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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城池 作者:萝卜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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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不难过。其实比能想象的要坦然多了。即使再糟,至少他发现他都能站直身体去承受。
  临出门时候,徐冉看了看手枕着脑袋睡着的男人。看见他整片肩膀露在被子外头,忍不住弯腰,给他拉好背角。
  
  男人脸埋在臂弯里。看不出是痛苦亦是平静。希望是平静的吧,就像自己现在的心情,仿佛翻不起微澜的死水。
  
  薛佳轩一直忐忑不安的偷眼瞧着脸色阴冷的一个人。
  怎么了?那位不是已经迅速上位了吗?那位不是火速搭上他这眼光高得都快顶天了的哥哥,哥哥不是已经成为那位膝下弄臣吗?还有什么剧情大逆转吗?他捻着下巴煞费苦心想着。
  
  在医院大厅长廊,远远的,薛佳轩就看见了徐冉。
  印象里的徐冉总是腰背蹦得很直,一袭白衣总是那么合体而笔挺,像他的人,美而素淡。没想到今天的黑色衬衣倒是衬得那张原本白皙的脸孔愈发的白了,肃穆而浓烈的一抹黑色却被他HOLD很好,既不显得阴郁,反而把徐冉本身那种连薛佳轩也形容不确切的安之若素和气定神闲都衬托出来了。
  
  暗自咂舌。薛佳轩一直以为人的气质是由所受的教育程度和这人的家室有关,也就是,跟先天无关,可徐冉,他的气质也太好了吧,出乎薛佳轩所理解的范畴之内。远远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挺欣赏这家伙的,即使,这种欣赏,和爱慕无关,和羡慕嫉妒都无关。
  
  徐冉也看见了他们,只是微微点点头,然后擦肩而过。薛佳轩发现他哥的脸色居然愈发的阴冷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缠绕人的念头一直折磨在薛佳轩脑海,知道上午十点他收到院长薛其正发过来的手术安排表。
  
  “唰。”实在按捺不住火气的薛佳轩站起身来。匆匆忙忙的,他跑去敲院长室的门,几乎用踹的,他蹬开了门,直挺挺站在他哥面前,手里抖动着那薄薄的一张纸。
  
  “开什么国际玩笑,能这么安排吗。徐冉能一天做三台手术吗。你想他死吗?”嘴唇微微哆嗦着,薛佳轩问。
  薛其正手托着腮,冷冷一笑,“想他死?哼。怎么能。我只是充分看好徐医生的个人能力,而已。”
  
  薛佳轩愣住。
  他见识过薛其正整人的能力。知道那不是盖的。以前他也留神对付过徐冉,不过那种程度,在薛佳轩看来完全是小孩置气,过家家的那种,那时候,薛佳轩担心他哥的成分倒是多点,不像现在,这一刻,他居然在为一个陌生而冷淡的徐冉,在操心吗?
  
  一天做三台手术,他真的会死吗?死,如果死了,是不是反倒好些?眼不见心为净,只要,脑子里不乱七八糟,全都是他和那个男人的影子作祟。
  薛其正疯了,完完全全的疯了。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多爱那个人。可从那人开口拒绝他的那一瞬间他就觉得他的世界仿佛一下子都倾斜起来,走得路斜了,看的景物斜了,所有对他绽开的笑脸,全他妈斜了。妈的!
  
  薛其正甚至想不起什么时候他开始注意到那个人。好像很晚。有一天那人穿着白大褂和他擦肩,明明是他见怪不怪的白色袍子,可偏偏穿出了他心中深藏的那道光芒。然后呢,就是那个人的心机,冷淡冷漠,明明眼睛里看到的全是他素来的不喜,他还是会那人对他张开的密网张开了怀抱.....
  尽管警惕警戒,结局还是那么孤注一掷,既然如此还是让他从消失吧。只要能够阻止自己继续陷落,不让自己堕落得那么惨烈那么绝望,还是去死吧你!
  
  钟凡心很想让自己厌恶徐冉,但不管她心里对徐冉有怎么样的看法,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手术台上她已经越来越倚靠这人。
  徐冉低着头。
  眼睫毛密而长。钟凡心每次瞥到徐冉的脸孔,目光总会在那随时仿佛飞起来的睫羽上耽留一会儿。
  今天的徐冉很平静。可明明很平静的脸孔下好像有股钟凡心看不到的潜流在舞动,那美丽的脸上为什么会多了那么一道恐怖伤口?
  
  “发生什么事了吗?”第一台手术结束,钟凡心和徐冉并排弯腰在洗手时候,钟凡心忍不住开口道,“眉毛这道伤,怎么弄上去的?”钟凡心有点不放心,除了担心徐冉之外,她还怕,这道伤口会不会和她那宝贝侄儿有关?
  
  “没有。”很平淡的口吻。“不小心磕到的。”
  “是吗。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要用点愈伤软膏?”
  徐冉摇摇头。
  “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饭?找个好点的地方,吃点,顺便我们谈谈?”钟凡心问。翻来覆去一夜,她终于在心里彻底接受了徐冉。一旦接受,她心里渐渐也释然起来。为什么不可以是徐冉,只因为他选择的那个人是她侄儿吗?其正总归是要幸福的,不论徐冉用了何种诱惑的手段,只要他们结局幸福,就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了,不是吗?
  
  “Sorry,我吃工作餐。”
  “Why?不想和我一道?”钟凡心不甘心地问。或许这两天自己态度过于强硬冷漠,徐冉不高兴了?
  
  徐冉觉察到了钟凡心的担心和微微失望,这个时候,还是坦白点好,“接下来的手术,还有我。”
  
  投降了。徐冉对院长大人。知道那人会蓄意报复。但是今天,对于徐冉恰好是个逃避的契机,所以,他对薛大院长的明明白白的摆一道并未流露出太多的怨愤。
  
  “什么?疯了吗?怎么可以连着做,你又不是铁打的?”钟凡心弹跳起来,急急说道,“谁安排的,主任吗?他疯了吗?我去告诉其正去。”当看见徐冉静静的眼神时候她顿住了,“难道是他,其正吗?”
  
  其实徐冉也是猜的。但是凭直觉他就知道薛院长会怎么做,接下来会走什么棋,他只是一介无名小卒,即使曾经也过雄心万丈,可经历这几年社会的无情打磨,身上的锐气和刺都快消耗得剩不下多少了。
  
  “徐医生,病人在手术间了,快点!”手术室护士长在催促,毕竟手术是等不了人的,钟凡心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徐冉蹲在墙角,手里端着饭盒,低头,匆匆忙忙吃饭,摸样看起来又憔悴又狼狈,她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心疼一个人过。
  
  不用说了,那事,黄了。不然徐冉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依薛其正那个性,谁敢动他的人啊。钟凡心眼前晃动的都是徐冉那缺乏表情的脸。
  怎么会这样?其正有什么不好?或许有很多不尽如意的地方,但不但能保证徐冉今后的衣食无忧,还继而能保证徐冉今后的前程之远大,就像她开头不能理解的徐冉为什么会选她侄儿一样,钟凡心也不能理解徐冉为什么会不选择她侄儿。
  
  人啊,为什么会是如此复杂的动物呢?
  
  
        
第 64 章
  余江中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没有尽头,回旋往复的一个梦。
  
  徐冉就在咫尺却够不着的地方,每当他伸手想触碰他,却老也抓不到他,甚至连一片衣角也抓不到,只是一夜,余江中却觉得仿佛人间十年一般。
  
  从来没有过的渴望,想拥他入怀。迫切的需要证明,徐冉是他的。迫切的想要在他身心烙上他的记号,想要,在那个耀眼的生命上记录,他的来过。
  
  至于自己做了什么,余江中却恍恍惚惚。这种恍惚和怅然一直维持到那天的下午,脑海里才闪现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是幻影吗?
  
  他颓然抱头,宿醉的恶心还在体内浓重的粘滞。那一星半点儿的碎片画面都足够他整个人翻江倒海的呕吐了。
  
  希望,是梦,仅仅是个浑浑噩噩的梦罢了。不然,可让他有何种面目面对他的徐冉?
  
  余江中也知道自己这种状况不对,简直是糟糕极了,这天下午,没有课,他抱着厚厚一摞授课资料坐在偌大的办公室,眼睛望着窗外。
  窗外是明媚的阳光。每当他看见阳光,脑子里盘绕的总是徐冉仰着脸眯缝着眼睛渴慕看着太阳时候的摸样。
  
  很难想象那般身处逆境还能逆流向上,骨子里保持那般的阳光和温暖。如果最终不能保护这个人,反而成为徐冉的累赘和负担,那么,要他在徐冉身边的意义是什么呢?
  
  草草吃了中饭之后进了手术台的徐冉又在无影灯下站了六个多钟头。
  期间钟凡心穿着白大褂进来过,对他说过什么来着徐冉忘了,大概是说让他下台,她来什么的,聚精会神的徐冉默默摇了摇头。
  
  薛副院长也来过,和钟教授低声说了几句话,凑过来用徐冉从来没有遭遇过的温柔口吻问他感觉怎么样,坚持得下去吗。
  徐冉茫然看了态度谦和到他几乎不认识的人一眼。
  脑子里除了神经和血管,几乎任何东西也装不下。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徐冉也并未察觉。连自己身体有无不适他也丝毫感觉不到。
  
  肉体好像和他隔膜了厚厚一层。只剩下血管钳和放大镜下残缺的血管和瓣膜。待到手术结束,机械洗手的徐冉脱去蓝色的手术衣时候,才发觉全身上下居然被汗水浸透了。
  
  站在层流间的风口,被凉热参半的风一吹,他居然打了一个激战。勉勉强强走到手术室外的长廊
  凳上,小心翼翼坐了上去。
  是不是太累了,坐上去就动弹不得了。他下意识摸了摸白大褂的口袋,有一小包烟早已被蹂躏的面目全非。
  
  他依靠在长凳靠背上,眯缝着眼睛,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手术的细节。是的,所有辛劳都一定会有回报,譬如今天的两场手术,徐冉明显的感觉到了这几个月来自己的成长。痛。累。并快乐着。这就是他现在的工作状态吧?那,就一句话形容他现在的生活状态,又是什么呢?
  五味杂陈?
  微酸的甜亦苦?
  
  他也没觉得多酸多苦。即使余江中如此对他,徐冉还是觉得幸福。自虐吗?或许。或许只有徐冉才懂得这样的自己。将近二十年来给予他最多温暖和关爱的一个人,为了他放弃所有的一个人,如果说那人给了他些许温暖之外的黑色布局和感受,那也是他命定的吧?
  
  坐了多久徐冉也不清楚,忽然间他觉得很迷茫,不知何去何从。忽然间他很想看到一个人。
  一个孩子。一个患者。小雪。
  
  由于病情愈发加重,小雪一直断断续续的来医院住院。这次把父母辛苦打工挣的钱用差不多了,结算一下住院费出院回家,下回等撑不住的时候再来。如此循环往复,怎么样才能让小雪的病往好的发展走?
  
  那种唯恐失去的感觉又来了。徐冉每当看到小雪,脑海里就不断闪过白雪和徐子健的音容笑貌。那种无力感又来了,而且比当时更甚。
  那时,他还可以和院长耍心机要条件,还可以接济白雪点杯水车薪,可现在自己已经捉襟见肘,能帮女孩点什么呢?
  
  不能。反而需要从女孩温暖的笑容里汲取勇气和力量,徐冉自己都觉得汗颜。他不仅仅为自己悲哀,也为小雪和她家人悲哀,更为这个医疗的大环境而悲哀!
  看不起病,生病了只有慢慢等死。社会两级分化让徐冉愈发看清残酷的现实:重病的人们大多都是穷人,因为富人怕死,生一点点小病就会积极就医,只有看不起病生不起病的人才会病上加病,重上加重。
  
  他很理解患者家属哀告无门的心境,作为一名治病救人的医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本有希望重获生命的孩子走向死亡时候那种绝望继而失望的心情真的很无奈,这种无奈像漩涡,卷得徐冉他透不过气,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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