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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说他们老板讲究这个,赶上周年庆,找大师算了一卦,说近半年,遇事儿必须得‘顺’,谁要是给他搞‘不顺’,那就是他财路上的拦路虎,分分钟给铲除掉。”褚秀摸着嘴角的燎泡,嘶嘶叫唤。
卜奕让这充满封建迷信的屁话给气笑了,“合着我还成横他脸前的大老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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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交货还有一礼拜,哪怕压着最后的死线,卜奕也得想办法。
他上蹿下跳地找人,把能找的关系都找了,连老师跟前都求了,总算是找着了两家肯紧急接单的工厂,答应替他们加班加点地把“工装”赶制出来。
结果还没等禾木的一帮人把心藏回肚子里,新的问题又来了——纺织厂的布料定出去了一批,剩余的不够了。
卡在答辩的时间点上,卜奕焦头烂额,一着急就上火,再在空调房里一吹,直接病倒了。
早起,他磕了一片退烧药,摇摇晃晃地要爬起来去创业园,被傅朗一把摁回了床上。
“不要命了是不是?”傅朗居高临下,两臂撑在薄被上,把卜奕裹紧在被子里。
“别闹。”卜奕少气无力,像下一秒就要被命运送走了,“那边一堆事等着我去呢,你拉我起……”
“就为了这点儿破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傅朗分毫不让,粗暴地打断了他,“你躺着,我去给你处理。”
卜奕脑袋像被人砸开八瓣一样疼,没精力跟傅朗争执,他认命地摊平了,问:“工作室的事儿你知道多少?面料厂找得到吗?找到了能顺利出货吗?你看得懂面料,弄得明白样衣是什么德行吗?”
他说一句,傅朗的面色就难看一分,大巴掌抽在脸上一样,让他疼,又让他无助。
“我不懂,老关老段懂,不是少了你,他们就转不动了。”傅朗目光狠刮着卜奕,要把他吞了一般,“如果你这‘事业’非拿健康去换,那我宁可把你绑家里,养着你一辈子。”
卜奕让他这话砸得一愣,气笑了,屈腿从被子下顶着傅朗小腹,“学神,你这是打算玩禁锢啊——”
沙哑的尾音被傅朗咬进了唇间。
微凉的指腹擦过滚烫的皮肤,傅朗在他耳尖上掐了下,“信我,我能给你办好。”
嗓音带着蛊惑,可惜听的人脑仁如坠浆糊,一门心思地犯倔,没理。
“宝贝儿,别闹了好么,让我起来……”卜奕浑身软绵绵的,由内而外地热成一颗刚出锅的煮鸡蛋,脑子里放不下别的事,就一件——绝不能赔钱。
褚秀拿不下来他们那个被封建迷信洗了脑的甲方,卜奕亲自跑了一趟也没用,只好把功夫都花在出货上,谁知道面料又跟不上。他们联系了几个厂,东拼西凑能多少凑一批,余下的还得继续想办法。
毕业大秀上,卜奕他们小组的设计评上了优秀毕业作品,要在校展出一个月。这事儿要搁以前,卜奕能跟几个哥们孔雀开屏似的去显摆,可撞上了“禾木”出岔子,他连最后的“亮相”都没出现,就一脑门官司地跑了。
只剩一个礼拜的时间了,一旦不能按时出货,卜奕面对的就是上百万的赔偿款。
他不可能拿得出这个钱,剐了他变不出来。
卜奕嘴硬又要面子,在傅朗跟前没提赔偿款的事,不巧的是,陈寅是他的法律顾问,这货三下五除二就把卜总给“卖了”。
傅朗知道以后也没吱声,私下里把周围几只能薅的羊都薅了,七七八八凑了小一百万,躺在他卡里,就等着卜奕一旦撑不住去给他填窟窿。
李方和把账面上能挪的钱都给傅朗挪出来了,俩人当时约在“松果”,舒缓的乐声里,李方和觑着傅朗的脸色叹了口绵长的气,“你这是在断送自己的将来!”
钱是给傅朗出国留学预备的——谁让他非得视爹妈如粪土呢。
“哦。”傅朗在昏暗的光线下给他递了个颇无所谓的眼神,“这话卜奕也说过,你换句台词。”
李方和冷笑,“那看来你俩好歹还有一个是清醒的。”
沉默了一会儿,傅朗斩钉截铁地说:“我不需要什么后路。”
那态度,就仿佛李方和只是放了个无足轻重的屁。
李方和侧目看过去,印象中身量单薄的大男孩已经是个肩背挺拔的青年了,好像他的肩膀已经能挑起生活压下的重担了,也好像用不着他们这些“过来人”再说什么了。
但他真的“成熟”了吗?
李方和哪怕自己被社会毒打了好几年,也不敢说他出于逻辑和常识的判断就是正确的。
——傅朗应该去留学,读书、搞研究,在学术界踩下一串足迹,搏一个金光灿灿,受人尊重的未来。
可什么才是“应该”呢?
约定俗成的规则给了所有人一个“应该”的框架,跳出这个框的人就是离经叛道。但如果离经叛道就是傅朗要的,外人又有什么置喙的权力?
没等傅朗再说什么,李方和就自己把自己说服了,准备好的一火车皮的“良言”被他原封不动存回去,打算静观其变了。
“赔偿款”到位了,傅朗就踏实了,心里想着甭管卜奕怎么折腾,他都能给兜着底,不让他太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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