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柱上血迹斑斑。
有粘稠血液顺着他微颤的指尖往下滴落,在地面上砸出一朵朵血花,衬着满地稀碎的月光。
……
林艾在傅宅门口同白鸥告别,临上车前他才从后座拿出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交到了一旁等待的女佣手里。
“哥哥,这是我给傅总的礼物。”他笑着说,“祝你们夫妇二人日后的日子里依然甜蜜幸福。”
“谢谢,小艾你也是。”兴许是天色已晚的缘故,白鸥的神情有几分掩饰不住的疲惫,连道谢也说的言不由衷。
不过面对着Marcus时,他的状态要好了一些,嘴角笑意加深,“和盛总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希望下次依旧会有好事发生。”
“会的。”Marcus微笑着答道。
他两你来我往打哑谜似的对话,林艾听不懂,也没精力去细想。
自从怀孕以后,自己的体力严重跟不上,此时窝在Marcus的怀里,他就眼皮子发重,困意沉沉。
“好了。”在朦胧中,身子一轻,Marcus似是将他抱了起来,“我们回家。”
还未走几步,身边的环境突然在瞬间突然骚乱起来。
他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人大呼小叫的喊着去找医生,脚步纷乱,人声嘈杂。
那些声音忽近忽远,像是隔着一个世界。
而林艾这头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安静祥和的。
只是他依然不安地揪紧了Marcus的衣襟,却换来了几声低低的笑声。
“没事的,Chérie,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他听到那人轻声的说。
……
第63章 回忆
床上的人苍白着一张小脸蜷缩在被褥间,眉头紧锁,卷翘浓黑的睫毛正不安地抖动着,但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他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里只有一片浓浓白雾遮在眼前,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摸不到走出去的方向,只能焦急的在原地打转,心里又慌又怕。
正在仿徨不安的时候,突然有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他低头看去,只能见到一个小小的背影,正费劲的拉扯着他往前走。
林艾想出声问他是谁,张了张嘴却只能从喉头里挤出几声模糊的音节。
“……你会见到我的。”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那个小人儿奶声奶气的说道。
他牵引着林艾穿过那片浓雾,径直走进一片郁郁葱葱的香樟树林子里,脚步停了下来。
“你看,你的愿望实现了——”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直指着前方。
林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棵低矮粗壮的香樟老树,枝丫挂满了红绸带和桃木牌子。
黑黢黢的树洞里闪烁着微弱光芒,蛊惑着他走近。
“拿出来看看——”小人儿继续说。
林艾将手伸了进去,指腹间的触感很光滑,拿出来才发现是一块木牌。
上面用很显眼的记号笔字迹写着“傅司礼、林艾求子”。
只是从他拿到那块木牌起,“傅司礼”的字迹就一笔一划从浓黑逐渐消退成了浅淡的灰白。
傅司礼?
想到这个名字他在梦里有些发怔,手里的木牌像失去生命力一样快速地褪着颜色。
跟在他身后的小人儿突然一把抱住了林艾的腿,放声大哭起来,“我不要、我不要你忘了他……”
林艾诧异地低头,却只能看见他因为哭泣而耸动着的小肩膀。
“要我别忘了谁?……”他疑惑的问道。
闻言,那个小人儿抽抽噎噎的抬起头,露出一双漆黑晶亮的眼睛,正眼泪汪汪的看着林艾,嘴唇嗫嚅着说,“你别忘了他,好不好……”
几乎是瞬间,林艾的脑海里也浮现了一双同样漆黑但更加深邃的眼睛来。
“林艾。”那人薄唇微微阖动,说,“别忘记我。”
“我没有……我还没有……”他急急的辩解道。
甫一出声,梦境里的景象就开始迅速倒退起来,直至又身在了最初那一片白蒙蒙的雾霾中。
他吓得一个哆嗦,从梦中惊醒。
林艾这才发现自己被热出了一身汗,丝滑面料的睡衣紧紧黏在了肌肤上。
怀孕时体温本就偏高,Marcus临走时又将房间里暖气开得太足,他被熏蒸的口干舌燥,无心睡眠。
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现在才凌晨三点多钟。
他打算洗完澡后再看看书。
自从接下盛华能源的宣传Case后,这半个月以来他都忙得脚不沾地,好久没有静静看会书了。
以前大学时候养成的睡前习惯,也在琐碎的生活中逐渐被抛下了。
浴室很小,不一会就充斥着氤氲水汽了,热水从莲蓬头里喷洒而出,四处飞溅,林艾雪白的身子被烫成了浅红色,肌肤毛孔细腻,在热气中缓缓舒展着。
站在花洒下,他闭着眼睛去摸台子上的沐浴液,手指却碰倒了其他瓶瓶罐罐。
林艾着急伸手去接,一脚踩在了浴室瓷砖上还未来得及消散的泡沫里,整个人就不受控的向前摔去,腹部正好咯在了盥洗台凸起的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低低呻吟了几声,痛得眼前发黑,不得不捂着肚子就地蹲了下去,缓解痛意。
生 | 殖 | 腔内像是有一把钝斧在很用力的凿着,剧烈的抽痛感让他连连干呕了几下,浑身冷汗直冒。
不行。要去医院。
他这样想着,勉强用手撑一把台子站起身来,将水阀关了,佝偻着腰往外小步挪去。
用浴巾擦净了身体上的水珠后,林艾强忍着痛意穿衣服,冷汗涔涔的从额头冒了出来,视野里的景象开始阵阵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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