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老徐,看到这一幕的还有车里的四个“猪头”。
他们完全不敢相信都是惹事的,最后只有他们上了老徐的车,简临就这么溜了。
陈阳落下副驾的车窗,隔着雨帘冲着老徐大喊:“跑了!他跑了!”
喊也没用。
小电驴载着简临,人影都没了。
老徐:“……”
雨还在下。
巷子口,老徐无语又莫名地看着方骆北:“你干什么?”
方骆北握着手里的伞,脚尖朝着巷口外:“不干什么。”
老徐:“?”
方骆北:“出来找吃的。”
老徐:我信你?
简临赶时间,迎着雨两分钟开到了别墅小区门口。
门卫亭里的大叔看到他光着胳膊,一身湿透,惊讶地拉开玻璃门:“你衣服呢?雨披没有,外套怎么也不穿?”
简临要去送餐,没有多言,挥挥手,直接进去了。
到了16栋,一口气没喘,车后拎出外送袋,快步走到门口,按铃。
别墅大门顶盖了一小片遮雨棚,灯光柔和,地面干燥。
两盆小发财树没有被雨浇到,安然无恙地各自分立在门侧。
简临站的地方摊开一片湿润的水渍,很快与他脚下影子融合。
他一手外送袋,一手举在门铃边,等着。
没人开门。
再按,等了等,依旧没人。
简临没再按铃,又等了一会儿,把外送袋搁在门前,跑回雨里,从车上取出手机,再跑回门前。
他准备打个电话给订餐人,如果16栋的老板不在,他就把外送餐放在门口。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解锁手机。
简临把手机摆在门前干燥的地上,两只手甩着水。甩着甩着,16栋前的小路上,一柄熟悉的黑伞出现在视线里。
简临顿住,看过去,黑伞移动速度的不快不慢,由远及近,没一会儿,停在眼前。
伞沿再次没过简头顶,他第二次进入了这片本该和他完全没有关系的区域内。
大门前,伞下,方骆北看着浑身湿透的送餐人:“我的粥。”
简临:“……”
第9章
春节在几场冬雨里一晃而过。
简临初五和陈阳他们干了一架,淋雨浑身湿透,晚上回来没怎么,初六早上有点发烧。
他这一烧,餐点都是简来和章念念在送,他只负责坐在收银台后面看电脑、接订单、盘手机。
16栋的订单,初六又来了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简来送的,送完回来问简临:“你发财树就给老板放门口?”
简临不知是因为发烧慢了半拍,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顿了顿:“怎么了?”
简来:“哦,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简临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他问简来:“你见到16栋的老板了?”
简来:“没啊,门就开了条缝,我把粥给他递进去的。”
也是,不是一直如此么。
除了初五那个晚上。
这之后,16栋没再订餐,粥铺三兄妹谁也没在意。
而方骆北三个字,更没有在简临的生活里留下任何痕迹。
唯一与这个名字相关的,只有陈阳吹的牛逼。
章念念某天在店里感慨,说:“小羽他哥和小羽吹牛,说他过年的时候找人打架,打到一半是方骆北亲自报的警。”
简临:“……”
简来无语:“吹这种牛,他有病?”
章念念认可地点头:“我也觉得。”
简来轻嗤:“吹这牛的意义是什么?有方骆北?”
章念念一个响指:“YES!”
简来:“谁信他啊。他还不如吹牛,说他打得过简临,这好歹还有百分之0.1的可信度。”
简临盘着手机,没吭声,心道:我信。0.1就算了。
初十,简临接到了罗洪的电话。
两人约了见面,但哪儿都没去,就在罗洪的车里,停在路边,距离粥铺三个路口。
过了个年,罗洪胖了一圈、满面春风,简临一上车,他搓搓手,笑道:“新年好呀,小简。”
简临合上车门:“新年好。”
罗洪问他:“怎么样,年过掉了,有没有很期待接下来的项目。”
简临跟着寒暄,笑了笑:“我要是说没有,罗导会不会踢我下车?”
罗洪摆摆手:“这不会,你可是我推荐的人,我只有拉你的份,哪儿能揣你。”
天气放晴,暖阳当空,车里开了暖气和一点音乐。
罗洪没废话,直奔主题,把一个蓝色文件袋递给简临:“看看吧。”
简临拉开封口的拉链,抽出里面订在一起的几张纸,首页的抬头只有四个字:《演员合同》。
趁着简临看合同,罗洪解释道:“这不是正式的签约合同,只是先拿给你看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或者你觉得需要再谈的。”
说着屁股一抬,裤子口袋里摸了摸,扶手箱里拿了个打火机,推开车门:“你先看,我去买包烟。”
车里只剩下简临,他垂眸看着仅有几页纸的合同,视线在条款上一一扫过。
和他想的一样,没什么太多实质内容,也就是甲乙两方约定义务和权利、他这边出演而已——国内演员的影视合约一向简单,无论几线,大家都是如此。
而简临的这份合同不但简单,连出演的项目的名字都没写出来,只标注了日程时间,以及演员片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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