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叙长相阳光本来就适合精神一些的发型,比之前那个红毛怪不知道好了多少。
杨叙被很少夸人的骆淮肯定了,心情大好,摸了摸脑袋上有点儿扎手的发茬,一边美滋滋的哼着曲,一边在游戏里大杀四方。
骆淮打游戏水平很高,没事儿的时候还会帮忙代打,找点儿外快。
骆淮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打算下机,杨叙还想再多玩会儿,他就先走了。
从网吧后门走回学校更方便,骆淮就走到了后门附近的巷子口,听到了巷道里传来的吵骂声。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改主意!你要是不想看见我,就给我搬出去!”
听起来像是老爹在管教儿子,那儿子不知道说了什么,音量不大,但铁定是说了什么让他爹生气的话,下一秒就响起了响亮清脆的巴掌声。
光听声音就知道下手多重。
骆淮不怎么管别人闲事,无意一瞥却看到了树下那个有点儿熟悉的身影。
是褚陈。
骆淮顿了顿脚步,随后又走过了寥寥几人的街巷,往学校走去。
………………
天色渐晚,落日余晖,抬头便是一番景致。
暮色四合,夕阳还艳丽着不肯消散,橘色层层微染,乌云零散的布了几朵,天幕宛如灰蒙蒙的海面,衬着远处墨色的山,如同一副动人的水彩画。
不少同学一边感叹一边掏出手机拍照。
骆淮从网吧回学校后,直到晚自习放学都没见过褚陈,晚自习传着签字的信息确认表,也只剩褚陈名字后面那一栏是空的。
周涛冲他问起了褚陈的去向,骆淮说不知道。他嘀咕着这家伙怎么回事,开学第一天就旷课,打了电话也没人接,一时也没什么办法。
周涛想着他多半是还没收心,不知道在哪玩儿着呢。随后转头又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走之前告诉骆淮,要是看见了褚陈就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骆淮回了宿舍。
对面的空床已经铺好了,洗漱台也放了些东西,还没见过面的室友应该是回来过一趟了。
骆淮打算先洗个澡,拿上衣物进了卫生间。
褚陈从巷子出来以后,去小卖部买了瓶水,路上有几个想和他打招呼的同学,看见他阴沉的脸色都讪讪的走开了。
褚陈内心止不住的烦躁,捏扁了喝光的可乐瓶子,远远的摔进了学校后门的垃圾桶,发出“砰”的一声。
两年前母亲生病去世,褚志林在母亲墓前承诺不会另娶,两年后褚志林给他找了个后妈,还带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改主意!你要是不想看见我,就给我搬出去!”
少年神情桀骜,语气冷沉:“行啊,你他妈出尔反尔,老子早就不想看见你了……”
“啪——”一个巴掌径直甩了过来。
“混账!翅膀长硬了是吧?敢骂你老子,也不看看你是谁生出来的……”
褚陈任他斥骂,头也不回的走了。
“咔嗒”一声,钥匙转动打开了门锁。
寝室灯开着,没人。
褚陈打算洗把脸,刚拧开卫生间的门,里面透出一点热气,一点光亮,就有一股力道把门给关上了。
“有人。”
一晃而过的冷白肌肤……
有人在洗澡?
洗澡怎么不开灯?瞎摸?什么毛病?
褚陈拧了拧眉,脸色更沉。
诸事不顺。
褚陈回自己床上躺着,刷了会儿手机。
“卫生间灯坏了,我去和宿管说一声。”
原来是灯坏了。
褚陈闻言抬了抬头,那人也望向他。
场面十分熟悉,两人神色各异。
褚陈脸色好了些,骆淮皱起了眉。
“怎么是你?”
“第二是你?”
褚陈心说他肯定是被褚志林气昏了头,忘了寝室是按成绩分的,他的学委同桌是第一,自然要和他这个第二住同一间。
褚陈轻笑,挑了挑眉:“是啊,第二正是区区在下,怎么?同桌好像不太乐意看见我的样子。”
骆淮面色冷淡,发梢还在滴水,身上还有残留的热气,表面上看着稍稍有了温度,实际说话还是冷不拉叽的:“我下楼找宿管。”
骆淮出门后,褚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卫生间镜子上覆了一层雾气,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柠檬清香,褚陈看了一眼置物架上的柠檬味舒肤佳,想起了刚刚一闪而逝的冷白。
卫生间里灯坏了,骆淮洗澡应该不是瞎摸,大概是将手机手电筒打开,放到了置物架上面,他看见了天花板打下来的光。
他的同桌皮肤很白,模样也生得俊俏,就算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也是一副祸祸小姑娘的长相。
褚陈洗完脸出了卫生间,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骆淮去和宿管反映了下卫生间灯坏了的情况,宿管大爷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递给他一个灯泡,让他登记了寝室号就继续听曲儿去了。
骆淮拎着灯泡上了二楼。
寝室门掩着,透过不窄的缝能看见褚陈坐在椅子上的背影。
骆淮忽然想起树影下的褚陈面色冷峻,周身气质骤变,满是烦躁森冷。
他推门而入,褚陈头也没转,问他:“宿管大爷怎么说?”
“给了灯泡,自己换。”
“哦?学委还会换灯泡?”
褚陈连带着椅子一同转向面对他,面露好奇。
骆淮没换过,不知道,没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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