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助理继续说:“不过我刚看网上已经有人扒出,向警方提交资料的是叶总你,应该是季饶故意让人透了口风,好撇清你和叶怀安叶氏的关系,我也叮嘱了公关部时刻盯着,尽量减轻这事对盛星的影响。”
叶怀宁颤声问:“动手的另一方势力是谁?查得到吗?”
“徐家。”
无论是为了季饶,还是为了趁机吞并叶氏,徐父都不可能不出手。所以那天季饶说会帮他,那个人选择用这样惨烈的方式以身试险,加上徐家的支持,才敢笃定说出能帮他。
叶怀宁挂断电话,心脏处喘不上气的酸胀感让他分外难受,弯下腰埋头进双膝间,久久没动。
夜色沉下,没有开灯的别墅陷入一片昏暗中。
被黑暗笼罩时,叶怀宁终于恍然惊觉,坐直起身。
车开出别墅,被隔壁那栋刚回来的人拦住,徐因醒停车,过来跟叶怀宁打招呼。
“叶哥,好久不见。”
徐因醒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进来:“叶哥要出门吗?我就跟你说几句话,不会打扰你太久。”
叶怀宁勉强打起精神:“你说吧。”
徐因醒看他神情疲惫,略微不忍,犹豫道:“季饶他发的微博和视频,叶哥你看过了吧?”
“嗯。”
徐因醒声音低下:“其实我前两天就知道了,他进了医院,被摘了Alpha腺体,我爸气得没法,之前他怎么都不肯认我爸,这次为了求我爸插手这个事情,他第一次在我爸面前服了软,叶哥,他做这些哪有他微博上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其实都是为了你吧?”
叶怀宁用力握紧方向盘,强忍着情绪哑声问:“他怎么样了?”
“不太好,腺体被摘不是小事,感染风险大,他现在还没出院。”
徐因醒说着摇头:“他真是个疯子,连这种事情都敢去做,叶哥,我能不能问,……你是不是还经历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所以季饶会疯到用这样决绝的方式对付叶怀安,你能告诉我吗?”
沉默了一下,叶怀宁说:“我被叶怀安绑架,强行摘了腺体。”
徐因醒愕然,下意识去看他颈后腺体的位置,那里一直贴着遮盖贴。
叶怀宁闭了闭眼:“都过去了,你不必安慰我,我也没要季饶他用这样的方式帮我,就算真的对付不了叶怀安,我可以一直跟他耗下去,季饶他是疯了才去做这种事情。”
徐因醒彻底无话可说。
“叶哥,……我们都觉得他疯了,这大概是他唯一能想到帮你的方法,我不想帮他说话,但是我承认,换作我,我做不到,应该也没有几个Alpha会主动做到这一步。”
叶怀宁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按照徐因醒给的病房号找过去,在门口碰到刚准备离开的小张,小张小声跟他打招呼:“季哥刚睡着了。”
叶怀宁没进去,站在门外有些犹豫不决,小张试着说:“叶总,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季哥吧。”
“他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还要观察,好在他身体底子不错,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叶怀宁推门进去,没有开灯的病房一片漆黑,他站在门边没再往前走。
窗外透进一点隐约光亮,他看清楚了病床上熟睡人的侧脸。
过往回忆一起涌上心头,有再多不平不甘,到这一刻叶怀宁都不得不承认,他还是输了。
他可能注定要跟这个人继续纠缠下去。
病床上的季饶动了一下,睁开眼看到叶怀宁站在门边,先是一愣,随即摁开了一盏床头灯,挣扎着半撑起身体:“怀宁,你来了……”
叶怀宁不出声地看着他,他的面色略苍白,脖子上缠着纱布,看不出伤势具体如何。
“为什么要这么做?”叶怀宁声音低哑,脸色也不太好。
季饶下意识摸了一下颈后:“想做就做了。”
“我说过需要你这么做了吗?你这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好跟我卖惨?变成和我一样没有腺体没有信息素的废人,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叶怀宁语气尖锐,情绪更差。
季饶看着他,没接腔。
四目相对,无声较劲。
最后季饶轻拍了一下身边床榻,示意叶怀宁:“怀宁,你过来些吧,你站太远了,我都看不清你了。”
僵持片刻,叶怀宁终于走上前。
季饶伸手一拉,揽着他的腰坐下。
被季饶从身后抱住,叶怀宁不再挣扎,语气依旧不好:“到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废人?”
叶怀宁紧拧起眉:“你别岔开话题。”
“我有信息素就肯要我吗?”
叶怀宁冷道:“你还有吗?”
季饶抱他更紧,在他耳边低下声音:“怀宁,医生没跟你说,彻底标记时也会将体内深层的信息素催发出来吗?”
叶怀宁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季饶被扇得栽回枕头里,叶怀宁低头瞪向他,双目通红一片,眼里有拼命压抑的难过。
季饶捉住他的手:“对不起。”
叶怀宁哑声问:“对不起什么?”
“又骗了你,之前说好没有下次的,让你担心了。”
“我为什么要担心你?”叶怀宁几乎咬牙切齿。
真不担心就不会半夜跑来医院了,季饶没有拆穿他,叶怀宁以前从不口是心非,但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季饶抬手轻抚他的脸。
被季饶目不转睛地盯着,叶怀宁终于泄气一般,放弃了再给他一拳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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