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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连从旁人嘴里听说过金家的事,知道金燕生是下人生的孩子,因此在见到本樽之后感到十分困惑。
按理说像他这种身份的人,要么谨言慎行低调行事,要么韬光养晦以图翻身,即便家里人待他不错也多少该有个庶子的样子。然而这位似乎既不会低调又不想翻身,整日混迹于娱乐场所,也不干坏事,就是纯玩,用陆承璋的话说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傻子”。
金昱霖出事那会儿金家大乱,金云生无暇顾及这个无忧无虑的弟弟,又担心他招惹到仇家惹祸上身,于是托苏婉云联系上一位在塘沽做生意的远方亲戚,想让他暂时离开上海避避风头。没想到后者上了火车就没下来,前来接应的人没见着他,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失去了踪迹。
世道动乱,像金燕生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失踪多年下落不明,基本上是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金云生愧疚至极,认为是自己当初的决定害了弟弟,因此五年来从未放弃过寻人,在心里始终愿意相信对方还活着。
眼下托人托到云连头上,想必对方是真的急了,否则依他的性子决计开不了口。这请求云连不可能不答应。
不知道那所谓“相貌酷似”之人到底是不是金燕生本人,若真如此,那自己帮金云生打听到弟弟的下落也算是大功一件,没准可以趁此机会化解恩怨冰释前嫌。只不过天津那块儿他已经很久没有生意往来,本来认识的朋友也不多,真要是找起来也得花些功夫。
云连心事重重地回到家,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没到晚上九点。
出门前他信誓旦旦地答应连人俊九点前回家,卡着点回来也是怕对方又借题发挥挑自己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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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云连愈发觉得连人俊这人擅长翻旧账,而且一旦翻起来就没个完,非得翻到自己低头认错不可。比方说回家这个事吧,云连独来独往惯了,脑子里压根就没有按时回家这个概念。自从跟连人俊同居,对方再三强调不要太晚回家,有事提前跟他报备。云连嘴上说好,其实约等于放屁,拖到半夜两三点回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对着面色不悦的连人俊问一句“你怎么还不睡觉?”
确定关系之后连人俊变本加厉,只要云连不按时回家就在他耳边持续不断地叨叨一晚上,顺带把某月某日的旧账翻出来一起算。云连说不过他又不好动手,每次争辩不了几句就甘拜下风,把之前没认的错全补齐了才得安宁。
久而久之他被硬生生治成了夫管严,还破天荒地买了块表带在腕上,天一黑就开始不停地看时间。
今天因为在约定时间之前到家,云连心里颇为踏实,人还没进客厅就扬声扯了一嗓子:“我回来了!”
连人俊正伏在桌前写东西,听见声音抬头推了一下眼镜:“哦,饿的话自己去厨房拿东西吃,等我弄完这些给你泡茶。”
云连不饿,也不想喝茶。方才在车里出了点汗,此刻他只想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脱了衣服放好热水,他一条腿刚跨进浴缸连人俊就闯了进来:“我好了。”
云连吓得一屁股蹲进水里,随即又被烫得跳了起来:“好了就好了呗!”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饿什么饿,我刚吃了饭回来!”
“哦……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现在又不搞你。”
连人俊见对方不顾水热急着往浴缸里钻,忍不住就想嘲笑一番。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该干的全干了,可云连仍是不肯大大方方地在自己面前光身子。由此可见先前的那套说辞纯属瞎编乱造,什么有意思没意思,他就是害臊罢了!
云连被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盯得心里恼火,拎起手边的毛巾就往他身上丢:“出去,别妨碍我洗澡。”
“好好好,你快点洗,洗完赶紧出来。”连人俊侧身躲了一下,毛巾打在门框上又掉在地,“别又泡一个多钟头,皮都泡烂了!”
门合上了,浴室里恢复了安静。
云连闭上眼睛自得其乐地在热水里浸了一会儿,突然脑子里一闪想起前不久陆承璋对他说的话。
——尝过甜头的人胃口大,你千万得喂饱他,别让他饿着,不然越饿越馋。
——这种事只有没尽兴的时候才容易惦记,一旦过足了瘾也就那样,忍过这一阵以后就太平了。
“姓陆的说得有点道理,他明显是新鲜劲还没过,嘴馋……这倒不能怪他,我自己也有问题,唉,那个时候谁能想到呢!不过我又不是没补偿他,过年那会儿他闹得那么凶,我不也没说什么?做人要互相体谅,不能总想着自己。”
云连很“体贴”地替对方开脱了一阵,紧接着又开始自我怜悯,怜着怜着就在满屋子的水汽中犯起了迷糊。
领事馆的晚饭很丰盛,吉邦带来的红酒很好喝,浴缸里的水温度正好,这真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晚上!
他轻轻撩起水花淋在自己肩头,又用左手按住心口,一寸一寸用力往下抚去。温热的掌心贴在微凉的皮肤上,隐约能感受到脉搏的鼓动,而水下的躯体却是火热的。
云连自己都没想到,欲望的火苗就这么冷不丁地突然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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