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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温有点不知所措,他愣在原地,工作人员叫了他好几声才反应过来,道谢之后,脚步虚浮地离开了过山车所在的项目点。
来游乐园的大多是年轻的情侣,或者陪着子女来玩儿的父母,各个地方都挤满了人,一眼望去人头耸动,传进耳中的皆是欢声笑语。
他站在热辣的阳光下,望着不远处小吃摊旁一对正在亲昵互动的母女,微微红了眼。
那位妈妈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很是年轻漂亮,小姑娘也长得水灵可爱,身上穿着一条粉色的公主裙,肉嘟嘟的小脸像一只白嫩的包子,她接过妈妈手上刚买来的热肉肠,迫不及待地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后,随即立马举高递还给她,软软道,“妈妈也吃”
女子摸了摸自家宝宝的头,笑道,“妈不吃,都给乖宝吃。”
接着母女俩笑嘻嘻地走远了,听她们言语间交谈,接下来似乎要去坐旋转木马
很久以前,在他很小的时候,小傻子的妈妈也曾帯他去坐过旋转木马。
不是在游乐场里的那种,而是镇上赶集的时候,有一块儿空地会专门腾出来放娱乐器具,坐一次只要五块钱。
妈妈也会像刚才那个女子一样,偶尔给他买零食,会在他坐旋转木马的时候,买一串甜滋滋的糖葫芦在下面等他,温柔地对他笑。
家里虽然穷,但该有的关心和爱从来没有少给过他。
程温从不觉得当年那样的生活苦过,可现在他住在明亮的大房子里,却很少能感觉到快乐。
如果妈妈还在就好了
妈妈才不会跟阿清一样,总是丢下他
小傻子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所以他忍着没有掉眼泪,就只是红着眼眶,开始四处寻找那两人。
好像是中暑了,脑袋晕晕的,想吐,很渴,也很饿。
到旁边的小摊上买了瓶水,暍了几口后也没觉得好一点,拖着不适的身体去了激流勇进。
按照工作人员的说法,如果他们一个小时前就走了,那么现在应该也不会在那里,只是除了那里之外,程温也不知道别的更可能找到他们的地方了。
走过去大概花了二十分钟,过程却漫长得像是过了好几个小时,他将整个项目点都找了一遍,没见到人。
接着又连着找了好几个地方后,鼓起勇气开始询问旁边的路人。
他小心地叫住一个路过的青年,“你好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两个穿情侣装的男性其中一个长得很高
大,很好看扎着头发令外一个长得跟我一样”
“不好意思啊,没看到。”青年道。
程温有些失望地松了手,顺着眼前的路走下去,中途又叫住了一位保养得当的中年女子,“阿姨你好请
问…你有没有看到两个 ”
最终得到的还是同样的回答。
“没有。”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大了,要想找到两个人,说是大海捞针也不为过。
两个小时后,程温已经累得有点走不动了,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湿透,巴掌大的小脸如纸一般苍白。
他茫然地在原地缓缓蹲下来,干涩的唇部颤了颤,一滴泪从眼眶里倏然滚落。
分明是他们非要他来的,为什么又要丢下他呢
是不是刚才他又做错事了
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
半分钟后,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程温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有些慌张地掏出手机放到耳边接起,生怕晚一秒对方就挂了,“阿清”
那边顿了顿,“是我,殷靖南。”
程温又是一愣,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靖南哥哥”
原来不是阿清啊。
殷靖南一下就听出了不对,皱眉道,“你怎么了?哭了?”
程温抹了把脸上的泪,赶紧摇头,“没有我才没有哭呢”
殷靖南当然不信,一颗心都被揪紧了,“你那边怎么这么吵?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游乐场”程温道。
“你一个人?”殷靖南问。
“我跟阿清还有弟弟一起他们去玩儿过山车了,我在下面等他们可是没等到”或许是因为一
直以来殷靖南都对他很温柔,从来不会像简清一样凶他,以至于程温在他面前就不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再加上这会儿身体又不舒服,人比较脆弱,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小声哽咽了起来,“现在现在他们不知道去哪儿
了我我找不到他们了”
殷靖南暗骂了句该死,心里越发着急,放柔声音道,“你先别哭,你告诉我你在哪个游乐场,在什么项目旁边,我来接你。”
“天气这么热,你找个凉快的地方躲一躲。”
随后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午餐吃过了吧?”
他怎么都忘不了在医院的时候,小傻子没钱吃饭,用那双幼鹿般黝黑的眸子巴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他,
自己真的能吃桌上的饭菜吗,那模样真真叫人觉得心疼。
“不行的阿阿清不让我跟你做朋友他会生气的”程温痛苦道。
简清那句‘你看看你自己这个样子,哪里配得上做人家的朋友’,到现在都深深刻在程温的脑子里。
原来像他这样的人,是不配和靖南哥哥做朋友的。
殷靖南难以置信地拧眉,压低的嗓音里已经含了怒火,“你跟他在一起,难道连交朋友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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