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人间(网络版) 作者:桔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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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头幼软的兽,拉着虎皮想做大旗,其实完全力所不及。陈默闭上眼,感觉到苗苑绵软的舌头在自己身上滑过,不够真的太不够,完全不像是强 暴倒更像是挑逗,还若有若无似是而非,好像一片轻羽在他心头撩动,痒得难耐。
陈默叹着气说你在干嘛呢,我快睡着了。
苗苑停了一会儿,张口咬下去,可是陈默腹部的肌肉太扎实,湿润的牙尖在光滑紧绷的皮肤上划过,却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陈默笑着说你属猫的吗?这么喜欢咬人!
苗苑于是又停了下来。
陈默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什么动静,心想坏了,逗过头,生气了。他微微坐起身,就看到苗苑脸色乍红乍白地愣着,陈默抬手刚刚触到她的发梢,苗苑却忽然俯下了身去。
陈默一愣,整个人都僵住,前所未有的陌生触觉,不过是略略濡湿的一碰,那种意外的尖锐快感直接把他拍晕了过去。陈默按住苗苑的肩膀呼吸急促,他想说,苗苗……
可是说什么呢?说你别这样,我不需要!可是这也太TM假了,他怎么不需要,他都快飞起来了。
苗苑停下来抬起眼看着他,眼神湿漉漉的,整个人像是在被血煮着,脸上热腾腾地冒着热气。陈默不太敢动,强忍着欲望,用很辛苦的表情看着她,等待反应,苗苑渐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惊叫了一声,拉开被子把自己给蒙起来包了一颗球。
陈默被吓了一跳,顿时什么想法也没了,连忙过去拉她被子,抱着哄着,这到底算是怎么个事儿?你好歹露个头别把自个给闷死啊……
苗苑试图缩在被子里当驼鸟,天哪地啊……为什么头脑发热会热到这种程度??
没脸见人了,无地自容啊,欲哭无泪,悲愤交加……我我我……苗苑在心里哀叹,碎念不停。
陈默哄了半天也不见冒头,心里一慌倒是真怕她闷死,下了点力气与苗苑争夺被子,苗苑于是毫无悬念地落败,从被角里露出半张脸。
“怎么了?”陈默看到苗苑脸上闪闪的还有泪光。
“你会不会瞧不起我,陈默……”苗苑几乎又是要哭的样子。
陈默一头雾水:“我干嘛瞧不起你?”
这他妈到底什么事儿,谁来解释一下?
苗苑弱弱地又想往回缩:“你心里一定在瞧不起我了。”
陈默一把抓住被子:“你能不能先解释清楚?”
苗苑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他,活脱脱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羚羊,陈默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尽量温柔:“到底怎么了?啊?好好的……”
“我刚刚,我刚刚对你……”苗苑低着头,脸上红得能滴下汁。
陈默一瞬间恍悟,咬牙切齿腹诽不已。苗苑心惊胆战地看着陈默脸色发青再发白,到最后叹一口气,双手拢上去隔着被子把自己抱进怀里:“苗苗,咱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行吗?你要真把我吓出什么毛病来,对你也很不好的。”
苗苑很囧地愣着,呆呆地瞧着陈默。
陈默把这只大棕子剥开,凑过去亲亲她的脸:“你对我这么好,这么喜欢我,我挺高兴的。”
“可是,他们,大家好像都觉得……女孩子太,太主动……会很……”苗苑仍然局促不安。
“你管他们怎么想啊……”陈默觉得自己真恨不得拆楼了,这叫什么事儿嘛,老子在自己家里跟老婆睡觉,谁他妈管得着啊!!
“你,你觉得这样好吗?”苗苑犹豫不决。
“我觉得这样很好。”陈默在心里吐血,心想我看起来不正常吗?我看起来有那么不正常吗?他大刀阔斧地决定引导苗苑的思路,把这忧心忡忡的小丫头从那个死胡同里拉出来。陈默极尽温柔地绞住苗苑的舌尖深吻,非常消耗氧气的吻法,让神志昏沉,五色迷乱。他轻轻咬着苗苑的脖子和耳朵,笑道:“说实话,我就是有点意外,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没杀过猪,我也吃过猪肉嘛!我……我再怎么说也是看过几百本言情小说的人了。”苗苑喘息着想要挣脱。
“言情小说会说这个?” 陈默很惊讶,压低了声音凑到苗苑耳边呼吸火热撩人:“那言情小说有没有教你具体怎么做?”
苗苑委屈地睁大眼睛:“陈默你真流氓。”
陈默捧着苗苑的脸吻下去……那,我教你!
陈默说我教你,但是这句话在无论是从主观意向还是客观表现上来看,都更像是一种雄性的炫耀而非真实的实力表达。有一句老话叫纸上得来终觉浅,方知此事要躬行,在某些领域陈默除了身为男性在性别上占点便宜,可以足够不要脸之外,还真没什么可以教苗苑的。
然而苗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相信了,那个忧心忡忡的小丫头看着他舒展开眉目,眼中有羞涩的柔顺,低眉浅笑,预备把一切权利都交给他,这让陈默感觉到全身的血都快烧起来了,这感觉太刺激,心脏有超过负荷的震动。苗苑用全身所有可以抱住他的部分抱住他,她的身体青涩生硬,瑟瑟发抖。她埋首在陈默耳边说我很疼,陈默喘着气亲吻她的鼻尖说其实我也很疼。
我们的爱就是如此吗?
最初时坚硬紧涩,辗转厮磨,鲜血淋漓,却因为内心不可压抑的欲望想要融合在一起,在疼痛中捕捉快感的片断,而最后,总有圆融通转的那一刻。
44.
陈默不太能确定自己的感受,不能算酣畅淋漓,当然不算,事实上他小心谨慎之极,狂烈的欲望与焦灼的忍耐,痛并快乐着的,他与她爱的第一次。
陈默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而事实上苗苑似乎还是伤到了,床单上有新鲜的血迹,这让陈默不知所措。他抱着她去洗澡,让安静的水流洗去身上的汗液与心中残留的火。
苗苑好像有些站不住似的一直扶着陈默,眼神很安静,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陈默被她看得受不了,抚着苗苑肩上一小块鲜艳的吻痕问她疼吗?苗苑愣了一会儿摇头说还好,早就听人说第一次会很糟,可是现在发现还不那么糟。陈默以为自己理解错了,疑惑地追问了一句说你第一次?苗苑脸上一红,嗔道:让你占便宜了,我亏了!陈默无语苦笑,心想你其实没吃亏。
苗苑仰起脸,双手绕上去抱着陈默的胸膛,水滴溅到她的眼睛里,清亮的瞳孔晶莹无比。
“陈默。”她看着他问:“你会对我好吧?”
“那当然。”陈默说。
苗苑于是笑起来,笑容甜美,非常幸福的样子。
陈默收力把她抱进怀里,那个瞬间水声吵杂,可是内心宁静,陈默对天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绝不让你这一刻的笑容褪色。
第二天早上陈默赶在出早操之前起床,天色昏沉,苗苑朦胧睁眼,抱住陈默的腰含含糊糊地问:“老公,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陈默心神一荡,整个人酥掉半边,忙不迭地点头说回,一定回来。
苗苑睡到醒了才想起来今天她上班啊,怎么回家做饭?不过这么小事当然难不到苗大厨,苗苑一边教导店里的助手顶班一边想也是时候找个二厨了。原来一个人过,店里也才开业,几个人抱成团闯荡天下,颇有一点开山立派的革命情感,可是日子久了人也会疲累,毕竟战争状态不能过一辈子。苗苑寻思着要和老板去商量,生意越来越好了,得多招两个人进来调配店里的人手。
其实军婚政审今时早就不同往日了,只不过这个事连陈默都不知道,早当年他老部队里的副中队长郑楷结婚的时候活生生真的审了三个月,急得老郑一拿到证明材料就直接奔回家去结婚。陈默估摸着现在队里的办事效率怎么也得小半年,没想一个礼拜就给他审好下来了,成辉笑得见牙不见眼,把文件拍在陈默桌上说请客啊!陈默乐滋滋地冲着他乐,说到时候怎么也不会忘了你。成辉很不满意,做兄弟的居然没有特别福利。
好不容易打发了成辉,陈默坐下来才写了几笔反恐方案手机又开始拼命地叫嚣起来,最近方进几乎隔三天就给他打一个电话,陈默心中无比庆幸他没有早点告诉方进他和苗苑谈恋爱的问题,同时他也无比地懊恼自己为啥就傻了巴叽要这么早早地报告了他要结婚的事。
陈默很郁闷,方进很兴奋,那个兴奋的小孩声音极具穿透力地穿过万里山河:“默默啊,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呢?都好几个月了……”
陈默很淡定很淡定地说:“我政审资料都盖好章了。”
方进反应了一会儿,哗的一下跳起来:“那你就可以结婚了?行啊!你小子,办事有一套啊!那……对了,我得给你买点什么礼物,礼物是一定要的对吧!你结婚还差什么?”
陈默按着手机忍不住就想笑,眼前一个活生生的方进在眉飞色舞,他经不住感慨,胸中有五味混杂,于是声音就变得很低沉,他说:“什么都不要,我结婚不差什么,人到就可以了,你们人到就可以了,有一个算一个,跟队长说,有一个算一个,能来的都来。”
方进在电话那头嘿嘿笑:“你结婚我们哪能不见礼呢!”
“你就算给我包一万块钱,到你结婚了,我还得加一千块还你。”陈默笑道:“没意思。你们人来就行了,好几年了,我不能去,让我看看你们。”
方进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又提声问道:“那啥时候?”
“你们定吧,我配合你们时间。”
“你结婚配合我们时间?”方进一时转不过弯来。
“傻了吧!”陈默叹气,笑容却很沉醉:“领过证,再把人带给你们看看,那不就是成家了嘛,至于婚礼摆酒什么的,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方进是容易被感动的孩子,一下就唏嘘了,声音哽哽地问:“嫂子漂亮不,你到现在都没给我相片儿看。”
“漂亮,特别漂亮,过来看真人。”陈默的口气难得有点坏,笑得特别满足,阳光穿透玻璃窗落在他的肩上,金星闪烁。
有家有婆有兄弟的日子,过着真梦幻。
嗯,还得再生个娃!
晚饭很家常,但是好吃,陈默一碗一碗地添饭,苗苑扒在桌上看着他说你慢点,让我多看会儿。陈默笑着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饭桶。苗苑歪着脑袋笑,说还好,我就喜欢吃货。陈默说那敢情好,赶巧儿了。
吃过饭一起看了会儿电视,陈默看时间不多得回去熄灯查房了,苗苑从厨房里拎了个保温筒出来,笑眉笑眼地说宵夜。陈默伸手接了,站在门边亲亲苗苑的脸颊。
这日子过得……陈默一边下楼一边唾弃自己,转到背风的地方揭开盒盖闻一下,一股浓香挟着暖意窜出来,从鼻孔钻入,酥麻麻的,挠到心。
晚上监督那帮臭小子上床熄了灯,陈默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写报告,如果婚假批下来怎么也得休息好几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不写也没人会替他写,还不如赶个早。
老成临走的时候过来打招呼,也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是曾经挨过饿的缘故,当过兵的人鼻子都特别尖,成辉一闻就觉得屋里有料,陈默藏不住,分了他半碗,成辉咂着汤水说臭小子,走大运了你。陈默说哪里哪里,笑得特别得意。
这几天西安城里天地一片祥和太平,天也清,风也轻,陈默觉得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马蹄疾。几天后哨兵电话进来来说队长,你妈找你!陈默猝不及防,几乎被吓着了,站在办公室里站了三分钟,藏在眼底下的笑意都一点一点收了起来。原杰在走廊与他迎面相错,本想打招呼,被陈默眼角的余光杀了个半死,原杰摸着鼻子暗地里疑惑不已。
韦若祺无意中听到消息本来想打电话,可是电话拿起又放下,火气一层一层往外涌,噼哩啪啦烧得她眼前金星直冒,韦若祺牙一咬,她还是喜欢当面对决。
陈默去门口接她,韦若祺包裹在深黑色的大衣中,领口的貂毛掩住了她半张脸,薄唇紧抿,有非常锋利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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