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汤圆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刚刚你说昨晚欠我的——”霍廷轩急忙捡着最要紧的事情追问,但话未说完他就意识到一个问题,香?他煮了什么……糟了!张小姐还在厨房里!
可惜等他准备力挽狂澜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段泽早在他阻止之前便毫无所觉地推开厨房门,只见段泽走路姿势略作停顿,紧接着迅速转过身来,脸色由随意慵懒瞬间变换,变脸如变天,现如今阴沉得似乎要吃人,“霍廷轩!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起哄不嫌事儿大的段漾颠啊颠地凑过来,踮脚一瞧,发现竟然是个不认识的双马尾辫女孩子,手里还拿着饭勺,“……哟,田螺姑娘?”
“是啊,”段泽朝霍廷轩挑衅地笑道:“专门来给廷轩哥哥做饭吃的小田螺。”
霍廷轩:“……”
段漾被扑面而来的酸味呛得直咳嗽,他知道现在没有自己说话的份,乖乖回客厅剥开一只橘子,叠起双腿打开了电视。
“张小姐,霍宇已经离开了。”霍廷轩自当挺身而出,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你一个女孩子再呆在这里恐怕不太方便。”他发誓,如果张小姐敢说什么:没关系,我不介意的,他就效仿段泽刚才的行为,直接把人扔出去。
但女孩子家脸皮终究薄些,张小姐脸颊臊得通红,死死低着头,动作磨蹭地熄灭灶台上的火,小声道:“醒酒汤煮好了,你酒量差,一定要喝啊……”
霍廷轩要是敢喝,段泽就敢揍到他把胃呕出来。
但段泽没有把这句话直接说出口,当然霍廷轩也仅仅是微笑着让开离开的道路,任谁都心知肚明锅里的这些东西肯定是会浪费掉的。
张小姐缓慢地走到了厨房门口,就在霍廷轩已经准备反身去问段泽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那一刻,忽地回头仿若竭尽全力地喊道:“廷轩哥,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说最后一句话?”
“不能,没爱过,蓝翔,不知道安利,不爱吃酸奶更不舔盖,先救我妈因为她不会游泳,保大因为孩子没生出来的时候没有人身权利而保小等于谋杀,”段漾一口气说完,接着歪歪脑袋问道:“还有什么来着?”
段泽冷冷地斜段漾一眼,“就你最皮。”他又转而看向霍廷轩,“你听她的最·后·一句话吧,我去客厅坐着。”段泽差点脱口而出你听她的临终遗言吧,涵养让他硬生生忍了回去。
闻言,张小姐眼睛一亮,期待地等段泽走远,但霍廷轩却牵住段泽的手说:“不行,你在这里听着,张小姐,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吧。”
“人家的最后一句话你就不能耐心点儿?”段泽语气莫名,像是认真的绅士风度又像是在挑事,霍廷轩吃不准段泽的态度,但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就更不能和张小姐独处。
霍廷轩没有回复段泽的话,只是牢牢握着他的手,向张小姐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嗯?”
“……我会一直等你的。”张小姐说出备胎们的经典座右铭,佛性光辉头顶闪耀,霍廷轩松了口气,些微垂下肩膀,她就怕张小姐找死说什么段泽这公狐狸精有什么好的,他这几秒内连张小姐的墓地埋在哪块风水差的地方都想好了,“谢谢,请回吧。”
说话间,张小姐却突然动了,她快步冲上前,搂住霍廷轩的脖子,扯得人一个踉跄,接着就要踮起脚去亲霍廷轩的嘴唇。
一切都发生得突然,尽在电光火石之间。
然而比她动作更快的是段泽,十年宫中修习的近身格斗术——虽然基本上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终于在此刻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段泽擒住女生的后颈和肩膀,直接在张小姐呼吸触及霍廷轩脸颊之前直接把人摔了出去。
还是过肩摔。
霍廷轩人生头一回差点被强吻,一脸惨白,后怕得心脏怦怦直跳,段漾更是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躲到窗户边瑟瑟发抖,段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气到手指都在颤,他深吸一口气,厉声命令道:“送医院去,医药费我出。”
程白鹰刚从外面跑步回来就接到这么一项神似杀人灭口的任务,他眯起眼睛,用十分危险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医·院·?”
“……医院,你真的是军人吗,怎么一股子黑社会的气味。”段泽伸手整整因为大幅度剧烈运动而凌乱的衣衫,他看着倒地呻吟的女生被程白鹰单手扛走,蹙眉怒道:“真受不了……一点在N市继续待下去的兴致都没有了。”
“你要回去了?”“要回去了?”
霍廷轩和段漾同时将话问出口,不过一个是焦虑一个是兴奋。
由于程白鹰的动作实在过于粗鲁,样貌又过于凶悍,张小姐被他扛得一度怀疑自己不是要被送进医院,而是要被男人送去分尸,于是她还没到楼下就拼命挣扎着说自己没受伤要回家,程白鹰再三询问真的吗不要勉强,结果张小姐一下地就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清理完门户的程白鹰第二次推开房门,看见了紧靠着卧室门,一边偷听一边啃夹心面包的段漾,对方比出嘘的手势,又招呼程白鹰过来一起偷听。程白鹰露出你真有伤风化的表情,接着从上衣袖袋里掏出一个指甲大小的窃听器,轻手轻脚地从门缝里推了进去。
段漾由衷佩服不已,暗自感叹科技改变生活。
门内,段泽背靠着墙双手环胸,人生第一次感受被壁咚的滋味,“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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