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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流光(上部) 作者:萝卜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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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几天没余江中的消息,徐冉坐卧不宁。打开冰箱,满当当的食物。衣柜里塞满的都是他买给自己的衣服,床上是他放在这儿的笔记本电脑。银行卡每月都有他新打过来的钱。
  屋子里充斥着他的气息。无处不在。这让徐冉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倒是刚开始在一起时候两人气氛比较让徐冉坦然,各有所图,随时随地准备一拍两散。记得他曾经很喜欢余江中随手携带的笔记本,余江中没理会,捏捏他的脸,转头把本本带走了,当时徐冉心里是有点小失望,转念想想,工作是人家给的,房子也是人家借给自己住,一个月人家也不过索取屈指可数那么几次,无论横向纵向比拼,都好像人家给的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所值。
  渐渐的就不同了。虽然他问过他是否喜欢自己,他不肯说,□次数并不比刚开始频繁,似乎也不如以前激烈,徐冉却隐隐约约能感到男人对自己的日渐不同。
  
  略有所思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医务处办公室门口。于是徐冉看见席地而坐的祖孙三人。
  他的心猛然被那祖孙三人脸上无助而茫然的神情深深刺痛。
  
  快步掠过并没有过多注意他的老人,女人和孩子,走到院长办公室外,徐冉抬手轻轻叩击办公室的门,听见浑厚而熟悉的声音从门里面传来,“进来。”
  徐冉推门进去,在院长的示意下在他对面坐好。
  
  徐冉的思绪还在离这间办公室不远处那三个人那里飘移着。没有完全拽回来。
  余江中装着看报纸,眼角偷偷瞟着徐冉。
  
  只见徐冉脸色有些苍白。眼窝有点黑,可见晚上睡的不大好。
  虽然只是偷眼看他,可是因为好几天不见的缘故,落在徐冉脸上的眸光很有几分贪恋的味道。平素余江中还是比较能收敛自己的感情,所以徐冉很少觉察到一个中年男人比起毛头小伙子毫不逊色的激情四溅,唯独有一次,徐冉迷迷糊糊抱着枕头睡觉,余江中没走,老僧入定一般痴痴看着睡着人的脸孔,当时心情恰好用八个字形容:“岁月安好,现世安稳。”对,就是这种满足到每当想到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着他都忍不住从心底笑出来的喜悦。
  徐冉却忽然翻身坐起来,揉揉眼睛,莫名其妙看着他,含糊说了句,“你怎么没走?再看什么?”
  
  那一瞬间,徐冉好像从他眼睛里瞥见了深情,不过他以为自己没睡醒,眼睛看花了,又或者那不过是一场寻常而又不寻常的梦而已。
  
  “说说吧,这次,你做的对不对。”
  徐冉低头,没说话。
  他并不后悔自己所作所为。虽然他也知道这会让处在院长位置的男人很为难。
  
  余院长耐心等待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开口。
  过了一会儿,徐冉才慢慢说,“我好像并不合适做医生。”
  余江中紧紧皱起眉头。他凉了小子几日,绝不是想等来这样的思考结果。
  
  “我尽量站在医院,医生角度在想问题。手术风险很大,是的。脑部构造复杂,精密,看不见摸不着,只有打开颅骨才能看到灰白色的脑部组织,色彩斑斓的肿瘤,粉红色的脑浆,如果手术能百分之百成功的话,医生就不是医生,而是神。医院也不是医院,而是天堂。”
  “原来这些你都知道啊。”余江中讥讽着说。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就是受不了他的态度。”
  
  金韦康的态度无需徐冉多言,闭上眼睛余江中也能想象当时之所以徐冉会被激怒,那人倨傲的德行。
  但是今天,现在,余江中做的不是被说服而是说服者。当然他百分之百理解导致徐冉失去理智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可无论多能体谅多疼惜心爱的人,这些道理还是得帮他绕明白,他现在是医生,不是患者以及患者家属。
  面对这个随时会面临死亡的残酷而又神圣职业,他究竟应该站在何种角度看待医者和患者才是对他来说最正确,余江中觉得帮徐冉认清这个问题对小子今后的路至关重要。
  
  于是,余江中如履薄冰地引导徐冉朝着这个敏感的话题上小心翼翼绕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这几日上夜班,更晚了,对不住大家!摸摸!
 
 
43
 
43、第 43 章 ... 
 
  “当时情况,我大致也听王院长说了一些,也许,是金教授态度上也有点问题,但是,不管怎么样,你打人还是很不对。”余江中循循善诱道。
  
  徐冉梗着脑袋,“我一时也是糊涂了,可是,我还是有点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说给我听啊?”
  
  如果院长用严肃尖锐的态度对他,徐冉或许说话还会谨慎些,可当他看院长这次走的是亲民路线,原本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些,不知不觉变得有点口无遮拦起来。
  “我想不通的是,他们那种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患者就好像实验用的小白鼠一样。”
  “你听谁说的,胡说八道!”余江中沉下脸呵斥了徐冉一声。
  
  “本来就是!”徐冉拖长了音调,不像普通下级而是无意之间带着点微微的撒娇口吻反驳余江中。
  
  其实余江中也知道,徐冉的话不是无稽之谈。脑外医生也确实存在这方面的问题,其实不止脑外科,很多手术科室医生都这样,他就曾经听过儿外医生和家长谈病情,别说孩子家属被吓得浑身哆哆嗦嗦,就连他在一旁听着也是心惊肉跳。
  “你孩子这病,啊,不开刀的话,百分之百,等死。开刀的话,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是不成的,您千万也别寄托太大希望,我只能坦白这么告诉你,开不开刀,你和你夫人再商量商量?”
  
  胆小的家长被吓住了,干脆一条心等死。胆子稍大的,想冒碰一下试试运气的,就赌了百分之零点一的几率,活了,皆大欢喜,病人死了,父母默默垂泪走人。反正就这一锤子买卖。愿赌服输。
  
  你准不能把刀架在别人大夫脖子上,赌患者在鬼门关走一遭,性命无忧就能回来吧。总有那么些不走运的,就看摊在谁身上。
  
  脑外就更别说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人一经被开瓢,怎么样的结果都可能出现。毕竟是那么脆弱而重要的部位。
  手术做油的外科大夫还真有点麻木不仁草菅人命的味道。
  
  徐冉真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那个样子。
  
  “院长,我还有一个问题,医务处门口那三个人,你们会怎么处理?”
  “等他们坐一阵,再说吧。”
  
  余江中只是敷衍敷衍徐冉,对付这样的家属,简单粗暴点的办法是,直接叫医院保安把他们扔出院外。稍微仁慈点的折中办法是,凉他们几日,等他们无趣了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要看医务办公室值班同志的当天心情和本人性格而定。
  “很好,我都不记得了,想必当年我和我妈就是被这么处理掉的吧。”
  
  “什么?”余江中除了佯装糊涂以外,没有更好面目相对徐冉。
  只有眼睁睁看见徐冉性格里尖刻的东西像刺一样冒出来。
  
  “我不想打他,一直等着他对那个女人和孩子说对不起。我想,就是一个路人,踩着行人的脚,至少也会说声对不起吧。那一个人呢,一个活生生的人呢,躺在那张床上,被推进去,再也出不来,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有多可怜?那个人的父母,妻子,孩子有多可怜?”
  余江中默默瞅着越来越激动的人。
  我知道。就是因为我深深知道,我才如此自责,才如此迫切的,想把你失去的一点一点给你找回来。
  
  “我听见他一大堆废话,我不是神仙,救不了你丈夫的命。手术很危险,三更要死的人拖不去五更。他说那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说,人家该死,救活了,他是救世主,救不活,和他全无半点干系。我记得院长在医院大会说过,一个医生,主要是要有仁心,其次再是有仁术,没有仁心的医生,在这条严谨求实的道路上走不了太远。这些话,我都清清楚楚记得,我就是想问问那个了不起的金教授,他有仁心吗?当他一刀划拉下去时候,想过他刀下这是一个有血肉之躯活生生的人没有?想过他上有老去的父母需要供奉,下有不懂事的孩子需要他抚养没有?”
  
  再任他这么说下去,余江中就别想控制谈话方向了,他只得清清嗓子,打断徐冉的话头,“不是金教授不想说对不起这三个字,而是,这三个字又代表另外含义,我错了。其实,病人没有错,医生没有错,错就错在肿瘤不长眼睛,错就错在我们没有办法控制生死。徐冉,你有一腔热血不错,但是你一定要知道,你也是医生,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假如有一天,你开刀的病人也不幸不治而亡,你难道一刀把自己杀了?或者负疚一辈子?你要学会从容面对这一切,乖,”
  
  余院长还没说完,徐冉再也忍耐不了,从位置上站起来,愤愤说道,“所以,一个小小的外科手术,都可能致死,医生也不必对患者和他妻儿抱歉,因为,这就是医院的潜规则,对不对?”
  
  也许他刚刚说的不错,徐冉可能真不合适当医生。虽然余江中承认,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医生,正如余江中所说,成为有仁心有仁术的好医生,但也许徐冉在这个过程中永远都不会快乐。
  因为,他把人的生死看的太重,而在这个惯常面对生离死别的地方,他必须抛却他对生命这份近乎偏执的执着才对。
  
  “你是聪明人,不要让我失望。”余江中无可奈何说。
  “聪明?让你失望?”徐冉机械重复道。
  
  “我是说,你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无需在一些不需要纠葛的问题上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不需要纠葛的问题?”徐冉轻轻叫了一声。
  
  再这么说下去的话,一辈子也甭想说服这固执小子,没准好容易才绕出去的自己还又被他绕进去。
  
  “我是说,你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比如,”
  “比如什么?”徐冉乌黑亮亮的眸子盯着他看,让余江中心里不由发毛。
  清清嗓子,才艰难说下去,“比如,比如你来到这个医院,当了外科医生,努力了很多才走到这里,不要为了一些无须挣扎的挣扎毁了自己。懂吗?”
  
  其实余江中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想,徐冉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不能为着一个他根本无力改变的社会现状而自毁前程。
  
  没想到一下子,却戳中小子痛处,徐冉像只狂暴的小狮子,瞬间炸毛了。
  “您说的太对了。我是努力了很多才走到这里,走到您面前,站在这里。我想,您大概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才成今天样子吧,那我就一样一样说给你听吧。”
  
  余江中知道坏了,但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听徐冉扳着指头数下去,“我八岁就知道讨好卖菜老板娘,让她给我挑些最便宜的,好一点的菜叶。十五岁就知道和男人睡觉换我和我妈的房租,我高中大学学费都是我卖屁股赚来的,到底我和多少男人睡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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