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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群的人哪都有,从小到大,每个班都有那么一两个,和捣蛋鬼一样,是班级标配。但随着年岁从个位数变到十位数,打头数字从1变到2,字面意思的独行侠就不那么多了。
大部分人开始学着掩饰本我,小心翼翼把内心的“不一样”藏起来,试着去迎合大众。
等进入社会,大染缸里搅一搅,再捞出来一看,嚯,就真的大同小异了。
所以像傅朗这样的,属于稀有动物。
傅朗吃着饭,并不知道不远处的室友已经给自己脑袋上糊了好几个标签。
卜奕和关健回到宿舍,关健对傅朗的光板床发出了由衷的感慨,“我是真佩服,就这,空空荡荡的,他居然能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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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奕正在吃橘子,叼着块酸倒牙的橘子瓣,没说出话来。
他也没想到傅朗这么能凑合,就这么一张光板床,要啥没啥,他居然能蜷上面睡了一宿。
也真是不讲究。
关健打了个哈欠,踢掉鞋往上铺爬,“不过从他大一转系这事儿就知道是个能对自己下狠手的狼人。”
傅朗从经管院转到理学院这事,知道的人没一个不感到匪夷所思的。
经管院是北城大的王牌,能考进去的每个都自带金光。但傅朗说转就转,不但转了,还转进了地球系统科学系,直接关注地球和宇宙去了。
关健话音未落,宿舍门吱一声响,傅朗带着一身热气从门外进来。
这是背后说人闲话,还可能让人听着了。
卜奕咕嘟一声把酸橘子瓣给囫囵吞下去,噎得直拍胸口。
傅朗没料到一进门就看见整整齐齐的俩室友。
他不擅长跟人进行没营养的寒暄,三双眼一碰上,只好不尴不尬地点了个头,然后他就回自己光板床上躺着了。
正午时分,外头天光亮,哪怕遮光帘拉着,也能借着光看清对方的动作甚至神态。
说不上为什么,一见光,那种微妙的距离感就迅猛滋长,束住手脚。
卜奕瞄准垃圾筐,把橘子皮发射过去,发射完,倒头就睡,看也没多看傅朗一眼。
按情理说,别人给他买书,他应当道声谢。
但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跟傅朗开口他就是别扭,哪怕是一个字都觉得扎舌头。
傅朗在宿舍里睡了一个午觉,一点半时候,闹钟响了,傅朗准时出门。
关健和卜奕都没睡着,听见门响,关健从上铺把头垂下来,活像个吊死鬼,“睡了吗?”
卜奕睁眼翻身,“没。”
“我好奇,”关健嘀咕,“傅朗是不是从小到大都这样啊,酷到没朋友。”
卜奕瞥一眼关紧的门板,“我哪知道。”
傅朗不合群,不合了二十年。
在他眼里,穿开裆裤时候撒尿和泥的傻小子长大以后也不见得多聪慧,站在他身边的同龄人,大多数都在愚蠢的人类范畴。学习对他来说不是个难事儿,读了十几年书,他尤其擅长的就是在成绩单上一骑绝尘,喂给别人满嘴土。
从幼儿园到高中,他从主动孤立到被动孤立,一直就这么活着,也没觉得哪儿不好,但也说不上哪好。
傅朗羡慕别人的热闹,可他融不进去。
他下午翘了课,去采购被大伙烧没的杂七杂八。
走在商场里,经过橱窗时匆匆一瞥,他看见自己的倒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卜奕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下意识的排斥,让他不舒服。
当然,这种排斥他从小到大没少遭遇过,中二那几年,他就硬杠回去,不服就打,打服拉倒。后来,随着中二病的康复,他就不那么刺猬了,试着去求同存异,可惜改变并不容易,他一个人也势单力薄。
要达成所谓的和解,一点都不简单。
他只好我行我素,其他就爱谁谁吧。
傅朗买东西效率相当高,一个下午,连床品带行李箱,恨不得把春夏秋冬四季衣服都置办齐了。
傍晚,他回宿舍放下行李箱,又背上琴包走了。
他七点半在琴行还有课,不能迟到。
所幸宿舍没人在,免去了不必要的尴尬。
晚上,崔凯在外面有演出,卜奕和关健叫上了隔壁段重山,仨人一块儿去捧场。
崔凯演出的地方离北城大不远,一个叫松果的酒吧。
松果的老板跟他们几个是熟人,每次来,都给留好了位置,不过酒从来不让他们多喝,点到即止,喝光了,再想要也不给上了。
崔凯是个不走寻常路的非主流青年。
大一一进校就玩起了乐队,成绩单上万里江山一片红,辅导员嘴皮都磨薄了也没用,他仍旧我行我素。
松果后面的杂物间,被老板临时改成了化妆间,卜奕几个人围一圈在里面坐着。
“咱宿舍来新人了,就睡你下铺。”关健拧开一瓶橙汁,咕嘟嘟灌了大半瓶,“风云人物,特牛逼。”
崔凯不很在意,捋了一把自己头顶的青皮,“反正我也不在,把我床当行李床吧。就是我那两把吉他,可甭给我扔了。”
关健大呼小叫,“哎呦,我就是把自己扔了也不能扔它们啊,放心,都给你供着呢。”
崔凯笑了,“按时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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