滑下来。
江谣问道:“你多高了?刚抱你一下,感觉重了不少。”
小辞开口:“一米四二了。”
江谣:“过来我给你量量。”
靠近天台的门上有个量升高的刻度,是江谣自己做的,最高一米六五,也就是他现在的身高。
小辞被江谣按在刻度上:“一米四三,长高了一公分。”
小辞偏着头看江谣:“那你多高?”
江谣自豪的挺起胸膛:“一米六五,怎么样,比你高多了。我告诉你,我这还是初中呢,等到高中再长长,能够蹿上一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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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江谣说这话的时候,不会知道,他以后的身高距离一米八就差两厘米,但是死活长不上去了,永远卡在一米七八。
小辞羡慕道:“我也要长这么高。”
江谣:“你这么能吃,只要不往横向发展,肯定能长高。”
他轻轻地踹了一脚小辞:“洗菜去,我烧水做饭。”
做饭时,江谣忽然愣住。
他刚才明明是要找小辞算账的吧?
——怎么最后成了自己道歉了?
-
流浪汉的尸体没有找到,那孩子的父母给他立了个衣冠冢,跪拜了几次。
时间一长,这事儿就被人遗忘到脑后了。
江谣照常送小辞上下学,老胡在江谣身边晃荡了一个月,江谣才肯重新跟他说话。
老胡知道江谣心软,而且念旧,冷漠刻薄都是他做出来的假象,只要死皮赖脸消磨着他别走,早晚有一天江谣就受不了,只能自己退一步。
中考前夕,江谣攒了一笔小钱之后,暂时不打工了,他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复习功课上面,早饭和晚饭都是小辞在做。
江美丽恢复了一点知觉,能在床上坐起来照顾江谚,只是她受到的打击太大,到现在还不能开口讲话。
刘阳跟蒋青山又吵架了,这一回吵得很严重,江谣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看到蒋青山。
中考这天,小辞起了个大早,给江谣弄了一根火腿肠,两个鸡蛋,说这样可以每门功课考一百分。
下楼的时候,又遇到了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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