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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路北然脸上的淤青已经完全看不出，他穿上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出发去试镜。

　　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人等在门外，全是俊男美女。有几个人抬头看了路北然一眼便冷漠地低下头。有一两个人或许在电视上见过他，友好地笑笑，路北然回以微笑，找空位坐下了。

　　旁边一个漂亮青年打量着路北然，开口搭话，“你是不是那个组合，叫——”

　　他拖了半天长声也没说出来，路北然接话道，“Fire.”

　　漂亮青年：“对对，fire，我叫慕青，你呢？”

　　路北然：“我叫路北然。”

　　慕青问，“你来试镜什么角色啊？”

　　路北然：“岑墨。”

　　慕青仿佛松了口气，“那太好了，我试镜男一，不用跟你竞争。你一定能被选上，你长得太好看了。”

　　路北然被猝不及防的夸奖弄得一愣，生硬地回应，“谢谢，你也好看。”

　　慕青笑得灿烂，“嗯嗯，好多人都这么说。”

　　路北然：“……”

　　慕青又热情地跟他聊了几句，很快被工作人员叫走。

　　他出来的时候有点沮丧，“刚才太紧张了，都不知道自己演了些什么。”

　　还不等路北然安慰他，慕青自己就打起精神，“不管了，演完就不想了。你加油！”

　　路北然点点头，“好。”

　　终于轮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脑海里把整部剧本过了一遍。

　　试镜室里四个评委坐成一排，俱是一脸倦色。编剧是个年轻的女孩，在路北然走进来的时候眼前一亮，这个人比照片上更加好看。单从颜值这一点上，他已经赢过目前所有试镜男二的演员了，就是不知道演技怎么样。

　　她抽出一张单页递过去，“把这一段演出来就好。”

　　路北然认真读了一遍白纸上的那句话，在他看来，这段戏不难。很快便向评委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选角导演打着哈欠，“开始吧。”

 

第3章 03

　　编剧叫一个女性工作人员进来和他对戏。

　　女孩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路北然看着女孩的睡颜，原本冷漠的眉眼仿佛染上无尽的温柔，眼神炙热而克制。

　　他小心翼翼地向女孩靠过去，却停住了，迟迟没有落下一个吻。

　　终于，他垂下眼，慢慢坐直身体。随后伸出手，拂起女孩垂落的发丝，他的动作很轻，似乎怕惊醒女孩的美梦。

　　编剧妹子屏住呼吸，直到路北然向帮他对戏的那名工作人员礼貌道谢，她才长出一口气。这段戏落在给路北然的单页上，只有一句话——“女主在睡觉，岑墨想吻女主但最终没有吻。”

　　其实这一段很短，又没有台词，很考验演员功底。路北然难得地不出戏，将在场的人带入他那种克制的感情中。

　　选角导演也觉得这个新人不错，他们是专门拍网剧的一个团队，平时见不到什么明星大腕，但面过的新人也能以百来计数，在他所见过的初出茅庐的新人里，会用眼神演戏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个小年轻，很有前途。

　　选角导演说了句“回去等通知”，路北然向他们鞠了一躬便退出去。

　　出门后他给赵斌发微信汇报，赵斌过了很久才回，“知道了。”

　　等结果的这段时间，赵斌安排路北然去上公司的表演课和形体课，同时他也在计划下一步给这孩子安排什么工作，他对试镜结果根本没抱希望。

　　所以当赵斌接到剧组签合同的通知时，身上肥肉都惊得抖了三抖。

　　选什么演员啊，根本就是选美吧。他觉得现在的电视剧市场，实在是太没节操了。

　　不管怎么说，路北然做到了，赵斌只得同意他签合同，心里对这部网剧全无期待，只盼望不要再给路北然带来什么让人黑的点。

　　他语气严肃地警告，“这次算你走运，如果你的表现还跟上一部一样，我以后不会再让你进剧组。”

　　路北然平静地点头答应。

　　赵斌看他乖顺的样子，心里的烦躁消了大半，只觉得这孩子怎么突然转性了。以前整天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还动不动就阴阳怪气地酸别人。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都是好的转变，赵斌乐见其成，只盼望能维持得久一点，别再变回那副讨人嫌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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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北然咖位低，公司没给安排助理，只身一人进了剧组。

　　网剧投资少，拍摄过程紧张，马不停蹄地先放出主演定妆照宣传一波。殊不知岑墨的角色一公布，就有眼尖记性好的网友翻出了路北然之前那部没什么曝光、扑街到北极的古装剧。

　　路北然刚刚进组安顿好，还不知道网络上已经掀起一阵黑他的狂欢。公司一分钱没花，广大网友靠着无数“哈哈哈哈”把“#路北然演技#”推上了热搜。

　　开机仪式上，路北然觉得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满古怪，年轻的陈导看到他，似乎欲言又止。

　　陈导十分信任选角导演，没有直接参与到试镜过程中，角色敲定后，他对几位主演的外形很满意。然而昨晚看到微博上的帖子，他此时心里直打鼓，对未来充满忧虑。

　　开机仪式结束后，第二天正式开机，路北然早早就到了片场。别的演员都还没到，他来早了，工作人员在紧锣密鼓地布置场地和器材。

　　路北然打算到化妆间里等着。两个化妆师坐在一起，正在嘻嘻哈哈地看ipad。路北然说了句“早上好”，但那两人沉浸在欢乐中，没听见。

　　他走到一边喝了口水，不小心瞥见ipad屏幕，在里面看到“路北然”。

　　那是原主之前演的古装剧，他在剧中饰演一个富家公子，演技输出全靠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