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岐摸了摸鼻子:“唔,我酒量不太好。”
绵绵附和道:“他一杯倒。”
“有当地庄园的葡萄酒,你们要来点吗?”八哥看了眼酒单,道:“反正明天没比赛了,最近时间都闲的很,喝点酒也没事。”
于是几个人开了瓶价值不菲的红酒,一人一杯干了。
尉岐是真·一杯倒,多了一滴都不行,醉起来还六亲不认人畜不分,可这红酒的味道与口感都很完美,甘甜浓醇,他就忍不住偷偷摸摸多喝了两杯。
绵绵心想:完了。
——这顿饭还没结束,红酒的后劲涌上来,尉岐的眼前就有点开始重影了,整个脸颊都烫的厉害,于是两只手拖着腮帮子,两个眼珠子黏在时榷身上,开始发呆起来。
绵绵一看他这德行就知道这瓜娃子喝醉了,低声问:“你们吃饱了没?岐崽好像有点喝醉了,吃饱了咱们就早点回去吧。”
“靠,他自己一个人偷摸喝了多少?怎么成这熊样了?”大花在尉岐眼前挥了挥手,语气惊恐道:“卧槽眼珠子都不转了!”
八哥失笑:“那咱们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绵绵站起身,伸手去扶尉岐:“岐宝,醒醒,回去了。”
尉岐同志推开绵绵的手,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别摸我!你这个臭流氓!”
然后转头就晃晃悠悠扎进时榷怀里,带着一点撒娇的语气:“哥~我们回家了~”
绵绵:“………”谁特么才是流氓?!
大花尴尬地脚趾扣出万里长城,对时榷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皮笑肉不笑地说:“他醉了,说胡话呢,别介意。”
时榷点了点头,脸上表情很淡,只是深黑色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紧了。他将尉岐的手搭在肩膀上,带着他往外走。
出了酒店,被风这么迎面一吹,那酒劲“呼”地一声就上来了,尉岐登时更醉的找不着北了,眼前天旋地转,他的两根胳膊挂到时榷的脖子上,胆大包天地伸手抱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在时榷的颈窝、锁骨处蹭来蹭去,嘴里还不停振振有词地嘟囔着什么,不是人话,听不明白。
姿势也不是很雅观,活似一只人型树袋熊,挺惨不忍睹的。
绵绵在一旁看着心惊肉跳,生怕时榷直接把他扔到大街上,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小声地说:“那什么,尉岐喝醉了就这德行,不是故意的……我来扶着他吧。”
时榷却道:“没关系。”他可以是故意的。
时榷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绵绵伸过来的手,半扶半抱地将尉岐带下楼梯。
尉岐几乎是整个人都赖在时榷怀里了,手脚并用地缠着他,就明目张胆地耍流氓,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酒壮怂人胆”。
并且该醉汉沉的要命,时榷要用力揽着他的腰,才不至于让他从身上滑下去。
亲眼目睹此情此景,绵绵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总感觉时榷对尉岐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而且按现在这走势,当事人尉某明天早上清醒了之后可能要当场跳楼自尽了。
绵绵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人没事。”
打车回酒店的路上,尉岐的头沉甸甸地靠在时榷的肩膀上,阖着眼睛昏昏欲睡。
八哥从后视镜看了尉岐一眼,头疼地扶了一下额头,对时榷道:“尉岐醉成这样,晚上估计要闹一阵,回去还得麻烦你照顾他一下了。”
时榷仍道:“没关系。”
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是十点半,夜风有些冷了,尉岐睡的脸颊红扑扑的,面庞上还出了些细汗,丝丝缕缕的头发贴在脸上,又缠绕着脖颈,柔软地散在肩头,看起来有种别样的味道。
时榷将风衣外套脱下来,披到尉岐身上,弯腰给他拉上拉链,才把人从出租车里接出来,一路带他上楼,开门回到房间。
两人踉踉跄跄地进了门,尉岐跟无骨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缠在时榷身上,环着他的脖子直勾勾看他,目光滚烫又炽热,直白地掩饰不住任何感情,吐息间带着葡萄酒的浓郁气息,甜的醉人,几乎让人溺在里面了。
尉岐语调软绵绵地喊:“阿榷……”
半晌时榷低低地应了声,“嗯。”
尉岐又嘟囔着叫了句:“哥……”
时榷垂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房间里灯光有些太亮了,尉岐的眼珠不太聚焦,只能依稀见到一个让他朝思暮想的轮廓,他单手捧着时榷的脸,喉结明显滚了一下,痴迷般喃喃:“哥,你真好看。”
——这语言动作简直是性|骚|扰了,越界不是一丁点儿,时榷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将尉岐的手拉下来,反扣在手心里,低声道了句“乖”,然后把怀里的小孩儿小心放到了床上。
尉岐这时候醉的什么都忘了,脑子里除了“喜欢”装不下其他什么东西,只见这酒鬼躺到床上还不老实,伸手将时榷衣服里的项链扯了出来,叮叮当当响。他不打自招,彻底把自己的马甲抖了个底掉,醉醺醺地傻笑着说:“你喜欢吗?我挑了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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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榷静了片刻,才道:“嗯。”
声音有点低,有些轻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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