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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玦道:“没必要,现在有人趁机搅浑水呢,多说多错。”
宁玦像是安慰贺以柔似的,补充道:“你一刚冒头的女演员,尽量少给自己惹麻烦,这件事公司会处理。”
贺以柔可以推掉工作时常来看贺定西,宁玦却不能,事实上不久前他刚下飞机。贺定西刚出事的时候,全网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家医院里,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过媒体的眼睛。
眼看现在关注度小了些,宁玦才能抽空过来看一眼。
杨梅不是没有想过将宁玦把贺定西送去医院的事向公众说明,澄清谣言的同时顺便可以炒作一把。但如果去澄清这个流言,就需要去说明更多不好解释的细节问题。
宁玦和贺定西过去的那些事,对他们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杨梅不敢在这个时候把众人的关注点吸引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上。
好在网络上的这些流言太过离奇,除了圈里的粉黑大战,一般网友并不相信。
想起最近发生的事,贺以柔长叹了一口气,对宁玦道:“伯母葬礼的时候,谢谢你让小叶过来帮我们。”
宁玦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是我应该做的事,很遗憾没能亲自去送阿姨最后一程。”
贺以柔发现今天宁玦和平日里见到的有些不同,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贺以柔不说话,他就不开口。
贺以柔这个人最怕气氛尴尬,她绞尽了脑汁,和宁玦聊了一堆有的没的的话题。
小半个小时过去了,贺以柔肚子里的段子存货早已用尽。到这个时候她总算回过味来,连忙对宁玦道:“时候不早了,那…那我先走了,青青他们在外面,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们。”
宁玦的视线终于从贺定西身上移开,他回过头来看了贺以柔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好。”
贺以柔走后,病房里只剩下宁玦与贺定西两个人。宁玦摸了摸贺定西的手,觉得略微有些冰凉。
他起身将窗户开启一条缝,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贺定西身边日常有护工护理,亲属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宁玦再回到贺定西身边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杯水和棉签。
空调房里空气干燥,贺定西的嘴唇上略微有些起皮。宁玦用棉签沾了沾水,细致地湿润着贺定西有些干燥的嘴唇。
做完这些之后,宁玦将水杯放在一旁,接着他俯下身,低头轻轻地吻上了贺定西的唇。
唇舌相贴的瞬间,宁玦定定地望向贺定西。贺定西无知无觉地闭着眼睛,连呼吸都没有改变。
宁玦突然想起这双眼睛睁开时的样子,贺定西其实是一个面热心冷的人,喜怒不上脸,见人三分笑。
但宁玦总能通过这双眼睛分辨出他脸上的笑容是真心还是假意。
就在这时,门边传来了细碎的响动,宁玦抬眼望去,正好对上了门缝里贺安北的眼睛。
宁玦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收回。他抬手摸了摸贺定西的额头,又温柔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接着他细心地将贺定西身上的被子盖好,这才起身朝病房外走去。
待他来到门外时,走廊上空无一人,贺安北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在门口留下一地的烟蒂。自贺定西出事后,贺安北就没有再露过面,连自己母亲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宁玦往前走了几步,在走廊转角处停了下来。他对着空荡荡的走廊,说道:“走吧,进去看一眼。”
空旷的走廊里鸦雀无声,没有人应答。
宁玦略带嘲讽地笑了声,道:“怎么,你也有不敢见他的时候?”
贺安北往前迈出一步,从一盆巨大的绿植后面走了出来:“笑话,我有什么不敢见他的?”
贺安北平日里虽不修边幅,但不像眼前这么落魄。宁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敢不敢,自己心里清楚。”
贺安北这些年来奉行着一个原则,那就是输人不能输气势。他拔高了嗓门,威胁宁玦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和贺定西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抖落出去吗?”
“更正一点,是我喜欢贺定西,和他没关系。”说着,宁玦顿了顿,似是有些烦恼:“说实话,等他醒了,我正愁没有机会和他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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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玦的直白把贺安北噎了个正着,贺安北老脸一红,憋出三个字:“不要脸。”
“不过我奉劝你考虑清楚。”宁玦往前踱了两步,来到贺安北面前:“我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事业不保,而你就不一样了…”
宁玦逼近贺安北,低声道:“蹲大牢的日子可不比在外面多姿多彩。”
早在贺定西出车祸的第二天,阿阳已经顶不住压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了。
阿阳今年想回老家买房结婚,明星助理这个职业听上去光鲜亮丽,但外地人在S市这样的超一线城市生活,一年到头存不下多少钱。他一时鬼迷心窍收了韩其的钱,趁贺定西进组拍戏的时候,让贺安北带人在车上装了GPS定位器。
面对谢思钊的质问,阿阳泣不成声:“我,我只是带他们装了定位器,别的什么都没干…”
阿阳从李安琪那里得知宁玦将和贺定西一起回趟家,为了钱,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贺安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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