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也笑:“看起来你们相处得很好。这次回去,星星话变多了,在我们那里妈妈长妈妈短的,跟个小话痨一样。”
我说:“确实比先前活泼开朗了,可能跟在爸爸身边还是要好很多。”
沈太太微一颔首:“那后天星星就交给你了。令戈不在家,需不需要让家里的司机去接一下?”
我忙说:“没事,我打车去就好了,不用麻烦司机了。”
沈太太没有勉强。
之后我们讲了两句,我便与她告别上楼去了。
*
晚上我原是打算改一改手头上的画稿,然而想到答应沈令戈等他回来就搬到对面去,便决定趁有时间先开始收拾一些不常用到的东西,到时候能快一些。当初搬过来时装东西的纸箱我没有扔,拆开压平收在了储藏室里,这时正好可以用到。
我扎起头发坐在客厅的一角,东西摊了一地,将它们一点一点分门别类地放进箱子。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伸胳膊去够来看——是沈令戈。
我不自觉地笑起来:“喂,你这个时间怎么有空打电话呀?”
沈令戈说:“刚散会,准备去吃饭。”
经过手机话筒传播的他的声音低而有磁性,在极近距离的地方传进耳朵,我甚至感觉到耳廓在隐隐发烫。
他说:“下午我母亲去找你了?没打扰你做事吧。”
我说:“没有没有,我下午本来就没什么事情。伯母说她没事来看看我,我就想着正好自己也闲着不如陪她出门走走,然后我们去曲菱街那边逛了逛。只是伯母给我买了好几件衣服,都挺贵的。我不好抢着结账,感觉有点过意不去,挺不好意思的。”
沈令戈却说:“别放在心上,给你买是应该的。”
我开玩笑说:“你跟伯母说话怎么一模一样呀。”
沈令戈低低笑起来,然后说:“后天你去接星河放学,我让司机去接你,打车不方便。”
我眼睛一转,说:“伯母跟你说的?”
沈令戈说:“嗯,你不用跟我母亲客气,她是真喜欢你的。”
我躺在地板上,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在空中漫无目的地乱抓,嘟囔道:“那也不能没有礼貌呀。还没结婚就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伯母心里肯定想这人爱占便宜、没有教养。”
沈令戈说:“怎么会。那我让司机过去,可以吗?”
我说:“主要是我说不定会带星星在外面玩一会儿,还没想好去哪儿,让司机跟着我总觉得不自在……”
沈令戈顿了顿说:“那你白天上班直接开车去吧,地下车库里的你随便挑一辆开。然后到了公司就停在我平时的车位上,我让艾琳安排一下。钥匙车卡都放在玄关那个柜子上,你知道的。”
我琢磨着之前见过的车库里的车都太过豪华,我开着也不自在,但不想拒绝沈令戈,“嗯——”了半晌才道:“好,那我开车吧。”
沈令戈笑了一声,说:“所以,你跟我不算外人,不会跟我客气,对吗?”
我故意不正面回答他:“我才不知道,你自己想。”
沈令戈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哦——我知道了,老公怎么能算外人,老公是内人。”
我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沈先生……我发现你变坏了,你不是我认识的沈令戈了!”
沈令戈轻轻笑道:“那你觉得好还是不好呢?”
我停住,脸热热的,小声说:“……好吧……”
沈令戈说:“既然好的话,老公可不可以要一个吻?”
也许因为不是面对面,隔着电话我放松大胆许多,加上想念他的心思作祟,闭着眼睛连着轻轻亲吻手机话筒好多下。
我小声地问他:“听见了吗?”
沈令戈那边没有动静。
我正奇怪,看屏幕通话计时仍在继续。我以为是信号问题,正开口要问怎么回事,就听见了嘴唇印在话筒上的声音。
沈令戈在吻我。
我呆呆地想。
其实许多时候沈令戈并没有做什么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然而我总是觉得他又苏又有魅力,被撩到不能呼吸——全身只能感受到发烫的脸颊、急速跳动的心脏和上涌的血液。
我几乎是在毫无原则地迷恋着他,这让我时常感到危险,却又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唉,我认命了。我美滋滋地想。
我们讲了一会儿电话,直到沈令戈那边到了酒店。
临挂电话,我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他:“等一下!”
沈令戈说:“怎么了?”
我想到了下午沈太太说的事情,虽然我倾向于是我记错了,但心里再一次想起总有挥之不去的别扭。
要不然直接问沈令戈?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以我们的关系,他应该不会觉得我怀疑他什么的吧……
可是要是我不多想就不会问他,他也许会不高兴。
我兀自纠结,嘴上支支吾吾,脑子里千回百转。
沈令戈说:“疏默?”
我正要开口,听见那边有艾琳的声音,约是提醒沈令戈时间。我一着急,就说:“啊没事,我刚才想问星星幼儿园接送卡的事情,想起来伯母已经给我了。你去吃饭吧。”
不知道沈令戈有没有相信我漏洞百出、技术不高明的敷衍,只听他说:“嗯,你多注意休息,我很快回去。”
挂了电话,我发了一会儿呆,最后安慰自己:算啦,方疏默,别没事找事。现在就挺好的,不对,是很好。
*
这晚,沈令戈很早就给我打了晚安电话,为了让我不要等他早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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