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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人搂住了他,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轻轻说出一句:“没关系。”
淡淡的微笑,无条件的纵容,那一瞬间,十年前后的顾羲庭仿佛合为一体。
时隔十年,贺晏终于做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他狠狠咬上了顾羲庭的锁骨。
贺晏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却依然保留着最后的理智。
“不要纵容我,不然我会得寸进尺。”
他想要做个人,顾羲庭偏偏要捏着他的心脏。
“我想要被你欺负……”
那一瞬间,贺晏脑内有根弦啪一声断了。
呼吸乱了,自制力消散了,到最后,甚至连感官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他从来不知道,不顾一切的占有一个人是如此满足。
在这个所有人都要求他要克制的世界,偏偏有人能包容他的所有任性。
这样的痕迹一定很疼吧,贺晏掀开顾羲庭的刘海,低头吻上了他额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柔情。
察觉到落在额上的吻,顾羲庭轻轻颤了一下。
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几点了?”
“还没天亮,我陪你再睡一会。”贺晏脱下浴袍钻进了被窝里。
特意睡得远远的,不想冻着顾羲庭。
不料那人却摸了过来,手滚烫的手搭上了他冰冷的身体。
“冷,”贺晏又往边上挪了挪,“别把你冻着了。”
顾羲庭又靠了过来,明明被冻得倒吸一口气,还固执地拉过他的手埋在肚子里,迷迷糊糊的说:“这样就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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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讨好谁,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像是有熊猫宝宝在心脏上打滚,贺晏心脏瞬间软成一片。
直到第二天起床,在明亮的阳光下看清了青年身上的痕迹,贺晏这才知道自己昨晚比想象中过分得多。
吃路人的醋,在对方朋友面前幼稚地宣誓所有权,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却在顾羲庭面前一次次失控,甚至还这么欺负对方——
他拿着心理学学位,深知这早已经不是健康的心理状态。
偏偏顾羲庭对此毫无感觉,还傻兮兮的以为那是情趣,红着一张脸说昨晚挺舒服的。
“挺舒服?”贺晏眸色暗了暗,修长的手指按在了青年身后,“疼吗?”
顾羲庭嘴硬不承认,一脸严肃的摇头:“不疼!”
贺晏轻轻捏了一下,顾羲庭瞬间惊呼出声。
贺晏一边弄一边问:“这还不疼?”
“有点儿,但那是因为你没有亲我。”顾羲庭抬起头,央求似的说,“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贺晏没亲他,只是说:“下次疼就说出来,知道吗?”
顾羲庭:“……那你亲一下我。”
很温和的一个吻,不带有一丝□□,确是十足的温情。
顾羲庭没有分寸,贺晏却下定决心要一改陋习,不能仗着对方宠溺就欺负人。
他拨了个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传来了一阵调笑声:“咖啡喝完了?”
说话声音很慢,像是一个老旧的唱片机在吟唱,光是隔着电话都能察觉到那人吊儿郎当的态度。
贺晏毫不留情打断了对方的许久卖弄,径直道:“正经事,我来医院找你。”
心理诊所就在这条街的尽头,租下了一栋二层小楼,带着一个小花园,整体看上去,布置得温馨而宽敞。
贺晏出示预约码后被护士领到了二楼,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亚麻色头发的青年坐在窗前,窗外一株百年桂树,已经过了花期,在深冬只有一丛丛墨黑的树叶。
这是贺晏大学同学,本职工作是心理咨询师,也是咖啡店主人。
“没想到你会来找我。”骆言看到贺晏时也颇感新奇,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招呼道,“坐。”
心理咨询原则规定,心理咨询师不能给熟悉的人或者朋友做咨询。但贺晏防备心极重,根本不会允许陌生人给他做心理咨询。期待他对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还不如期待一下火星撞地球。
贺晏:“我不放心找别人。”
骆言笑了起来:“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的信任?”
贺晏:“我还要感谢你的违规。”
骆言:“……”
有必要这么抬杠吗?
在不太和谐的氛围中,心理咨询开始了。
骆言:“你这次想咨询什么问题?”
贺晏表情很平淡:“我性.需求太大了,我担心会对伴侣造成伤害。”
“……”
要不是职业素养在这里,骆言当场就给他表演一个吐血。但他是专业的,在短暂的停顿后,很快便调整过来,又问:“性.瘾症?”
“应该不是,我只对特定的对象。”贺晏默默秀了个恩爱,又说,“而且我和他之间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我对他有太多压抑的情感,我害怕自己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伤害到他。”
“比如说呢?”
“妒忌、占有、贪婪、狂热。”
“确实挺糟糕的,”骆言问,“那你伴侣什么反应?”
“他?”贺晏顿了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头隐隐舒展开来,“他什么都不知道,还觉得挺好的。”
“既然他觉得好,你为什么不维持现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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