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完手机的一楼大厅人都还没散，有些人边往楼上走，边小声说道：“《story》组争议有点大啊……”

　　“网上吵得好凶啊。”

　　“感觉每次和穆哥沾边的事儿都很……沸腾？”

　　“我也觉得，争议很大。”

　　有人叹气接道：“毕竟活着的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已经去世的……”

　　虽然这话有点冒犯的意味，但确实话糙理不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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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ory》自原唱RL去世后就已经有了封神的地位。海外国内数十万翻唱作品没有任何一首得到过RL粉丝承认。其中一部分还承受了相当可怕的过激言论。

　　其实在大多数人看来，改编是可以适当拥有多样性的。

　　RL唱的是死的无望，穆凛小组唱的是生的可悲。从思维层面上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角度，想做到同时欣赏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story》的粉丝无法欣赏穆凛组的唱法，于是在网络上大开嘲讽。

　　只不过穆凛粉丝不和《story》家的前辈粉丝正面刚。

　　他们把言论过激者挂反黑站之后，精力就集中放在安利上。剪辑各种日常和吸粉瞬间，争取拿到各个视频网站的首页流量，致力于让更多的人看到穆凛、熟悉穆凛。

　　毕竟二公也是个非常重要的节点。

　　一公后票数清零，二公不会。因此能在二公三公发散安利笼络进来的路人，只要坚持投票都会收获非常可观的票数。

　　【哥哥出道最重要！！稳住路人好感稳住C位！！其他的不要管！】

　　【重要通知：狼妹都是温柔的仙女妹妹，绝对不要和前辈粉起争执！】

　　【你一票我一票，穆哥明天就出道！绝对不能小看路人一票的重量啊姐妹们！！路人盘稳住！】

　　在基地接受封闭管理的时候是不能碰手机的。

　　无法了解粉丝动向，无法管束粉丝言论，在缺乏正主管控的情况下，参差不齐的粉丝质量会爆发出相当的隐患。

　　——但穆凛的粉丝却很令人意外。

　　他们有序且不过激，面对大多数恶意评论甚至都能平静对待，简直不像是爆红新人的粉丝团体，仿佛背后有成熟的管理层操控着似的。

　　回寝室之后，穆凛把封胥的手机递给他。

　　封胥那边刚开机就打来一个电话，穆凛目光扫过去的时候，他正看着屏幕若有所思。

　　“谁？”

　　封胥抬头道：“王导。”

　　穆凛挑眉。

　　王导就是他们《选秀101》的导演。大多数时候人随和又好说话，可以看出是个很有想法的中年人。

　　封胥道：“应该是商量退赛的事情。”

　　穆凛于是就想起二公排练最后的那几天，封胥和他说这事儿还没商量出一个定论。

　　之后王导估计是怕影响到封胥组的状态，并没有再来打扰。但是要解决的事情终究是需要解决的。

　　封胥接通电话。

　　王导问：“小封，考虑得怎么样？”

　　穆凛懒怠地靠在扶梯上抄着手看着他。

　　不等封胥说句话，王导那边又接着说：“你看你现在……脚也受伤了。养伤这事，尤其是伤到骨头的，的确都不能耽搁。所以哪怕是除开剧本问题，我从长辈的角度出发，也还是想劝你最好是不要参与到舞台上来了。”

　　封胥闻言抬眸看向穆凛。

　　穆凛对上他视线后嘴角一翘，稍稍挑起眉梢，黝黑的眼眸很平静。

　　封胥是最好的对手，也是最好的队友。

　　——但不管如何，他会尊重封胥的选择。

　　封胥轻笑一声，很平静地道：“一点小伤而已，没关系。”

　　王导：“……你还是想继续参赛吗？”

　　封胥垂下眸：“对。”

　　王导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年纪大了，不然怎么搞不懂这些小年轻为什么脾气都这么倔。

　　“双王前期为了后期造势，营造了很大的不对等和矛盾点，无论是早是晚都一定会爆发出来的。”

　　王导叹口气，娓娓规劝：“而且舆论的力量你知道，你见识过！上次穆凛不就遭受过吗？老实说真的挺可怕的，没点心理素质会崩溃。小封，你也是我亲近喜欢的小辈，我不希望你面对那么多莫须有的东西。”

　　封胥抿了抿唇。

　　他当然知道。

　　但他尽管知道，上次也没有丝毫犹豫地，第一个站出来帮穆凛说话了。

　　他看向穆凛。

　　酷哥侧脸冷淡得要命，睫毛又长又直，半遮着眼的时候气势逼人。

　　封胥手指尖一顿，在空气中微不可查地一颤，道：“我不会在意那些。”

　　“他们骂你说你你也不在乎？”

　　“无所谓。”

　　封胥抬眸，浅琥珀色的眼眸在灯光的反射下像泛着光似的漂亮。

　　“我要留下来。”

　　他重复了一遍：“我……想留下来。”

　　——

　　四天后，A馆1楼，所有练习生就位等待。

　　冯清风从入口走进来，温润面容望一眼就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早上好，这些天休息得怎么样？”

　　得到热烈回应后他笑了下，道：“那就好。因为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将要接受全民投票人更严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