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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雨之后，爱人和他唇贴着唇，语气满是宠腻爱意地说，我的就是你的，我所有的东西都有你的份，我有什么，你就有什么。言下之意叶雅琪明白，除了车子，韩育陵连房子也不介意和他共同拥有。然而叶雅琪对房子比较执著，他觉得身为男人就该有自己筑巢的本事，所以买房子的计划他绝口不提，否则韩育陵一定积极地帮他物色并出钱。

　　“来，装好了，一共三袋。”秋姨从门内出来，把三个装满了她亲手做的糕饼和腌制食品的袋子放到叶雅琪脚边。

　　“大的两袋分别给你老板和教练，小的那袋给你的他哦。”秋姨补充。

　　“能不能别说这么肉麻？喂！”叶雅琪望着老妈匆匆忙忙又跑回屋里的背影，无奈地叹口气，蹲下来大略察看老妈准备的三袋礼品。

　　送给韩封和芦绍宗的礼品之所以装大袋子，是因为里面有两人份，而韩育陵那份的袋子虽说小，也没小多少，而里面的内容似乎只是少了一两样东西而已。韩育陵爱吃叶雅琪家里种的芭乐，这袋子最多的就是腌得酸酸甜甜又有嚼劲的芭乐干。

　　“妈！计程车就快来啦！你能不能有点诚意地送我啊？”叶雅琪朝敞开的家门喊。

　　“你给我等等，先别走！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秋姨的喊声自屋内传出。

　　叶雅琪挑眉，暗想老妈是不是又要给他什么惊喜？

　　昨天晚上，叶雅琪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餐桌上和老妈面对面，称自己有重要的事要和老妈说，他和老妈的相处方式一直以来都是没大没小，胡吹瞎闹的，这还是他头一次会想要一派正经地和老妈谈话。

　　哪知道，他还在酝酿情绪，老妈就发神经了，兴奋又激动地问他是不是要结婚了？还用那铁砂掌猛地拍他臂膀，埋怨他怎么不早点说？要给老妈多一点时间减肥瘦身，婚礼的时候穿旗袍才会好看，要不然那些帅男人们都这么枪眼，她若太普通可要给摄影镜头当透明了！

　　叶雅琪当即傻了，首先他不解老妈为什么会以为自己要宣布婚讯，接着他怀疑老妈是不是只一心要当婆婆，压根不关心他选的对象怎么样？然后他极度惶恐地猜测老妈嘴里的‘帅男人们’是何方神圣？

　　“才没有要结婚，你别发白日梦，我和他交往还没超过三年。”叶雅琪站起身，躲开老妈不停在自己手臂上肆虐的魔掌。

　　“哇！你这臭猴子，活在什么年代啊？三年不算久？韩老师那么优秀的人，你把到了还不打铁趁热？”

　　老妈这番话把叶雅琪吓得好一会儿只能张着嘴呆呆眨眼，而老妈已经开始在自顾自地帮他幻想注册结婚、结婚典礼、还有蜜月旅行的地点，直到他好不容易开口问老妈是怎么知道自己和韩育陵的关系，老妈才停止不切实际的言论，正色对他说道：“那时候你和韩老师出车祸，我到医院去找你，叫醒你之前就听见你一脸色色表情地说梦话，说喜欢老师，要老师给你机会什么的，乱七八糟。”

　　“啊？啊啊啊啊啊？”叶雅琪抱头大叫。

　　“你老妈我那时候确实是非常担心啦，想说你这孩子怎么搞的？暗恋老师？什么老师啊？该不会被哪里的怪叔叔给欺骗了身体和感情吧？”

　　“什……什么怪叔叔？老妈你是……什么时候这么肯定我喜……不喜欢女人的啊？”叶雅琪那刻觉得自己像个一丝不挂的小婴儿，一举一动都在老妈的掌握之中。

　　“拜托咧，你是我怀胎九月生出来又辛辛苦苦养大的诶，你这屁孩从小就不像一般男孩子那样爱去捉弄女孩子，长大点了样子明明蛮俊俏可就是没有女朋友，看你每次混的也都是男孩子居多，有几次我去偷看你跳舞，有女生给你送礼物求合照的，你都应付得淡定自如，换做是男生这么要求，我站得远都看得见你脸红害羞。”

　　“你神经啦！做什么偷看我啊？怪阿姨！”叶雅琪已不能冷静思考，只继续抱头呐喊。

　　“唉，离题了，后来在医院我知道和你一起出车祸的也是个老师，就果断怀疑他是你的暗恋对象了，那跟韩老师相处了会儿，实在觉得他是个好男人，也就更担心你了，这么好的男人你这小子要怎么把？人家不只事业有成还有儿子了也，结果没想到啊，你们两个竟然就在公开场合亲亲我我，还上报纸了，我才正要去观音庙还愿，你就逃回家说不比赛，要去当兵，我暗自捶胸顿足啊，看你黯然神伤地又不舍的问你是谁嫌弃谁了？不过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就知道我的宝贝儿子是有点魅力和市场的，你还没退伍，韩老师就来找我献殷情了，还偷走你的照片，哎哟真是个又好又可爱的男人，臭猴子你真是赚到了。”

　　老妈一口气的口沫横飞，令叶雅琪不知不觉已经跪爬在地下垂着头，随时要给老妈行叩首之礼以表内心极致的佩服。 

　　“所以呐，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老妈蹲下来问。

　　叶雅琪最后真心给叩下去了。

　　“来了来了！”老妈终于从屋里跑出来，叶雅琪已看见前方远处的大马路有部计程车转进可以驶到自己家门的小巷。

　　秋姨把一个用紫色丝绸布包起来的东西交给叶雅琪，叶雅琪看这包装那么讲究，下意识就用双手接过，小心地捧在手中，布里包着的似乎是个扁长方形的盒子，尺寸比一般鞋盒小一些，厚度则差不多能容纳平板电脑，重量很轻，只比手机重一点点。

　　这盒子装结婚戒指也太反传统——叶雅琪心里这么想。

　　“前阵子我去旅行，看到这东西就觉得韩老师会喜欢，因为你跟我说韩老师特别喜欢有东方传统味道的家居摆设，就买下来了，可那时候你在美国，我又不好意思一个人送去，便一直搁在家里，差点就要给忘了，还好你这次回来一趟，唉你说我是不是命苦？儿子和儿婿都是偶像明星大忙人，一年难得见一次的。”

　　“不要乱讲，谁要做你儿婿？”叶雅琪无奈地瞪视老妈。

　　秋姨做装擦擦眼泪，说道：“能不能讨这么个好儿婿，就要看你了，苯儿子。”

　　叶雅琪叹气，他自认自己没有能力控制老妈超凡的想象力，再说，他也挺希望自己能实现老妈的妄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韩育陵缓缓睁开眼皮，再闭上，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眷恋着蹭，缅怀已醒的睡意。昨晚上他一夜无梦，睡眠品质很好，一醒来就觉神清气爽，精神和身体都得到了十分充足的休息。

　　再睁开眼，看见床边柜子上的私人用手机，他伸手去拿，摁了下操作扭却没见反应，才想起自己昨晚关了机，便连忙开机，等待开机之时，他抱着枕头一动不动，身体还舍不得离开舒适的被窝。

　　约半分钟后，手机发出提示音。韩育陵维持着懒洋洋的侧躺姿势，察看提示音所代表的未读简讯。如他所料，二十四则简讯都是来自叶雅琪，他从最早寄来的那封察看，大意是叶雅琪向他道歉，并解释是突然有要事才回家，隔天就会回来，也会告诉他是为什么事回家。

　　接下来的二十二则发送的时间间隔不超过三分钟，内容大同小异，只是用字遣词不同，也有越来越肉麻的倾向，韩育陵看着看着就禁不住发出得意的笑声，脸颊也微微热了起来，他脑海闪过个鬼点子，以后或许可以时不时假装生气，便能得到男友一连串浓情蜜意的情话了。

　　最后一封简讯是这天清晨寄来的，叶雅琪没有在三更半夜发简讯，韩育陵知道他是担心吵醒了自己。叶雅琪告诉韩育陵他所乘的火车十一点会到站，抵达时第一时间就去找韩育陵，并问韩育陵是会到公司还是待在家里？

　　此时已快十点，叶雅琪从火车站过来最快只需十五分钟。韩育陵想了想，决定赖床上等男友来，即回复道：我在家里。叶雅琪的回复几乎就在下一秒传来，那是一个‘好’字附加一个笑脸和爱心的表情符号。韩育陵再等了约一分钟，叶雅琪又写一封简讯进来，这次则是长篇大论，少不了道歉和嘘寒问暖，间中使用了大量符合内容意思的表情符号，那是他写私人简讯的一贯作风，与韩育陵的言简意赅天差地远。

　　韩育陵从来不使用表情符号，他坚持无论是简讯还是电邮都使用标准的语法，并且不会写废话，他觉得那样有可能会让收讯人误解了内容，毕竟这不是面对面地说话，无法第一时间确认对方明白的就是自己所要传达的意思，所以他不管是传讯息给什么人，内容都是严肃平板，字句谨慎，连写给儿子也是这么认真。儿子调侃他写的简讯像皇帝谕旨，一板一眼，没有感情，他便如儿子所言，发了道‘旨’给儿子，要儿子每星期给自己写一封至少五百字的电邮，中英两个版本，内容写什么无所谓，只规定儿子必须使用标准语法，写得好有奖励，写不好必须重写，没写或没重写便自求多福，下一次见面就要有心理准备吃苦头。

　　“那也这么规定我吧。”叶雅琪知道后便这么对韩育陵说。

　　“你不用，我喜欢读你的简讯。”韩育陵如此答。他每次看叶雅琪活泼逗趣的简讯就觉得心情愉快，仿佛叶雅琪就在他耳边亲昵地说出简讯内文，七情上面，和简讯的表情符号一样。当然，他明白叶雅琪是觉得他对儿子太严厉，可他有自己的主见，他认为身为父亲的自己就不该过分纵容儿子，该为儿子的未来着想。他这儿子念书成绩不理想，数理科颇弱，语文方面还算可以，他便想尽可能加强儿子这方面的能力，让儿子以后至少还能朝语文科进修。

　　“你这人啊。”叶雅琪瞅着他苦笑。

　　“我这人怎样了？”

　　脸颊给叶雅琪亲了口，接着便是情深款款的字句，“可爱，这样的你，是我的最爱。”

　　看完叶雅琪落落长的生动回复，结尾的签名是“爱你的——”。韩育陵已习惯叶雅琪的简讯里总有些花样，便抱着期待的心情往下滑，看见了个之前叶雅琪没有用过的动图。那是水面上一只旗鱼绕着一座小岛屿快速地转圈，岛屿上有颗闪亮的钻石。

　　韩育陵噗哧笑出声，这心头一乐，便两手抓着手机翻身仰躺。躺下的一瞬间，又突然地恢复之前的侧趟姿势。

　　屁股传来钝痛。像做了激烈的下半身运动后那种肌肉的酸痛感，或，给硬物连续抽打造成淤肿和皮肤表面的痛楚后，隔了一晚上那疼痛都往皮肤底层钻的酸胀感。

　　“啧。”韩育陵不悦地咂舌，缓出一只手到身后去揉，另一手仍然拿着手机，对那逗趣的动图恋恋不舍。

　　昨晚上语气那样冲地对韩封说话，会讨来一顿责打是理所当然。当韩封的视线登时锐利无比，嗓音也更沉了几个音阶，要韩育陵把话收回去，韩育陵脑海里就立刻有‘坚持’和‘妥协’两个想法在激烈交织，最终他选择坚持，尽管他知道这个选择至少在这一刻会招来的后果就是皮肉痛，但若再坚持几天或许就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芦绍宗家里可没有藤条和桃木剑，甚至没有浴刷、鞋拔子和抓耙子，但韩封那粗厚的手掌就堪比坚硬宽大的厚板子了。韩育陵在房里避无可避，再说他是铁了心要拗下去，这顿打必须得咬牙撑过，以示自己决心，于是便毫不反坑，也不喊救兵，任由韩封把他拉到床上，再按趴在大腿上，脱下他外裤，隔着内裤就发狠地揍。

　　韩育陵挨打得多了，从被打的小细节就能大致知道韩封的心思。韩封让他趴床，就表示这顿打也许会很耗时，趴在床褥可以减少他的负担，而不脱内裤，除了是为了不让他着凉，便是不想直接看他伤势，免得心软。

　　韩封对自己的爱惜，韩育陵不能再更明白。所以不管韩封怎么严格，他就算会埋怨，也不会怀恨。

　　巴掌气势汹汹地落下，一左一右地没有停歇。韩封的手掌宽大，一掌就几乎覆盖韩育陵一瓣的小屁股，即使落掌的准头有些许偏移，可怜的小屁股仍然有很大面积是惨遭连番捶楚。

　　韩封很安静，没有问话也没有责骂，专心致志地挥掌，仿佛一台设定好了的机器，无情地操作。韩育陵知道这台机器是有感应装置的，而要让机器感应到并马上停止的讯号就是自己的求饶。

　　韩育陵绷紧大腿，双手攥着床单，额头紧贴着床褥，闭目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