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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齐不说话 作者:怀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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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天之骄子

  六十四
  “确定是他们了吗?”
  “确定。”
  李翰坤完全不能意料到楚言的疯狂,他将从篮球场到医院的所有道路所有监控录像一一排查了。所以,尽管李翰坤已经小心地避开医院的监控,却仍被追查出了当日他们的行程,至少他们到过医院,从医院回来过,中间在医院的时间段与蓝齐遭遇不测的时间段正好吻合。而且也最有嫌疑,是最先被调查的人。
  “很好。”
  六十五
  蓝齐吃了粥,拿着一份初三复习资料认真地看着,楚言就坐在一旁不远的书桌上,对着电脑工作,没过一会就看看蓝齐。
  这一回他注意到蓝齐有些坐立不安起来,犹豫了一会,掀了被子准备要自己下床。
  楚言立刻起身,高大的身躯揽起蓝齐,往浴室去了。蓝齐后面的伤还没好,走路的话伤口很容易再度裂开。
  蓝齐被这样看破心思地抱在怀里,觉得十分羞赧不自在。而且自己后面的伤,每次都是楚言强硬地帮忙上药。
  一到要上药的时间,蓝齐常常紧张得手心出汗,看书怎么也看不下去。
  楚言,他想起来了。很早之前,他们就认识了。可是又看不懂他,以前的他那么残暴,现在,却……
  楚言拿了药箱朝蓝齐走了过来。
  蓝齐愣愣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全身发热起来。
  楚言拍了拍蓝齐呆呆的脸蛋,“快点。”
  蓝齐低下头,这么多次了,他还是无法习惯在楚言面前主动脱下裤子,对着他露出自己臀部的举动。可他又不允许自己上药。
  蓝齐咬了咬牙,背对着楚言,慢慢拉下了裤子。
  而楚言还在催促:“快点,不要磨蹭。”
  待蓝齐终于将裤子褪到臀部下面一些,楚言在床上坐下了,床往下陷了陷,蓝齐的心也漏跳了跳。楚言一把拉过蓝齐,让他趴在自己腿上,然后将裤子直接下揪到膝盖住,完整地露出白皙挺翘的臀部。
  蓝齐的心牢牢地往上提着,就是放不下来。
  而楚言也只是中规中矩地上好了药,蓝齐却渐渐感到有东西顶着自己的腹部,他的脸一下滚烫了起来。
  楚言拉上了蓝齐的裤子,扶起蓝齐,面不改色地将药等收进药箱,放回原位,才去了浴室。
  蓝齐看着楚言英挺的背影,只乖乖躺下,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六十六
  不一会,灯关了,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只剩床头晕黄的暖灯。楚言了上了床,关了床头灯,一转眼,几个动作,就将蓝齐牢牢地纳在自己怀里。
  蓝齐竟也习惯性地睡下了。
  楚言过了好久也没能睡着,今晚他失眠了。他想起以前对蓝齐做的许多过分的事,篮球赛那天的事,蓝齐并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自己也曾是施暴者,在蓝齐还只有13岁的时候。现在有什么立场去惩罚谴责别人?
  蓝齐从来都只能默默地承受背负。
  他喜欢蓝齐的安静,却也排斥蓝齐的安静。那仿佛是一种失去活力生机的死寂,在篮球赛之后。以前自己不喜欢他打篮球,和那些人勾肩搭背,现在,蓝齐却再也不去碰了,一心只想着读书。读书读得那么好是要如何?又能怎样?
  楚言轻轻摩挲蓝齐的头,在黑暗中,清醒地道:“不准离开我……”
  六十七
  距离篮球赛过去一个礼拜,蓝齐回到了学校。张亮亮三天前也回来了,只是好动的他如今只能乖乖坐在椅子上,简直快要闷死他了。幸好蓝齐来了,可以动动嘴皮子。
  “你去哪了?请假一个礼拜!比我这伤员还要夸张!”
  蓝齐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只是生病了。”
  “不会吧,生什么病,这么严重?你应该call我去探望你呀,发挥同学爱!”
  蓝齐又笑笑,“已经好了。”
  张亮亮听了,一拍自己的大腿,“你是好了,我这腿呀!说到这腿,那江岚中学的人可真卑鄙……”
  六十八
  楚言在校门口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了。距放学提前十分钟到了,仔仔细细地看了这涌出来的一波波人群,看得眼睛都快花掉了,也没能找到蓝齐的身影。 
  又等了十分钟,人都没了,只有依稀几个人急急忙忙地赶出校门,这才远远看到蓝齐……正搀着一个人以龟速向校门口方向爬来,两人正说着什么。突然,楚言看到了什么,坐在车里的他身体绷直了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捏紧。
  笑容。
  蓝齐一个简简单单,却又灿烂发自真心的笑容,就这样绽放在远方,对着别人。
  楚言忽然想起,蓝齐从来没对他笑过,有的只是畏惧排斥紧张无奈。楚言闭上了眼,颓然靠在椅背上。随后睁开眼,开了车门,走向校门口。
  蓝齐见到他,惊得连迈步也忘了,张亮亮疑惑地看着蓝齐,然后循着蓝齐的视线望去,两人在空中对视上了。
  张亮亮很快移开视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展开笑容,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问蓝齐:“这是?”
  而楚言依然是一副冷峻的眉眼,连微笑也欠缺。
  蓝齐默然不语,只看着楚言。楚言走了过来,宣告所有权似的:“蓝齐是我弟弟。”
  张亮亮惊讶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这,这,这是真的吗?
  “回家。”
  蓝齐却没动,手仍搀扶着张亮亮。楚言的眼睛像烧得火红碳头般灼灼地烫着那双手。
  张亮亮原本搭在蓝齐肩上的手下收了回来,打哈哈缓解这沉闷紧张的气氛,“那个啥,蓝齐,你跟你哥先回去吧,我能自己回去的……”说着,要拉开蓝齐的手。
  蓝齐却不放手。
  楚言不爽地皱了皱眉。
  他这才看向张亮亮,从上到下正眼看了一遍张亮亮,张亮亮虽然瘦,却挺高,比楚言矮半个头左右。
  楚言转身,“我开车送他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六十九
  不过几日,温度变化极大。今天是十一月份的最后一天,也是一周的最后一天,天空降下一场大雨,将一切洗刷得干净,连适宜的温度也被席卷一空。凄凉的雨夜,深切入骨的寒冷,仿佛一切都要有个终结,暴躁着要将一切温暖与美丽打碎重组。
  天气开始转凉,A市的冬天来了。
  这几日由于奔波劳累,加上情绪反复无常,楚言竟是病倒了。
  这天是周六,蓝齐放假在家,楚言也在家。
  前几日落下的项目计划,必须今天赶完,楚言头重脚轻地硬撑着输入资料。他口渴的很,想起身为自己倒杯水,却力不从心,双腿发软,陷在椅子上就是起不来。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眼睛又艰难地盯着电脑屏幕,却再也打不下一个字。
  未曾想到,自己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楚言痛恨这样软弱不堪的自己。他费力地撑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蓦然,眼前一黑,再意识过来时,自己已经连同椅子重重摔在了地上,痛感越发刺激着混沌的大脑。
  蓝齐就在隔壁房间,闻声走了过来。呆愣在门口一会,还是走过来要扶起楚言。
  楚言用力挥开蓝齐的手,厉声呵道:“滚开!”
  蓝齐呆了呆,默然起身走了出去。
  楚言心下气恨难过,靠着怒气,站了起来,重又落在椅子上,大大舒了一口气,感觉乐呼呼的,应该是发烧了。
  蓝齐却又回来了,手里端着水杯,拿着药回来了。
  然而楚言心里虽然欢喜,却抵不过莫名堆积的郁气,蓝齐拉过他的手,要将水杯放在他手里,楚言烦躁地推开,“不吃,拿开。”
  水溅了出来,打湿了蓝齐的袖子,蓝齐拿着药和水,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黑曜石般的眼睛不知如何是好地看着楚言。
  楚言发起狂来,胡言乱语,口气十分冲:“你板着一张脸,我吃不下!”接着那冷峻的眉眼严厉地瞪着蓝齐,“你怎么还不笑?”
  蓝齐不明所以,不安担心地看着楚言。
  “说话!哑巴了你!”
  蓝齐嗫嚅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滚,滚,滚出去!”
  蓝齐根本对付不了狂躁发怒的楚言,正在这时,蓝齐的手机响了。
  刚按了接听键,那边就传来张亮亮的河东狮吼:“蓝齐,快来!我的腿被篮球砸了,走不动了,来救我!我在……”
  楚言也听到了,他看了一眼蓝齐,和挂下电话看向楚言的蓝齐对视上,楚言调开视线,骄傲又害怕地背过身去。
  而蓝齐,将水和药放在桌上,离开了。
  走路很轻,原本就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可是楚言却清晰地听到那一步又一步远离自己的脚步声,连稍许的停留也没有。
  楚言闭着眼睛,浮沉于昏沉清醒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再一次有意识时,恨然扫开桌上的水杯和药,水杯掉落在地上,碎成无数块,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头痛得快要裂开了,可是更痛的,是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七十
  第二天,周日一整天,楚言都再没来缠着蓝齐,下午出去,晚上很晚才回来,蓝齐躺在床上快要睡着时,门被噗啦一声打开,冲天的酒气涌进房间,还伴随着阵阵咳嗽声。
  蓝齐转了个身,背对着门,没看见黑暗中楚言眼中依然亮得吓人的光。
  静止了几秒,什么都听不见,连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猛地,楚言快步袭到床边,拉拽过蓝齐,那力道,简直让蓝齐险些惨叫出声。
  楚言疯了,疯了似的恶狠狠地吻着咬着蓝齐,随着棉质睡衣的撕裂声,纽扣一颗颗崩落开来。
  蓝齐怎能敌一个疯子的力道?只害怕得颤栗着,呜咽着。
  他想求求楚言的。
  可是他蓦然想起楚言的残暴,踩他的手,拖他去浴室里,在深秋初冬的时节,用冷水将他淋了个凉透,还有……无止尽的贯穿……骗他,玩他……前不久一切的贴心照顾都化为乌有,就像泡沫一样一碰就碎了。
  蓝齐无助绝望地松了手,楚言则是更乐得蓝齐乖巧不反抗,将蓝齐背过身去,捏起他的屁股,现在的他只想狠狠地不顾一切地发泄。
  最好将底下这个人□□,这样他就再也无需抑郁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屋里黑漆漆的,并没有开灯。
  透过这个屋顶,想必是猩红的天,再下降一点,则是在寒风冷雨中凄苦摇曳的树和叶,耳边仿佛能听到它们的哭喊和悲鸣,就像是大雨正残忍地击打着它们,流落出沙沙沙,沙沙沙的幽咽。
  可是他却又想到,也曾在这张床上,楚言硬是将他纳在怀里,慢慢捂热的那种温暖的感觉。
  他感觉又冷又热,渐渐的,全身只剩下冰冷了。
  撕心裂肺的痛,可是他不出声,他不要出声。
  七十一
  灯突然亮了,瞬入眼睛的光线如针扎般刺入,眼睛一时失了明。
  待楚言睁眼时,只看见楚匀冷冷地盯着他,楚言方才如魇梦初醒,霎时如坠冰窟。
  他做了什么?
  身下的蓝齐宛如掉了线的精致木偶,一动不动地趴着,手捏成了无力的拳头,呈现可怜的无助。
  “哥……”楚言求助地喊了声,声音沙哑,他忘了他还发着烧,随后就是一阵像要咳出五脏六腑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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