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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犹闻珍铎迎风而韵响,但见金盘向日而光辉。
次日临近中午秋实才浑身难受地醒过来。一睁眼,看见徐明海刚进门。他拎着几个塑料袋,还捧着一大束花。整个人精神抖擞,一点儿都看不来昨晚是带伤上阵,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忙活了半宿。
徐明海放下东西,光明正大地蹲在床边欣赏老婆更衣。
秋实没眼看自己身上星星点点的暧昧印记,只随便套上件T恤,然后拿鼻子仔细辨别空气中饭菜香。
“买什么了?昨天晚上就没吃饭,饿死了。”
徐明海听见立马起身,把吃的全都摆在宜家的木头桌子上。
秋实一看,好家伙,门钉肉饼、粳米粥、八宝酱菜、糖卷果、奶油炸糕、乾隆白菜……称得上是有软有硬,有凉有热、有咸有甜。
“徐老板又开始炫富了。”他笑着点评完,扶着腰挪去洗手间洗漱。
“睡的是我老婆的房,我还不表现好点?”徐明海颠颠儿跟上,依在门框处,可怜兮兮地说,“我怕有人今儿提上裤子不认账,扑棱一下就飞走喽。”
秋实挤牙膏的手一抖。
徐明海立刻警觉起来:“你不是真要飞吧?”
秋实转身看着他,无奈地说:“我年假只请了五天。今天下午的航班回澳门。”
“……”
徐明海觉得自己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捧住了人参果。可还没咂摸出味儿呢,啪叽,掉地上就没了!
他下意识想说,果子,咱不走了行吗?他还想说,哥现在虽然不算是有钱人,但养活你一辈子没问题,回来吧。可这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徐明海记得果子昨天提过,说很喜欢现在的工作。而随意牺牲对方的前途来配合自己这种二百五的事儿,他说什么也不能再干了。反正人已经找到,剩下的可以慢慢筹划。
“几点的飞机?”徐明海咬牙问。
“3点到机场就来得及。”
“行,”徐明海点点头,“那送你去机场前先带你买点稻香村,好歹回了趟家乡,拿去让上司和同事们尝尝。”
秋实看着成熟起来的徐明海,心中一片温暖。他边刷牙边算日子,等把自己收拾利索了,说:“下个月14号是中秋,我拿几天假期再回来看叔叔阿姨。”
“真的?!”徐明海顿时来了精神,但继而又踌躇道,“可我妈说当年她对你……”
“都过去了,”秋实打断对方,“光是这些年叔叔阿姨没逼你结婚生孩子这一点,我就该好好谢谢他俩。他们这辈人肯让步到这个程度,不容易,承受的压力一点儿都不比咱俩小。”
徐明海一步跨进洗手间,搂住人,把头抵在对方脖颈处,半天都没说话。
“行了,徐老板。”秋实笑着啄了一口徐明海,“再不吃饭我要低血糖了。”
徐明海于是非常嘚瑟地把餐桌拉到落地窗旁,让初秋大好的阳光洒在上面。再摆上蓓蕾初开的香槟玫瑰,三两下就打造出个小型自助餐台来。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共进午餐。
“对了,果子。这里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买的?”徐明海接茬儿打听。
“北京那年SARS解禁后我回来了一趟,可胡同里已经没人住了。我去派出所,他们说你没事儿我才安心。”秋实咽下奶油炸糕,嘴里和心里一样甜。
“他们还说,拆迁的那会儿你带头钉子户怎么都不肯搬。哥,你是怕我回来找不到家,对吗?”
徐明海鼻子一酸,自己拒做拆二代的傻帽行径终于在爱人面前得以昭雪。
“买这里,多少算是阴差阳错。我让售楼处的人帮我联系501的业主,可没想到……”秋实笑出声,“徐老板真硬气啊。连电话都不肯屈尊纡贵地亲自接一下,我还以为房主是北上打拼的南方人。”
“我……我脑残外加缺心眼儿。当时在香港,吃饱了撑的让张Sir接的电话……”徐明海再次进行客观的自我批判。
提起香港,秋实便想起徐明海那口不知从何而来的广东话:“你总去那边吗?”
“我以为你人在那儿,所以这些年一有时间就跑过去,跟着私家侦探张Sir都快混成半个本地人了。”徐明海发出邀请,“下次一起去,带你去上环吃避风塘炒辣蟹!”
“为什么会觉得我在香港?”秋实觉得徐明海这第六感虽然稍稍有些跑偏,但直线距离只差60公里,已经很牛了。
“2000年8月1号张国荣热·情演唱会。你在现场,对不对?”
吧嗒,秋实筷子上的门钉肉饼跌进醋碗里。
“我就知道……”徐明海终于有机会探明了这桩多年疑案。他轻轻揉住对方柔软的耳垂,“怎么可能认错呢?我当时拼了命地喊你追你,可人实在太多了,还是没能逮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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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实想起那晚隐约的喊声,原来并不是自己幻听。
如此看来,他们此刻能坐在一起好好吃上一顿饭,简直是命运的手下留情,老天的格外开恩。自己回到澳门后一定要找机会拜拜各路神仙,从耶稣基督、释迦摩尼到妈祖,不分彼此地都谢上一遍。
下午的时候,徐明海把人一路送到安检口,满脸的依依不舍。不过这一次,他清楚对方的去向,也知道对方的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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