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特殊的排书方法,大大提高了书架的利用率。本来书架上两人的课本都快塞不下了,被他重新排过以后,居然还空下了大半个架子。
他折衣服、放衣服、收拾摆设也很有办法,总能把一切摆的不占地方,又井然有序。
顺带着祁衍随手乱放的笔、本子,也一直是他在收纳。
“哎哎,看见我尺子了吗?”
“程晟,你看见我数学作业了吗?”
“我的圆珠笔找不到了。”
所有丢三落四找不到的一切,只要问程晟,程晟就能给他变出来。
像是装了雷达一样,完全清楚每一件东西在哪里,从不出错。
记性好,上课更是特别认真。
那个时候作为书签的彩色标记贴还没有流行,程晟就自己用胶带做了标记书签。
书本的每一章,详细的书签,笔记也记得有条有理、一丝不乱,一个错字都找不到。
这样的人,说他能接连粗心看错题,谁信?
……
不止祁衍不信,孟鑫澜也不信。
她家小晟虽然身体弱,但是天资聪明,到这个班级以后第一次考试,明明是考了满分100分的。
那次卷子拿回家,孟鑫澜好得意。
尤其是她儿子考了100,而祁衍才考了99,就更得意了。
“99分和100分,看起来只差1分,其实是天差地别呢——考99分是因为只有本事考99分,考100分是因为试卷只有100分!”
本来,她得意也就得意了。
可偏偏那次卷子很简单,满分的特别多。就连住在他们家正楼下的同班同学虞清,也破天荒考了个100。
这个虞清,平常的成绩一直是中下等的水平。
虞清的爸妈和祁胜斌楼上楼下多年的老邻居,自己家儿子成绩不好,而楼上祁衍却是班长又是优等生。夫妻俩生生忍受了祁胜斌多年的炫耀,终于扬眉吐气一回。
那天在楼下晃,故意巧遇回家的祁胜斌:
“哟,听说今天数学考试,小衍没考好呀?”
“卷子那么简单,连我们虞清都考了100分,班长却没考到,真是不常见呀~~~”
祁胜斌那天在工作上和领导吵了架,心情本来就不好。
回家又听孟鑫澜阴阳怪气了一遍,觉得没面子。
火大,直接给了祁衍一巴掌。
“你怎么考的!你现在连楼下那个半弱智儿虞清都不如了,你也想当弱智?”
他出手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祁衍倒是无所谓。
这种委屈他反正受多了,捂着脸,微微红了眼睛。努力不往心上去。
倒是回了房间之后,哥哥很不安。用信封装了窗台的雪给他冰敷,又安慰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牵着他的手。
自打那天后,程晟就再也没考过满分。
无论什么考试,都要错一题或者错两题,96或98,反正比祁衍低一点点。
孟鑫澜之后每次拿到试卷,都要大大地惋惜一通:“小晟你怎么就那么粗心啊?”
“你看看,就差这一点!你根本就是会的嘛。”
这样次数多了,她也会暗暗怀疑,她儿子是不是故意啊?但想想不至于吧,这是图什么呀?而且程晟每一次的态度也都很真诚。
“妈妈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小心。”
“不是粗心,是真的不会。不过小衍会,我可以让小衍教我。”
“祁叔叔,小衍可好了,我不会的题他都肯教我。”
这样一来,祁胜斌也无话可说了。
楼下虞清考得好也就是昙花一现,日常还是祁胜斌在虞清父母面前继续炫耀两个儿子的成绩。
只有祁衍清楚,程晟就是故意的。
尽管程晟不承认,祁衍也能分明感觉到这件小事暗藏的温柔。
哥哥说他要保护他。
他没有骗他,他感觉到了。
第11章
隔了几天,风和日丽的周末,晴雪。
程晟拿了锤子钉子,说要钉门锁。
祁胜斌和孟鑫澜正在客厅里晒太阳嗑瓜子,闻言都一脸不高兴。
却也都拿程晟没辙。抱怨了两句“哎呀,大白天的瞎折腾啥”“小孩子要什么隐私”之类的怪话,也就由他去了。
祁衍贱贱地跟在程晟后面:“哥哥,我帮你!”
看他一脸的明亮,孟鑫澜就更憋屈,气得瓜子壳扔一地:“看着真烦,给我扫了!扫干净!”
祁胜斌赶紧起身,乖乖扫。
祁衍这边,啪啪钉门锁。
啪啪啪,啪啪啪,故意钉给孟鑫澜听。
程晟看他动作大咧咧,很担心:“小衍,你当心砸着手!”
他递给他几只旧木头做的晾衣夹,教他用长长的晾衣夹住钉子:“你看,像这样就不会砸到手了。”
祁衍愣了愣,真的是很好的方法。
“你……真的很聪明啊。”念书头脑好,做事也是。
聪明?
程晟无奈,这哪是聪明,这是人尽皆知的生活技巧吧?
当然,小衍不知道也正常。
同住大半个月,程晟经常惊讶于原来还有人活得能像小衍那么糙。
太糙了。
成天丢三落四,衣服书本乱扔,记忆力像金鱼,转头啥都找不着。
还懒,为了不梳头干脆把头发剪到不用梳那么短,能穿校服糊弄上的日子,就绝不搭配衣服,白瞎那么漂亮的黑宝石眼睛、那么精神的一张脸、还有挺拔的站姿和长长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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