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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插进他的黑发里固定着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按在他的细腰,将他重重压向自己,腰腹相贴,伸出一层颤抖的热。
旖旎、燥热,亲密至极。
霍经时的吻激烈又霸道,夏行星被亲得忍不住细细叫了出来,脸一红,又压抑住。
他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摇晃,神志不清,只好抱紧这个让他激动颤抖的人,没有这一块浮木,他就要被湍流的漩涡吸走。
夜里树梢的鸟雀被惊走,徒留枝叶细细簌簌的微颤。
一个滚烫的、濡湿的长久的吻,一颗生理性泪珠挂在夏行星眼角,斜斜划过脸庞,被路灯昏暗的光线折射得像一颗镶嵌在眼角的晶钻,晶莹、闪耀、绚烂。
就像夏行星此刻脸上的表情,不加修饰的美。
霍经时是受不了这种纯粹又动情令人战栗的美的。
他放过了夏行星,手伸到他背后,捏了一下他脖子后面那块软肉,一下一下地拍着安抚,溺宠又温柔。
霍经时对他极好,好到完全挑不出任何瑕疵,可慢慢地,夏行星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自认为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可霍经时竟然比他还没有安全感。
近乎攫取的亲吻、炽热有力的拥抱和静默长久的凝视,夏行星能感受到他深沉目光背后的躁动与不安。
夏行星失笑,为什么他和霍经时都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对彼此也没有信心。
每天早晨如果他醒得比霍经时早,到厨房去做早饭,霍经时就会立刻皱着眉乱着发光着上身从床上起来去找他,脸上是不掩饰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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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夏行星在小阳台上看书,霍经时在书房里办公,只要隔了一个小时没有见到人,他又会着各种借口请求夏行星帮他倒一杯水或者煮一杯咖啡。
夏行星好笑地放下手头里的书,跳下沙发,第三次端着杯子进到书房去,霍经时正在批阅文件。
可几乎是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对方就已经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到他身上,夏行星将咖啡放在桌子上,双手撑在办公桌沿上,俯身凑近他,眨了眨眼睛,眯起:“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工作。”
霍经时按了下眉心,抿了一下唇角,伸手将他一把拉到自己怀里圈着,一下一下地摩挲,声音低哑:“让我抱抱。”
仿佛在汲取氧气和能量。
夏行星“嗯哼”了几声,乖顺地伏在他身上,像只听话的猫。
“工作很累吗?”
霍经时想说“不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有些。”
夏行星伸出几根纤细的手指按在他的额角轻轻地按着,霍经时将人往上抱,挑起他的下巴:“亲一下会更有用。”
夏行星明知道对方是胡说八道,还是照做,将自己鲜红柔嫩的小舌伸进男人的唇舌之间,被对方像猎物一样叼住,品尝。
夏行星气喘吁吁地推开那副坚实炽热的胸膛:“我、我要出去了。”
霍经时两根手臂像是钢筋般固定在他的腰上,吻着他的眼睛,沉着声音问:“做什么?”
夏行星细声细气地答道:“我书还没看完。”
霍经时:“拿过来看。”
就变成了,霍经时看文件,夏行星坐在他腿上,靠着他的胸膛看外国小说,两个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时不时接一个吻。
霍经时连水都不能自己喝了,只侧了侧杯子看一眼就放回去,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又继续盯盘。
坐他腿上的夏行星看见了,瞥他一眼,伸手拿起杯子递到他嘴边,喂他。
霍经时往后仰了一下,避开,眉棱挑了挑,目光沉沉地望着他。
“……”夏行星懂了,收回手,低头含了一口水,朝霍经时吻去,将水一点一点渡到他口中。
霍经时终于愿意喝,把夏行星嘴里的水吸得一滴不剩,意犹未尽,哑着声音说:“还渴。”
夏行星:“……”只好继续喂他。
霍经时从背后抱他,低声叹道:“好乖。”
从前,他觉得只有工作的时候生活才是充实的。
现在才知道不是,只有夏行星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的心才不是空虚的。
可夏行星再乖也不能完全驱散霍经时心底残留的恐惧。
半夜醒来,身畔空空一片,霍经时怔愣了一瞬,瞬间又回到了夏行星对他视而不见的日子,梦里的夏行星面无表情对他说:“我骗你玩玩的,我不要你了,你别再来缠着我。”
仿佛最近甜蜜又充实的时日只是他思之如狂而臆想出来的一场梦境。
夏行星根本没有回来,不原谅他,不爱他,也不要他。
巨大的心慌和空洞几乎要将人湮灭,他一掀被子,来不及穿鞋把房间、洗手间和书房、阳台都找了一遍。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他的心彻底空下来。
夏行星放好杯子,走出厨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男人没有穿鞋,凌乱的衣着让他显得肃厉且危险,有种颓败的野性与性感。
像只丢了宝藏的野兽,漆黑阴翳的眸心空洞无物,那样灰败死寂的眼神他永远忘不掉。
夏行星打开了灯,轻声问:“你在找我吗?”
作者有话说:
嘻嘻嘻,我果然还是喜欢写黏黏腻腻的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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