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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烬之阴影背后(自攻自受) 作者:晨风恨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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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相爱相杀 恐怖 怅然若失

  ☆、第 9 章
 
  一个脏兮兮的男人,站得离洛尘很近,他神经质的面孔几乎就贴在洛尘脸上,喉咙里发出低微的、野兽般的咯吱声。
  他认得这张脸!
  可是他喊不出口,迅速流失的血液带走体温和理智,翻转的视野里,灰黑色的大衣一角落进眼底。
  身边有模模糊糊的影子窜动,他隐隐听到吴铭的厉喝。
  靛蓝天空扭曲成大大小小的漩涡,被高楼大厦切割成一张歪斜的、女人的脸。
  鲜红的弦月勾成促狭的笑容,嘴唇的颜色就像滴滴答答永远不会凝结停歇的血液,出于恐惧争先恐后从他的血管里逃离。
  我在、害怕些什么?
  我要,想起些什么?
  女人的指甲很长,劈过之后生成的倒刺剐进他皮肉里。她小心地捏着一块碎玻璃,慢慢地、用力地,从上到下划烂了他的胳膊。
  那伤口又深又长,皮肉外翻,惨白的骨骼□□了一秒钟,就被汹涌而出的鲜血蚕食鲸吞,湮没倾盖。
  鲜血哀嚎哭叫着,骨骼哀嚎哭叫着,皮肉哀嚎哭叫着,被按在地上的小男孩也在哀嚎哭叫着。
  他的胳膊太细了,被女人同样瘦骨嶙峋的手指一捏,像只烟一样被掐灭在掌心里。女人按住他的伤口,手指贪婪地陷进去,抠挖,刮挠,撕扯。他痛苦的声音越来越低,发青的眼眶内养着的两只眼珠,慢慢翻成死白。
  “你看,洛洛……妈妈染得指甲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啊哈哈哈哈!!!!!!!”女人抻开五指,把染成血红色的指尖亮给他看。握紧他手臂的手掌越收越紧,裂开的伤口血都要流干了,骨骼被捏得咯吱作响。
  疼痛愈发鲜明,让人无法忍耐。于是破碎的意识骤然浮出水面,洛尘猛地睁开眼睛,呆滞地凝视着雪白的天花板。
  ……天花板?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只有头能够微微一偏,这足够让他看到床头柜上,那张小小的三人合影。
  是在自己家里。
  他眼珠转转,抬眸瞟到吴铭双手环胸,面色阴郁地坐在床角的凳子上。
  吴铭闭着眼睛似在假寐,洛尘才艰难地撑起身体,他就蓦然睁开眼睛,眼神和往常一样清明犀利:“你醒了。”
  他懒懒地交叉双腿,好整以暇地看着洛尘因为疼痛和失力重新跌回床上,发出压抑不住的闷哼。他长长吸一口气,好似把什么翻涌的激烈情绪压制下去,例行公事般问道:“伤口还疼吗?我看你伤的不太重,就没带你看医生,自己给你包扎了。”
  洛尘感激地对他笑笑,勉力撑起疲软的身体:“谢谢。”他努力地回想,却和以前一样,只有些零碎模糊的残画,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又发作了:“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吴铭沉默,脸色不是很好看,:“确实有点。当时你情况不太好,那个歹徒把你刺伤后,你就倒在地上,开始、开始撕你的伤口……”他皱皱眉,显然不想去再回忆,打量他的目光有点嫌恶。不无恶意的直白问道:“你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洛尘被他直白的语言呛住,一时间脑子里纷纷杂杂,无数声音浮出水面,气泡般一个个炸裂。
  于是嘲讽的话语也就飘出来,利箭一样刺穿他的头颅。
  “……疯子!”
  “噫,好恶心啊,离他远点。”
  “哈哈,看上去和嗑药一样啊,真可怕。快走快走,别看了……”
  洛尘扶住摇摇晃晃的额头,太阳穴疼的快要裂开,他嘴唇干裂,可能是因为失血,嗓子里干渴得快要冒烟,每一次呼吸都似被冰冷的刀片切开气管,割断喉咙。很多人问过他这种话,所以他也像以前无数次忍受着异样的眼光,哑着嗓音回答:“不是。”
  有时候,谎言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是立在他影子里的支架,撑起一具伤痕累累的皮囊。
  吴铭显然没有相信,他问了几句,无外乎是否看清了那人的脸,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之类。洛尘想到杨涵,觉得不能再给他平白添了麻烦,犹豫一下,还是回答不知道。
  吴铭拧起眉头,一向冷然的眸子里燃起两簇仇视的火焰:“竟然在大街上用利器行凶伤人,我绝对饶不了他。”他咬牙切齿,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表情相当恐怖:“我会尽快调查清情况,你最近几天最好还是不要出门。”说完他就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到门口,顿了一下,回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他的眼前:“看一下,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洛尘把头低下,下巴艰难地抵在脖子上,垂眼看去。照片上时一个衣衫革履面带笑容的男人的全身照,他剃了平头,胳膊下夹了几个文件夹,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的成功男人。
  洛尘当然认得他,几个礼拜前,这个不复光鲜亮丽的男人还来找他借过钱。
  洛尘点点头,不过很快他又停下来了,因为这个动作会让他头疼的更厉害:“认识。他是我以前的同事,姓张,叫张、张……”洛尘拧着眉头,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他抬头看面无表情的吴铭,试探问道:“那个……他怎么了?”
  吴铭把照片收回口袋,冷冷说道:“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吴铭摔门离去时,洛尘似乎听到声隐隐约约的冷哼,如同用胸腔储存的叹息,蝙蝠般扑棱棱飞起,隐到屋角看不到的阴影里去了。
  那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洛尘瞬间惊出一身冷汗: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那个警察,还真是失礼。”寒玉溅碎在水晶上般清脆微冷的男声,洛尘瞳孔紧缩,心跳鼓槌般不受控制地加快。他猛一回头,见到本该出差在外的室友靠在衣柜上,好像他一直都站在阴影里,用比刀子还尖锐的森寒目光凝视着吴铭离去的后背。
  洛尘勉强撑起身体,狐疑又不敢把表露出情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他根本不知道室友是何时进的家门,也许他昨天就回来了?肯定是这样,要不然吴铭怎么能拖着晕倒的他进到出租屋里呢。
  他自以为说服了自己,室友已经搬了椅子坐到他床头,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放轻声音柔柔说着:“……实在放心不下你,正巧工作也不多了,我就提前回来看看你。结果你还真的出事了……”
  捧着水杯的洛尘陷进软绵绵的靠垫里,裹在绷带里的伤口有些麻涨,他心不在焉地听着室友的絮絮叨叨,心里还在想着吴铭刚才没头没脑的问话。
  他的同事死了,吴铭突然冷淡的态度,他钱包里多出的几张纸币——他的死,会和自己有关吗?
  室友塞了瓣苹果到他嘴里,笑眯眯问道:“你在想什么?”
  “以前的同事……出事了。”洛尘犹豫一下,还是没有说出那个死字。
  “哦,我听到了。是那个张亦生吧,听说是被抛尸到城东废弃的公共厕所,死状还很凄惨。”室友收拾好果皮,用一种云淡风轻讨论今天天气般的语气谈起死亡。
  “你为什么会知道……”洛尘下意识地反问,可声音卡在喉口,如鲠鱼骨。
  他都不记得的名字,为什么室友会知道;警察都未公布的死讯,为什么他会那么清楚?
  “有些人啊,拿了别人的东西就不知道还了。更何况——”室友的语气突然温柔,一如盛开在深潭里的花,“你不记得,也是件好事。”他把手插入洛尘的发中,玉白的指尖如同剥了皮的葱白嫩尖细,洛尘却打个哆嗦,无端觉得那些手指活像死死钉住一丛荒草的毒虫,被他触碰过的头皮如同火焰灼烧,隐隐发麻:“那个……你、在说什么啊……”
  室友收回手,拇指顺便拭去他唇角一点溢出的汁液,似笑非笑:“没什么,把手伸出来,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他伸过胳膊圈住洛尘,轻柔拆开草草包裹上的纱布,凝视那道一指长伤口的眼神分外温柔,他手指停在裂口的边缘,似乎想要触碰,又害怕弄疼洛尘,手指隔了层薄薄空气,一笔一划地描摹那道伤口的轮廓。 
  室友沉默一会,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又清澈又动听,洛尘无端觉察凉意,这种凉意甚至让他昏沉的大脑都清醒起来。他撑着室友的胳膊,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你在笑什么……?”
  “等明天你好一点,我带你去看个东西吧。”他笑得眉眼弯弯,似乎一点恶意都没有。洛尘望了他许久,确定他现在什么都不会说,只好点头应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在事发地点及附近勘察询问却一无所获,吴铭干脆回了局里,拿了几分至今未曾解决的案件看了起来。
  这些案件里最早的在六年前,最近的就是半个月前发生的城东抛尸案。这些案件有的受害者失踪七年至今未找到,有的受害者被残忍杀害弃尸郊外,例如一个叫王苍的公司经理,一个月前家人报了失踪,不久前才在A市找到他部分残尸——说是残尸,不如讲是半截手指头,要不是好巧不巧地被凶手丢弃在过桥收费站,搞不好至今还认为他只是失踪。
  他们看似毫无关联,吴铭却从字里行间欲盖弥彰的遮掩里看出点端倪:他们,都和洛尘有关。
  失踪七年的张宇,和洛尘是高中时的同班同学。被疑为已被分尸的王苍,是洛尘以前的老板。而不久前被弃尸城东的张亦生,则和他曾经是同事。
  他们或多或少都和洛尘有过些挣执摩擦,吴铭想要查到这些并不容易,有人刻意隐去这些痕迹,甚至在他介入调查时推三阻四,障碍重重——
  这点,才是让他真正起疑心的原因。
  那天晚上他执意送洛尘回家,也是抱着调查的念头——他早就想去洛尘家搜查一次寻找些线索了,调查到了他家地址却苦于身份不便非法入室。洛尘遭到攻击,倒是给了他不错的借口。
  当然,他对于会在大街上当着警察的面公然伤人的畜生恨之入骨,他发誓会给他严惩。不过他对于洛尘有一种非常清晰的直觉——就算他不是凶手,他也和凶手脱不了干系。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这对于他年纪轻轻就出任刑警帮助很大,所以这一次,他同样决定信任自己的直觉。
  吴铭废了很大力气才让洛尘安静下来,他发起狂的样子就连吴铭都感到些许恐惧。从他身上搜出钥匙进了家门,左臂上两指长的伤口虽然看着吓人,却不再流血。吴铭草草给他包扎好,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在他醒来前搜查一下他的家里。
  出租房只有两个房间,他把洛尘放在唯一能打开门的房间床上,站在客厅的鱼缸前揉着脖子。
  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很糟糕。说实话,房间里东西不多也不乱,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单身男人居住的地方。可是……他捏住自己后颈的手指使力,指节凸起泛白。
  陈旧的,腐败的,逝者不肯离去,在地上攀爬留下的深深痕迹,就如同他吸入的空气,全是腐败在内脏深处激荡起的剧毒孢子。
  死者的眼球盯着他,不肯瞑目。
  他犹豫半晌,终于还是举步回到洛尘的房间。
  卧室里摆设简单,靠墙的衣柜擦拭得能照出人的影子,墙角的镜子反而斑驳模糊,洛尘昏睡的双人床看上去似乎有些年头,洁白床单下露出的床板发灰暗黄,零星显露些意味不详的暗褐色。
  吴铭不再犹豫,放轻脚步走向床头柜。桌面上扣着个相框,让他失望的是,玻璃下并没有照片。他又伸手打开了抽屉的第一层。里面干干净净,只有几个滚来滚去的白色药瓶。他敏捷地伸手扶住瓶身,瞟了一眼没被惊醒的洛尘,这才放心的把瓶子拿了起来。
  瓶子里面是空的,瓶身外贴了标签纸,是一行行吴铭认不得的英文字,看上去高深得很。大概……和洛尘的病症有关吧,他滚在地上撕扯自己伤口的样子——吴铭打个冷颤,小心地把瓶子放回。事实上,他很早就和洛尘的房东私下接触过。那个神经兮兮的中年男人给了他不少不知是否可以相信的线索,类似于他时常不在家里,以及——他的精神有些问题。这样看来,他说的也未必不是真话。还以为多少能找到些线索呢,吴铭叹了口气,又拉开最下面的抽屉,他的目光瞬间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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