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巨立教育跟王致远欠下的那二十万赔偿金,至今都没有到账。
周景辞不在意这区区二十万的违约金,可他对徐平与王致远两个人厌恶至极,实在不想把这件事随意掀过去。
几日后,景云财经向法院提起诉讼。
他不想再跟这两个人纠缠不清了,是以没买营销,也没出公告,他只想等待法律的判决,单单纯纯地做个了断。
之后,周景辞没再关注过巨立教育的事情,而巨立教育也不敢再触周景辞的霉头——巨立教育知道,录音在周景辞手里一天,他们就一天拿不到主动权。
不过,令周景辞意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巨力集团的邮件。
巨立集团的法务负责人越过巨立教育,表示他们愿意支付这笔违约金,希望景云财经能撤销诉讼。
周景辞眼球转了两圈,他想,这几天,徐平和王致远在巨立的日子想必是不好过吧。
周景辞无意以卵击石,与巨力集团再争个高下,便欣然答应了他们提议。
接下来的日子,充实而简单,踏实而安宁,他偶尔会感到孤独,可渐渐地,他已经学会了与寂寞共处。
一个加班到深夜的夜晚,周景辞刚踏着凌晨的钟声把车停在公寓楼下的车库里,魏骁就打来了电话,说,据巨立里面的朋友说,今天巨力集团内部刚开过会,决定让巨立教育退出财经教育领域,下一阶段,他们要专攻中小学线上教育和四六级培训这两个方向。
周景辞一怔,锁上车,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朝电梯间走去,说,“是个好事。”
失去了巨立这样体量的竞争对手,周景辞的压力顿时减少了不少。
以后,他们不必高强度高密度的投放推广,而是可以选择慢下来,慢慢沉淀,慢慢成长。
魏骁又说,徐平被调离巨立教育了,他灰溜溜地回了集团总部,听说,停薪降职的文件都已经发下来了惩罚。
而王致远呢,就在今天,刚刚被辞退了。
听到这个消息,周景辞心里稍稍起了一层波澜,他的脚步顿了几秒,接着,恢复如初。
王致远蝇营狗苟这么久,得到了想要的位置和薪水,如今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知现在他心中作何感想。
不过,周景辞也没想太多。
他现在早已不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了,他要把有限的精力,多多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而一路上沾染的泥土,随手弹掉就足够了。
听出了周景辞的满不在乎,魏骁便没再提这两个人,转而抱怨着,“魏昭非要申请国外的博后,留在北京有车有房,我不明白有什么不好。”
周景辞笑了两声,说,“她也跟我讲过了,我觉得去国外做博后很好啊。”
魏骁满腹牢骚,“她年纪也不小了,快点找个教职安稳下来,先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完再说。”
听到这些,周景辞既是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昭昭才多大啊,你就急着要她结婚。再说了,不结婚又怎么样,你不也没结婚么。”
周景辞的话一落下,两个人都是一怔。
周景辞停下了脚步,心情有几分失落。
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自己亦有些许后悔,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又怎会不知道魏骁为何不结婚?
不是不想结婚啊,是他们没这个福气。
以往的这些年里,他们总是刻意避讳这个话题,偶尔谈论起来了,多半也是不屑一顾的——结婚了也有那么多离婚的,既然我们一辈子不分开,不结婚又怎样?
只可惜,后来他们竟真的分开了。
魏骁顿了好几秒,才接着说,声音却小了许多,“去外面有什么好?被人欺负了也没人能帮她,国外那么多变态,真出点儿什么事,后悔一辈子去吧。”
周景辞却觉得魏昭去国外是个不错的选择,想要再宽慰魏骁几句,刚转过拐角,下一秒,却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扯进了安全通道里——
周景辞睁大了眼睛,他的周遭一片黑暗,唯有墙壁上的小绿人,散发着幽暗诡异的绿色。
“呜!呜!”
周景辞的嘴巴被人牢牢地捂住,而一双手则被这人紧紧锁在身后,他的手机“嘭”地一声掉在地上,电话里,传出魏骁的喊声——
“景辞!景辞!你怎么了?”
周景辞动弹不得,更发不出声音,他用力挣扎着,却无力逃脱歹人的桎梏——
“景辞!景辞,说话!”
下一秒,沉重的脚步声从对面响起——
“咚、咚、咚”。
越来越近了——
黑暗中,人影朝周景辞一步步逼近,紧接着,对面的人拿起了他掉在地上的电话,对魏骁说,“一千万,给你一天的时间。”
接着,电话被这人狠心地挂断,只留下一片尖锐的忙声。
失去意识前,周景辞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自己竟然被绑架了。
第96章
周景辞被人照着脖子打了一棒槌,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软踏踏地倒在地上,绑匪拾起他的车钥匙,把他整个架了起来,塞进了他那辆A8的后备箱里。
模模糊糊间,他觉得自己穿出了北京城,从大马路拐到了小马路,从小马路又走上了泥泞的乡间土路。
中年他换过好多次车,又被人抬着拽着拖着走了好远的路,最后被丢进了一辆面包车里。
面包车颠得他骨头都要散架了,他拼命睁开眼,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他努力调动全身的注意力,试图听到那前排那两个男人的对话,却只听到一片尖锐的忙音连在一起。
周景辞难受极了,他头好晕,胃里又翻涌着恶心,直欲一口吐出来,却连干呕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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