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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凛虽然气他不争气,但到底还是要为弟弟报仇,他撸起袖子,拿起旁边的扫帚向永动掷去,永动长鸣一声,大鹏展翅飞扑而来,一人一鸡打得难舍难分,院尘土飞扬,思恬站在旁边嚎啕大哭,被扬起的尘土呛住,十分可悲地大咳起来,涕泗横流。
思凛擅长与人争斗,小孩子打架通常也会有所顾忌,不会朝要紧的地方招呼,但鸡不同。永动哪里管你哪里可以碰哪里不可以碰,上可鸡嘴叨喉,下可鸡爪挠脸,思凛也忌惮着不能将他真的打死,只能以躲避为主,不轻不重地回击两下。
最终兄弟二人双双落败,被赶回了房间里,至此与永动势不两立,只能用吃鸡蛋的方式精神上报复永动。
后来,在思恬上小学的那天,永动以岁高龄去与邻居家的狗打架,不幸丧命,尸体也被敌人家回收利用炖了汤。
他们两个为失去了身体的永动立了一座衣冠冢,碑上写着思凛新学会的高级悼词“万古长青”。
小小的思恬问他:“死是去哪里?”
思凛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胡乱编道:“就是成仙,去天堂,一个没有任何烦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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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年幼的他相信了思凛的话,认为永动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要是自己还像小时候那么好骗就好了,就不会为父母的离世一直痛苦下去了。
他伸出,抚摸着相片上父母凝固的笑容,父搂着母在边角发黄的照片里看着他微笑,好像一直以为他们的孩子很幸福似的。
“我把永动的墓迁到爸妈旁边了,很多年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在一起。”
思恬对着屏幕笑了一下,一家人在一起,怎么在一起?活着的时候他们尚且无法在一起,死了难道就可以了?
哥哥没信用,总是许这种自己完不成的诺言,说一辈子最爱他也
是,说永远在一起也是。
让他抱着这些充满诱惑的谎言沦陷下去。
其实他白天玩得很开心,只是到了晚上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远处睡着一个没心没肺的许青杨,发出微微的鼾声,给他的忧愁伴奏。
如果那是思凛就好了,白天他去与他的伙伴们疯狂地玩闹,回来就可以钻进思凛的怀里,亲一亲,抱一抱,不用躲避任何人,不用跟任何人解释,就让思凛背着他去海边走,不用装作脚受伤,就这样走出去,去看看所有的人,让所有的人看看他们。
可惜思凛不愿意,世人也不愿意,思凛不爱他,世人也不让他爱他。
他心里猛地抽了一下,像被暗器袭击,感官上疼得他蜷缩了起来,吓得他一身冷汗,这是他要陷入癔症的前兆。
思恬赶紧爬起来,按照他以往的经验,缩在那里一动不动,疼痛和抑郁的情绪只会愈演愈烈。
他走到凉台上,正对着那片看不到尽头的海,黝黑又肃静,连风浪也不见。
这显然是个错误的决定,他看着那无边际的天和地,好像混沌的巨口,发出来自远古的吼声,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吞噬掉了空气,接下来,要开始吞噬他脚下的盐碱地了。
在从他汗津津的掌心滑落下去之前,他挣扎着拨通了思凛的电话。
没有人接。
“哥哥……”他小声呢喃,指抖得厉害,逼迫自己再去重拨,他好想听听思凛的声音。
时间太晚了,哥哥已经睡了,思恬竭力说服自己,他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
信号音在咆哮的风声微弱地鸣叫,像抵抗风暴的蝴蝶翅膀。
在他打了不知第五遍还是第六遍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恬恬?怎么了?”思凛口气很急,还带着刚从睡梦惊醒的沙哑。
“哥哥……”思恬获救一般地软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该有多么可怜。
“怎么了?!”对面声音忽然大得吓人一跳,更别提神经衰弱的思恬,一个哆嗦差点掉下去。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你了。”思恬赶紧宽慰他,竭力让语调高昂起来。
“……”电话那头良久无声,半天思凛才哑着声说,“……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想你……”思恬蹲下来抱着自己,小声说,“哥哥我想回家……”
打电话之前,他还没想这么说,听到思凛的声音,好像被他强行催眠的野兽闻见了肉香,没有由头的委屈忽然铺天盖地而来。
“……玩得不开心吗?”他听到电话那边“啪”得一声,像是打火的声音。
“……开心,哥哥……可我想回家……”他想回到有思凛的地方去,他可以不要这些锦上添花的欢乐,可他不能离开他的氧气。
对面沉默了片刻,思恬仿佛通过话筒闻到了思凛吞吐烟雾的味道。
“……你都多大了,别这么娇气,睡一觉就好了。”
思恬无声地摇了摇头,他不是不想睡觉……他……
“你熬夜到这么晚,可不是容易想家吗?”
不是,他不是因为这个……
“以后没事别这么晚打电话,我还以为……”思凛话说到一半又住了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还蹲在那里,夜里的海风是冰凉的,跟白天截然不同,他神经质地啃起了指甲,好像那样可以缓解他被拒绝的不安似的,半天才反应过来要说话,道:“嗯,那我睡觉了……哥哥……”他后半截话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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