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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就有二,严行偷懒的方法越来越花哨:装腿疼,装感冒,装抽筋……甚至连“浑身没劲”都出来了。我问他你怎么就浑身没劲儿了?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还不是因为你今天早上纵欲过度。”可是今天早上他也就用手帮了我一次……
我试图感化严行:“宝贝儿,你看,我不是和你一起跑吗,你跑多少我跑多少。”
严行咸鱼般瘫在床上,用脚尖蹬开我的脸,面无表情道:“我们做受的比较娇弱。”
我:“……”
总之,严行的健身道路充满了阻挠。直到七月的某一天早上,我去买早饭,竟然在食堂遇见导师。
“小张,”导师笑眯眯地问,“还买回去吃啊?”
“啊,是……您今天来得真早啊……”我心里七上八下,导师家不在学校里面,他怎么这会儿来吃早餐?
“昨晚睡在办公室啦,没回去,”导师眼珠一转,“买回去,是有人等着吃吗?”
我:“……”
“上次那小伙子?”
我:“……”
“别紧张别紧张,”导师拍拍我肩膀,“我可不搞歧视……哦,不过,你之前要死要活的,就是因为他吗?”
“……啊。”
“是就是,啊什么啊。”
“是,是他。”
“行了,回去吧,包子别凉了——下次喊你去家里吃饭,带他一起来。”导师说。
我一颗心终于落到肚子里:“老师,他叫严行,严格的严行走的行。”
“嗯,我知道了,也是咱学校的学生?”
“不是,他……没上学了。”
“唔,小孩儿看着还不错,”导师斜我一眼,“就是太瘦了,看着病恹恹的。”
“他不爱动……”
回到寝室,看着严行像只懒猫一样叼个包子半睡半醒,我突然心生一计。
我问导师:“您现在都什么时候打羽毛球啊?”
导师叹气:“雯雯又报了个课外班,没空和我打球啦。”
“……要不严行陪您打?他每天闲着也没什么事。”
“哦?可以啊!”导师一口答应。
第二天早上,严行第一次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我还睡得迷糊,捞过他亲一口:“你起太早了宝贝儿,他到不了这么早……”
“我去吃饭,然后提前热身,”严行一脸紧张,“真的不用我故意让他?”
“真不用……你少打高球就行,高球他够不着。”
“嗯,那我走了。”严行俯身亲了亲我的嘴唇。
一个月后,严行的手臂和腿粗了一圈,体重增加五斤。
“老师当时怎么会想到和我打球?”严行幽怨道,“而且他也太有毅力了吧?”
我捏捏严行越发结实的小腿,满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嗯?”
“他就喜欢找个子高的人打球。”
“为什么?”
“他说和个子高的人打,比较有挑战性,”我又捏捏严行的大腿,“我导师学术做得好,就是因为敢于挑战新的领域嘛,别人都嫌麻烦不去做的,他就去做。这种勇于挑战的精神呢在方方面面都看得出来,你看他打羽毛球也是,专门和你打,就是要提高难度,挑战自己,真是太厉害了。”
严行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厉害啊!”
又过一段时间,导师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出教研室。
“张一回,”导师从手里的公文包里摸出一本书,“这个你帮我带给小严吧。”
我:???
这不是导师多年前写的、已经绝版了的学术专著吗?孔夫子网上卖八百多呢!而且——给严行?严行他也不看这个啊?
“咳,”导师竟然有点脸红,“你回去给小严说说,不用太……太吹捧我,搞得我和他打球都有压力……当然了我还是很感谢他对我的肯定,嗯,这本书我签了个名,就送给他吧。”
我:“……”
第74章
从严行回国到我博士毕业,其间两年多时间,严行都没有工作。有好几次他想在重庆找个地方打工,都被我拦下了。我说现在的收入足够支撑咱们两个生活——反正咱们也不是那种特别追求物质的人。而且咱们分开了那么久……你还要天天往外跑?
严行笑了笑,说:“好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
平时我要上课看书写论文,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和严行一起待在学校里,但总不能一直陪他玩。他待着无聊了,出去打打工交交朋友,倒也挺好。可我另有别的担忧,那就是严行和社会的接触其实很少,从十三岁遇见严永宽,到二十六岁严永宽死,除去中间读大学的一年半,他一直处于严永宽的控制之下。他没上过班,甚至,他曾告诉我,有时候严永宽心情不好,会把他直接关在某栋别墅里,每天有人送饭菜,可就是不允许他出门。
“那……你是怎么忍过来的?”虽然严永宽已经死了,可听到严行说这些事我仍会心惊得呼吸都急促起来。那该是怎样的折磨。
“还行,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出门,”严行枕在我大腿上,语气很平静,“严永宽最喜欢装自己有文化,他的所有房子,只要他住,就会放很多书,就那种……一大面墙都是书柜,书都塞满了,但其实他根本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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