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主编来追我(逢时) 作者:薄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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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习惯了,哪那么容易改。再说不是挺好的,改它做什么。”
“为了和过去生活做一个区分呗。”
“那干脆彻底点整个容算了。”陆沉前低头看了一眼本子。
韩序禹抽出两张纸巾擦手,“我看你是还心存一线希望,为什么没答应回去。”
陆沉前的笔顿了一下才继续记,沉默以对。
“昨天省报给你打电话之后又联系了我,我才知道你回绝了他们。”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想回去就回去,没人会抱着大腿不让你走;不回去就在昶州本分点,想着办法好好做晚报。行了,我就先走了,你好好想想。”
韩序禹说罢站起身来冲房间里喊了一句,“遥遥,我走了啊。明天见。”
付遥从床上爬起来送走了韩序禹,回头看到陆沉前坐在沙发上不知道盯着电视出神。
付遥抿了抿嘴,刚才韩序禹和陆沉前的对话他听到了,虽然不太清楚,但把零零碎碎的都拼在一起,付遥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主编……”
陆沉前回过身来看到付遥穿着睡衣一脸担忧的站在那儿,误以为付遥是在叫他早点睡觉,起身说道,“现在就睡觉。”
付遥看着陆沉前的背影,叫住了他,“主编。”
“怎么了?你不睡觉?”陆沉前回过头来温和的笑了一下。
“为什么不回去。”付遥抿了下嘴问道,随后觉得不妥又添了一句,“省报,为什么不回去,那里不是更好吗?而且韩主编之前说过,主编以前就是在省报的。”
陆沉前只是转过身来看他。
“省报在这个时间给主编打电话邀请主编回去,是不是因为少了来自某个人的压力,主编当时从省报离开是不是和张克有关系?”付遥大着胆子把两件事情拼在了一起。
“你猜的?”
“是。”
陆沉前笑了一下说,“因为我的一篇报道,张克坐了牢,赔了很多钱,妻离子散。虽然我后来被省报排挤在外,张克还是恨我入骨啊。”
“什么报道?”
“销售伪劣产品造成严重食物中毒。”
付遥想到张克这一次又因为贩D毒坐牢,不由得恨恨的说,“不知悔改。”
陆沉前嗯了一声。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回省报去。”
陆沉前笑了一声,“非要把我扔到省报你才高兴?你什么心理,总算找到不要我这个主编的理由了,嗯?”
“主编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非要绕到别的地方去,主编你还总是说我不够坦诚,你不是也一样。我的问题说出来,你帮我解决。你的问题你是不是觉得我解决不了,所以干脆不要浪费口舌。”
陆沉前发现付遥这人嘴巴也是很厉害的,平时真的是小看他了。
“我不走是因为舍不得你啊。”
付遥一腔热血被这句话瞬间打没了,站在那儿蔫了,浑身的血液都被调动起来往头上冲。
陆沉前笑着摸了一下付遥的脑袋,打了个哈欠然后进屋睡觉了。付遥在客厅愣了一会儿,发现主编还是没对自己说实话,气愤的回屋去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弄得床吱呀吱呀直响。
两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对面一点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陆沉前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床摇晃的声音,心里想着。
不是你让我说实话的吗,这就承受不住了,怎么能行。
付遥在心里反反复复的想,与主编置气,下次主编别想让他说一句真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自从拆线那天韩序禹吃了一次付遥做的饭之后,还真的就赖上付遥跟着回家吃晚饭,吃完晚饭才肯走。付遥因此也得到了些许福利,下班的时候韩序禹就开着车在报社门口等他,付遥坐着他的车下班。
这是韩序禹蹭饭的第三天,韩序禹说要帮付遥炒菜,付遥看着韩序禹耍大勺的样子还是一回事就放手让韩序禹去做了,等菜端到桌子上的时候,付遥确定韩序禹会做菜,只是这满盘子的菜都红艳艳的,还有几个娇嫩的红辣椒夹在菜里面。
“这菜加红辣椒才好吃,我看冰箱里刚好有直接就切好放里面了,付遥你下次也这么做试一试。”说话间,韩序禹一脸满足的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块红艳艳的肉片,还不忘咀嚼出很大的声音来。
红辣椒是付遥买的。在知道主编喜欢吃辣之后,结果还没等他做,主编就进医院缝了针,干脆不点辣都不能沾。付遥想到此处看了一眼主编。
陆沉前连眼皮都没抬,筷子伸向付遥做的那一道没有辣椒的素菜上。付遥最后看了一眼红艳艳的菜也选择把筷子伸到素菜那边去。两个人不一会儿倒是把素菜吃掉了一半。
“真有自觉。”韩序禹毫不吝啬的夸奖了好友,随即往付遥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肉片,“遥遥,你尝尝。”
散着热气的白米饭中点缀了一块红色的肉片煞是好看,付遥内心纠结的手里撑着筷子,盯着肉片看,突然那天吃完川菜的下场瞬间觉得喉咙被掐住了,虚弱的应了一声。
付遥终于要下定决心要拿筷子夹肉片的时候,一双筷子从旁边强势的插了过来,先一步把肉片衔走塞到了嘴里。
陆沉前吃掉了肉片又开始攻略素菜,韩序禹收回刚想制止好友的手啧了一声,表示强烈的不满。
付遥被主编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陆沉前兀自吃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对韩序禹说了一句,“你再怎么给付遥夹菜都是到我的嘴里。”
言外之意就是夹了也是白献殷勤。
付遥把碗里沾到辣椒的米饭粒细致拨弄到一边,心却已经乱了,他姑且自作多情的把主编的行为归结为怕他肠胃吃辣抵不住。
“强盗啊,别人的抢过来都是好吃的。”韩序禹尽情的嘲讽了好友一通。
“韩爸爸说过,饭桌上吃饭不要说话。”
韩序禹听完以后眼睛都瞪圆了,倒还真的没有再说什么,三个人特别安静的吃完了晚饭。吃完晚饭韩序禹开车回家去了,付遥洗碗,陆沉前则是找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付遥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水声完全淡定不了。主编的伤口才拆线三天,付遥对洗澡这件事情还表示了强烈的抗议,但显然抗议无效。
陆沉前自从挨了一刀之后就没再洗澡了,平时最多拿湿毛巾擦一擦,但根本不管用。拆线第一天他就想往浴室冲,但付遥竖着眉毛一副管家的模样,他好歹是没冲进去,第二天的时候也照样忍住了,但第三天他实在是不能忍了。
伤口缝合的针眼已经结痂了,温度低一点的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陆沉前这样想着试了试水温,脱掉上衣正准备脱裤子,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陆沉前愣了一下,后知后觉自己一个人习惯了,没有锁门的习惯。
浴室里因为放了一会儿热水而变得白气环绕,陆沉前就站在白气中间,晾着上半身,也许是因为浴室太热,付遥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的发疼。
付遥攥了一下手里干净的浴巾,抿了抿嘴往前走了两步,目光划过主编的腹部,慌张道,“你忘拿浴巾了!”
腹部上的情况付遥在这个距离还看不太清就又往前走了两步,脚下不知道碰到什么忽然一滑,身体像前倾,等他稳住了身子并且奇异的看清主编伤口情况的时候他的脸都快贴在主编的腹上了,浴巾被他高高举过头顶,他的头就抵在浴巾上,浴巾抵在主编身上。
主编的手把着他的肩膀,很用力,陆沉前心跳个不停,在浴室里摔倒要是碰到哪里怎么办,就在身边的人一声都没吭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气不打一出来,咬牙切齿道,“你是想跟我玩摔跤吗?”
“……我也打不过主编啊。”付遥犹豫了一会儿把对不起吞了回去,小声的顶了一句嘴。
陆沉前伸手拍了付遥的头,其实就是把付遥的头发从这边扇到那边,没用力气。付遥的头发根被陆沉前这一动作弄得痒痒的。
但他目前的关注点不在此处。
他刚才在屋外用手机上网搜索了好一会儿。网上说如果伤口结痂了就可以洗澡,付遥放心不下进来看一眼主编的伤口到底怎么样,如果伤口没长好一定要把主编推离浴室。
不过现在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付遥很满意,然后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把浴巾往主编怀里一扔,红着脸念叨着浴室太热出去了。
陆沉前目送着付遥出去然后撇过头看了一眼柜子,如果他没记错,这柜子里正躺着两条干净的浴巾。陆沉前懒得揭穿付遥,只是觉得有点好笑,他现在居然需要一个小他几岁的大学生担忧他照顾自己的能力了。陆沉前摸了摸他的下巴,从来没觉得他自己这张脸有什么能显示出此人不靠谱的。
笑过之后也顺了付遥的意思,等会儿拿着这条浴巾擦好了。陆沉前没有洗太久就擦了擦身子穿睡衣出去了。陆沉前出去的时候付遥坐在沙发上拨电话,但对方好像是不接,付遥不断的重复拨打再挂断。他眉毛皱在一起,看到陆沉前以后眉头稍微松了一点但还是紧紧皱着。
陆沉前边擦头发边问了一句,“怎么了?”
“嗯,一周多没联系上了,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人。”付遥无奈的把手机放到沙发上放弃了重复拨打。
“本市的?”
付遥摇了摇头,“不是。”
“也许回老家了。”付遥看着陆沉前擦了一会儿头发起身去浴室找到了吹风机递给陆沉前。
“江喻以前走之前都会和我说一声,从来没这样就不见了,各种方式都联络不上……”
陆沉前听到江喻的名字愣了一下把吹风机放下,“你说你联系不上江喻了?”
付遥点了点头把手机举到陆沉前面前给他看通话记录。给江喻拨的电话起码有五十多通,但对方都没接。
“他去澳大利亚留学了,十多天前的飞机。”
“……啊,”付遥手指动了一下,“真不愧是学霸,都留学到澳大利亚了。”
付遥本能的感觉到无法言喻的难过。
他和江喻的这段友情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他早就知道,而且这个死胡同也许是他一步一步把两个人推进去的,但突然有一天他被别人告知另一个人翻墙走了,而他自己还留在胡同里,找不到出口。
付遥艰难的笑了两声。
“他到医院那天和我说了几句要去留学的事情,他说这件事想亲自和你说,刚到国外适应一段时间,你等他联系你就好了。”陆沉前安慰了付遥一下,看付遥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就打开了吹风机的开关,坐在沙发上吹头发。
当天江喻却是和他这样说的,陆沉前若是没瞧见今天付遥不断的拨电话,他还以为付遥早就知道江喻出国留学的事情。他确实没想到江喻是一声不吭离开的。
这天晚上付遥躺在床上,心乱的不像话。主编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乱撞,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充斥思想的就是江喻的不告而别,还有那天给他打电话时候江喻的欲言又止。
他突然想到主编住院的那天,江喻给他打电话约吃饭,而他却随便的把江喻抓壮丁给主编送午饭。主编说江喻是第二天的飞机,也许……
江喻本是打算与他告别的,却被他指派去送饭了。付遥伸出一只手,把手肘放在眼睛上,在心里无数次的唾弃自己。
在听到消息的一瞬间,他只感觉到了他被朋友抛弃的可怜,完全没有去思考江喻的难处。他一直以来的自私和自利都让身边的人受了很多苦。
江喻的温柔也许就在于此处,能够随便的对人温柔打压自己本身的期盼。又或者,江喻总是拿付遥没有办法,容之任之……而现在江喻也许是疲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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