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挂了电话,赵一阳一脸好奇,“池哥什么事儿啊,我还以为是给我打的电话,没想到一接通,就让我把电话给你。”
闻箫把手机还回去,起身往教室外面走。
赵一阳一愣一愣的,“你这是要去干嘛?”
“找老许请假。”
闻箫请假请的很容易,他说身体不舒服,还没具体说清到底怎么个不舒服,老许就利落地把假批了,还劝他,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身体最重要,反正后面只剩一节美术欣赏一节英语,不妨事。
闻箫道了谢,回去教室,拎书包走了。
一年级三班的教室里,芽芽已经收拾好书包,正等着。见闻箫出现在教室门口,她奇怪地探着脑袋往他身后看,“可乐哥哥,我哥哥呢?”
“你哥有事,让我来接你。”闻箫还在想怎么解释,芽芽已经明白地点点头,“麻烦可乐哥哥了!”
搭公交回九章路,芽芽在前面带路,上了楼,又找钥匙出来开门。
池野家室内格局跟闻箫外婆家里一模一样,东西少,收拾得很整洁。他朝客厅窗户看了一眼,发现上次没看错,他卧室的窗户,确实跟池野家斜对着。开着灯,能看见模糊的人影。
见芽芽打开书包开始做作业,闻箫问,“你晚上吃什么?”
芽芽:“冰箱里有哥哥做好的菜,热一下就可以。”
闻箫取下挂肩上的黑色书包,犹豫两秒,“你做作业,我去厨房看看。”
池野到楼下时,九点过,底楼有人电视声音开得响,路过时能听见《新闻1+1》主持人播报开场白。
他拿钥匙开了门,家里灯亮着,有平平缓缓念课文的嗓音传出来,“小燕子说,春雨是绿色的,你们瞧,春雨落到地上,草就绿了……”
池野站在门口没动,觉得这只燕子应该是个面瘫。
没几句,声音就停了下来,闻箫转过身,“回来了?”
他视线从池野手背上的伤扫过去,当没看见。
池野自己解释了两句,“搬东西,划伤了。”说完,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这一句。
“厨房的碗记得洗,芽芽的语文做完了,读课文和预习也完成了,数学刚要开始。走了。”
池野靠着墙,觉得浑身松松散散的,他“嗯”了一声,懒洋洋地笑,“谢谢小闻老师。”
“不谢。”闻箫瞥了他一眼,“要是芽芽的数学题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
“……”池野撑直背,笑骂,“滚你隔壁大爷的!”
第十四章
闻箫到家,外婆已经回来了,正开着落地灯,坐在沙发上看书。
听见动静,外婆扶着老花镜抬头,“箫箫回来了?”
“嗯,回来了。”闻箫换好拖鞋,“你开会好几天的行程,累人,累了就休息,不用一定等我回来。”
外婆合上厚厚的原文书,“累是有点累,但没见你回来,我这心里呀,总是牵挂着,怎么睡得着?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给你热热菜,再炒个肉丝炒饭?”
“您去睡吧,我不饿。”闻箫又补了句,“我进房间了,卷子还没写完。”
外婆埋怨了几句附中的作业多,晚上回了家竟然还要加夜班。见闻箫肩上挂着书包准备进房间,才把搭膝盖上的绒毯叠好放在沙发,准备去睡了。
“啪嗒”一声,按开书桌上的台灯,闻箫把化学卷子摊开,刚签上名字,想起什么一样,透过窗户,往斜对面看了一眼。
九章路的建筑都很旧,墙皮被雨水多年冲刷,谈不上美观。这里都是老住户,阳台上晾着衣服种着花,全是生活气。闻箫找到池野家的那扇窗,发现客厅卧室的灯都亮着,暖色的光,模糊能看见人影在动——
骤然回神,一时间,闻箫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看什么。一扇窗户而已,明明没有什么可看的。
月考成绩陆续出来,感慨“我这次考砸了好多题都没把握的”,基本成绩都不错。觉得自己稳了肯定没问题的,基本都没稳。许光启拿着成绩册,苦口婆心,“同学们,有的同学,说他这次月考重在参与,都是抬举他!他还不如不参与!第一道选择题啊,第一道!这都可以选错?”
教室里不知道是谁,长长地叹了口气。
许光启眼一瞪,“你们考试狗有什么好叹气的?我还是四十几条狗的铲屎官!我都没叹气!”
有人接话,“老许,人身攻击了,您见过会考试的狗吗?”
许光启:“第一道选择题狗都能选对!”
老许在上面口若悬河,赵一阳和上官煜扒着椅背,正在问闻箫,“你植树节准备种什么?”
闻箫压根就没注意到老许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在预习后面的内容,听他们问,“植树节?”
赵一阳:“对啊,一看你就没听老许说话,每年抽签,今年抽到了我们班,班里每人都要带一盆什么植物到学校来,堆在孔子像边上。我们校长说,这叫过节的仪式感!”
上官煜点头,“我准备带一盆蒜苗过来。”
赵一阳闷笑,“不错啊同桌,拿来捐给食堂炒回锅肉吗?”他又看向闻箫,“我们准备周六去花市看看,你一起?就半天时间,耽搁不了什么。”
自从上次一起经历过半夜闹鬼事件后,赵一阳几个都把闻箫看成了“自己人”。
笔在手指间转了一圈,闻箫没有拒绝,“好。”
周六早上,闻箫穿上外套,外婆披着羊绒披肩在门口送他,絮叨,“箫箫,虽然开春了,但外面风冷,我去把你那件白色外套拿过来,穿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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