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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我保证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绝不外传。”成蹊从奚勤身后伸出三根手指,修长的指尖直指苍天,“对天发誓。”
奚勤郁闷地盯着他指尖看:“不是生气,就是觉得……不好意思。”声音越来越小,都快埋进怀里的剧本上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多严谨,不少人都做不到你这么认真呢。”成蹊见他几乎每一句台词都要标注得非常清楚,具体该怎么做,甚至是心理暗示的词句,就像对小孩子引导,即使是再简单的表情——笑,他都要进行重点标注。
既觉得幼稚,又觉得幼稚得有些奇怪。
“我只是有个疑问,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没事放轻松,”成蹊伸出手,指了指好几个批注“笑”的地方,“为什么要在笑的地方标注这么多?”
奚勤眼睛跟着他指尖走,看着自己密密麻麻的幼圆字体,还有一个个可笑的黄豆笑脸,越发绝望。
太窘迫了,被成蹊看了个透……
“没什么,就是不会笑,我天生不会笑,像别人欠了我五百万一样,”奚勤瘫着一张白净的脸,一本正经地调侃自己,“不这样写我怕会忘记,哪里该笑哪里可以不用做表情。”
成蹊哭笑不得地盯着他,面瘫的神情分外真诚,抿起的嘴角自带弧度,是很容易露出笑容的猫嘴,却硬生生地挤不出一丝笑意。
回想起几年前第一次看见奚勤的时候,比现在还小,没长开的十七八岁,青葱又鲜嫩,嫩得可以掐出水的那种。
不过留给他的深刻印象里,的确是个不爱笑的小孩儿,但眼神清亮如水,鲜活得可以看见里面的流光,绝没有现在这样充斥淡淡的阴郁。
不知道这几年奚勤到底经历了什么,变化如此之大,成蹊不由得有些心疼,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端正地坐在他面前,说:“晚上就要上台了,你还需要排练吗?要不我不打扰你了?”
奚勤以为他要走,脱口而出:“别……我……我要排练,但就我一个人,有点奇怪……”
成蹊:“那让今晚和你搭档的女演员来?”
“……”奚勤暗自撇了撇嘴,有句话一直想说,又羞于开口,埋着头的眼神更晦暗了,“不需要,其实什么人搭戏都可以,不用那么麻烦……”
成蹊愣了愣,才算是听懂了奚勤的话外音,见他装作无所谓地转头看风景,手却快把剧本捏出褶子了。
“那成哥帮你对戏?”成蹊好笑地揉了把奚勤的脑袋,“丑话说在前头啊,门外汉一个,只会读台词。”
奚勤眼睛一亮,宛如一只看见小鱼干的猫咪,盯着站起来格外高大的主人成蹊,用力地点了下头:“好!”
……
十分钟后,当成蹊说出第一句台词时,奚勤后悔了。
只见英俊帅气的成总裁对着奚勤露出了少女般清纯的微笑,然后说:“莫森,找我到教室干嘛?”
☆、第十七张好人卡
“莫森,找我来教室干嘛?”
成蹊这话一说出口,就看见了奚勤空白的神情,格外的有趣。
“嗯?说啊,你的词。”成蹊小声地提醒他,把奚勤的魂儿召回来。
“啊……哦,我,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奚勤恍惚地接了下去,他觉得自己就不该妄想和成蹊对戏,因为他不知道堂堂一个总裁,戏感……比自己还好!
堂堂七尺大男儿,在出演一个少女的角色时毫无违和感,自然纯净的神情,流畅而情感饱满的台词,即使是磁性的男音,也各位悦耳。
奚勤更加绝望又坦然了,我果然是个演员中的辣鸡,不配演戏!
当然,奚勤不知道,成蹊在米国留学的时候,被朋友骗进了戏剧社,还有幸登台表演过,可惜他本职还是程序员,兼经济学,对于演戏只是兴趣和打发时间,毕业了过后就回家继承百亿家产,自然没有再碰了。
但仅仅是这样,依旧甩了奚勤几条街,奚勤勤深感委屈,自己果然不是这块料儿,门外汉都比自己专业。
备受打击的奚勤完全没有实现自己的妄想,比如能和成蹊有戏里戏外的互动什么的……
没有!完全没有!成蹊就是尽职尽责地帮他对戏,一路带着他走,好不容易对完了一场戏,奚勤就已经蔫了。
“怎么了?跟打了霜一样?”成蹊一边喝了口水润嗓子,一边担忧地看着奚勤,躲在角落画圈圈的幽怨背影。
“没事……我就是觉得,成哥,你太厉害了,什么都会,”奚勤回头落寞地说,“我就不行了,我是真没用,连表情都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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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忿忿地捏了捏自己的脸,似乎在和自己的面瘫较劲儿。
成蹊走过去,拎起他的手腕,让他别再摧残自己的脸了,顺便把他拉了起来:“别折腾自己的脸了,都捏红了,不疼吗?你的天赋不在这里,不用勉强自己做到极致,但既然说了是最后一次告别演出,就自在点,也别自我放弃,不是你说的不想让我失望吗?”
奚勤沮丧得连成蹊捏住了他手腕都没感觉了:“成哥,你其实已经失望了吧,不用安慰我,我知道……”
“知道什么啊知道,”成蹊拉着他回到了镜子正中间,神情严肃,“过来,继续,这么点打击就灰心了?我陪你对戏的成本还没讨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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