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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好像一切都是巧合似的。但我才不信那是巧合呢。他就是想跟我睡,我知道。
真正的巧合是,我跟蔡景被分在了同一个学校考试。嘿嘿,简直是上天垂怜啊,不然我真想给排考号的老师画圈圈。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虽然刚开始时,因为怕跟蔡景太过亲密会引起同学怀疑,但关灯之后,房间里一片黑暗,我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我钻进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真的是催眠神器。
第二天,我精神抖擞,活蹦乱跳,又有蔡景陪着一起去考试,简直是无敌buff加持。两天考试下来,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减肥了。都怪学校给我们订的餐太有营养了。
蔡景就不用多说了。他考试不为结果,自然是一派轻松。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陪我考试。我状态好,考得高兴,他就高兴。
他是个笨蛋。
高考结束的那天,我们从市里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校门口聚集着好多近处的家长在等着接考试的学生回家。
我们班有的同学被家长接走了,但大多数都没有。方佑轩家是走读的,他爸妈一起来接他,他直接说今晚跟同学狂欢,不回家了,让他爸妈接了个空。
我也没有回家,跟着住校生一起进了学校。
我们学校没什么高考惯例,但考完扔书大概是所有考生不约而同的习惯。我们学校不是高考考场,教室还保留着考前最后的模样,好像我们依然还在上课,好像专门就是准备着给我们往外扔。
大家起着哄,笑着叫着把陪伴了三年的参考资料一摞一摞地往窗外扔。然后忽然不知道怎么的,喧闹声渐渐就安静了下来,仿佛忽然有了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蔡景,他也在看我。日光灯映在他眼睛,那么亮,水亮水亮的。我忽然就鼻子一酸,再也顾不得什么,抱住了他。他也紧紧抱住了我。
等我意识到我们的动作太亲密时,已经晚了。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之间相拥了。这种搂抱,不是朋友的姿势。
我惊恐地想推开他亡羊补牢时,感觉背后有人来抱住了我,接着又有人来。耳畔听到有人在忍耐地小声抽泣着,我僵了僵,反应了过来。
在这种时候,那些小情小爱什么的,都算得了什么?
忽然,灯光灭了,整个教学楼都黑了。
我们镇上时常会有停电的,但往往停不到一分钟,学校就会自行发电。但这一次,我们在黑暗中等啊等,等了两分钟,都没有来电。
教室里的喇叭忽然响了,是教导主任的声音:“我知道你们平时最期待晚自习停电,最讨厌学校发电。这次实现你们一个愿望,晚自习停电半个小时。”
之后就是寂静,大家先是狂笑,然后又开始哭。黑灯瞎火的,没有谁看得见谁的脸,也没有谁看得见谁的眼泪,教学楼一片黑暗,却也是一片沸腾。
我不知道别的同学都在黑暗里去做什么了,但总是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叫,忽然教室外面传来好大的一声:“三班的某某某,我喜欢你!”
然后楼里就跟炸了锅似的,疯狂喝彩,一些同学跑出去冲着教学楼外面乱诉衷情。反正都是黑的。
我和蔡景哪里也没有去,就坐在我们的座位上。我们的座位在教室的角落,不怕有人来,来了也不怕,反正谁也看不到谁。我们像以前偶尔停电时,我能在他怀里蹭得的片刻温存,小声地说话,偶尔交换一个亲吻。
我听到外面的喊声,问他:“小景,你敢去喊,你喜欢我吗?”
他愣了一下,没有做声。我知道他不敢。我勾着他的脖子,送过唇去亲了亲。我又问:“小景,你喜欢我吗?”
他还是没有做声。伤人啊。我加大了力量,抱着他使劲亲吻,吻到了嘴边的咸湿,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也许是我俩的。
我说:“小景,我……”
我想说,我喜欢你。
小景,我喜欢你。
但我最终也没有说。
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喜欢。
就连定情的那天,我们在神像前交换第一个亲吻之前,没有说喜欢。
在我成年那天,我们第一次坦诚相对,也没有说喜欢。
在他成年那天,我们第一次试探亲密,还是没说喜欢。
到现在,我们就要分开了,却还是说不出口那两个字。
我们连自己都不信,这是不是真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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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将来也一定会分开。
半个小时后,教室重新来电,教学楼一片亮堂。大家似乎都挂着红红的眼眶笑着,刚才黑暗里的那些混乱好像都是梦一场。
班长喊了一声:“同学们,我们打完了一场胜仗,该庆祝啊!”
大家立刻又吼着应和。我们把桌椅一拖,在教室中间空出了一块地,就给大家即兴表演,唱歌跳舞,相声小品,有啥表演的,大家一起乐一下。
我们同学平时都是除了读书没别的,说表演最多也就是唱歌,稍微多一点,两人合唱,再多一点,男女对唱,多到极致,也就是一两个会跳舞的女生短短地跳一段。
我永远记得蔡景那天唱的歌。
还是刘德华的,班上大概没有人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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