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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清醒了。
【都拿走!拿走!我不吃!】
文思恬被折腾了十来分钟,终于勉强苏醒,他模糊中听见文思凛惶急的声音:“……哥哥马上带你去医院……”他立刻发出急切地哀求:“我不去……我不去医院……”
文思凛以为他烧糊涂了,手上不停,不断宽慰他道:“恬恬别怕,去医院马上就不痛了……”他一把抱起文思恬搂在身上,要往外走,文思恬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虽然程度很微弱,但以他现在的状态,这几乎算得上竭尽全力了。
他无法四肢踢动,绝望地用手指去抓文思凛的后背,声音又尖又利地喊:“我不去……!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文思凛臂弯处的衣料瞬间就湿了,文思恬身体里不知装了多少水,现在还没有哭干。
文思凛颤声道:“恬恬听话,你发烧了,有好多伤口……”文思恬根本不让他说完,他的手指抓破了文思凛的后背,透支着所有的气力发出细弱的尖叫,比他昨晚反抗时下手都要狠。
文思凛勉强硬起心肠往外走,文思恬嘶哑着哭声喊:“你要是……你要是……!我一辈子都恨你!”
文思凛又疼又急,只好返身先把他放回床上,伏在他耳边柔声劝道:“你烧得很厉害,伤口也需要处理,你乖一点,我们不打针,让医生看一看把你治好,哥哥把命赔给你……”
几滴眼泪滴下来落在文思恬被咬伤的嘴角边。
文思恬只胡乱拒绝,一时说恨他,一时又在求他,他昏昏然睁开眼,看到文思凛通红的眼睛,又慢慢安静下来。
哥哥……你怎么哭了……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不闹了……哥哥不哭……
他喃喃低语着,比呓语还模糊,想伸手摸一下文思凛凌厉的眉峰,可他抬不起手臂来,张口便是灼人的热气,他没维持多久,就又重新昏聩过去。
文思凛无法,他不敢再强行带文思恬去医院了,只好打电话给医学院的同学询问发烧和外伤的用药方法,然后叫了外卖送药来。
文思恬一直昏睡不醒,他下了狠心把他弄醒强行灌了药进去。
文思恬渴得狠了,呛到不住地咳嗽,咳到又把药吐了,他口中又苦又涩,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昏沉间被整个人抱住,耳边隐隐是低哑的哼唱声,他渐渐平静下来,口唇上是温软的触感,一口一口渡过来药粒和蜂蜜味道的水,他在无边的苦楚里尝到了一点甜头,被轻轻拍打着入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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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梦还是幻觉,他听到了哼唱声结尾的那一点点哽咽。
终于把床上的一团乱麻收拾停妥后,文思凛攥着他的手给他身上皮肉外翻的伤口消毒上药,文思恬清瘦的后背不自觉地一抽一抽,他不知有多疼,身体才会在失去神志的情况下本能地抽搐,
他轻声叫着文思恬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被子里的文思恬脸色潮红,嘴唇干裂,用一个忧郁至极的表情在睡觉,他几乎一天都没清醒过,文思凛的粥从早上煮到下午,加了不知多少碗水,也没等到文思恬起来吃。
第16章
傍晚时分,夕阳血红,余晖透过窗外的紫荆树叶斑驳地铺在窗台和地面上,空气渐渐凉爽了下来。文思恬终于退烧了,他朦胧中听见蝉声凄厉,大概这是入秋前的最后一群了。
文思凛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睡着了,他手指微微一动,便惊醒了文思凛。
“恬恬……”他声音低哑,眼角内侧隐隐有血色,凑近了摸他额头,“还疼吗?饿不饿?”
文思恬目光还有些迷茫,半晌才张开嘴,嗓子像被沙砾磨过,只说了一个字:“疼……”他略一动便触到背上的伤,只能小心翼翼地蜷成一个虾米。
文思凛的声音轻柔地像水:“我们先吃饭好不好?你一天都没吃饭了……”说完他便急忙站起来去盛粥,好像害怕听到文思恬的回答一般。
文思恬呆呆地倚在床头,面无表情,神情凝滞,盯着窗台上渐渐斜去的日影,不知在想什么,文思恬只敢给他吃稀粥,他第一口还没吃进去就先舔到了抹在嘴上的药,那药极苦,把文思恬本来就没展开的五官几乎拧到一团去了。文思凛连忙又给他放了一勺糖,一口一口地看他吃下去,两人谁都不说话,文思恬碰到嘴上的伤口会疼,只得小心伸出舌头去舔,房间里只有瓷器碰撞的叮当声。
【咻~】
或许他不是要抢,他并不稀罕他的爱情,他只是想惩罚这个看上去随随便便的自己,这个拖着他后腿让他不能跟爱人相聚的倒霉弟弟。
他从不怀疑文思凛对他沁入骨髓的感情,当它与文思凛另外要追求的人生发生矛盾时,文思凛只能咬牙泣血地把对方割舍掉,但这不代表他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文思恬仰头喘息,他哭不出来了,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高热烧掉了他的水分、体力和脑力,他苍白得像一块薄透的纱,可以很轻易地撕碎,也可以珍而重之地收进怀里。
反正他们已经跨越了那道禁忌的红线,也许文思凛会看在既成事实的份上,愿意再多给他一段时间。
文思凛冲了一点蜂蜜,只加了少许水,文思恬是个古怪的小孩,他喜欢吃极甜的粘稠物质,且从不牙疼,文思凛从前禁止他这种不良的进食行为,但现在他大概不择手段地要弥补文思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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