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们的公寓+番外 作者:天瓶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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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很高,双腿笔直修长,那一步迈得极其带感,好像都让人听见了“哒”的一声扣在心尖上。
明知道秦修热切注视的对象是搭戏的学妹,明知道那个赤子般甜蜜的笑容只是演绎,明知道他们两人的视线是错过的,沈彻仍觉得胸口砰砰狂跳,像随时都可能脱轨的过山车一样惊险万分。
海浪般厚重又热烈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室里回荡。
他说:“快点起来我的太阳!月亮嫉妒你的美,都快气得面色惨白了。既然她这样妒忌你,你干嘛还要让着她?”
他说:“那就是我的梦中情人,没错那是我的爱!嘿,你知不知道我在爱你?”
原剧本中这段台词里的朱丽叶是以第三人称的方式提到的,秦修差不多都改为了更直接有力的第二人称。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微妙地吸引着大家的眼球,沈彻飞快地思考着,在看到秦修又一次向前迈步时,终于明白——从优美的赞叹到孩子气的撒娇,从诗意的独白到炽热的告白,从笔挺的步伐到迫切的脚步……他正一点点从高雅自持的贵族青年中走出来。秦修发掘出了一种在此段表演中前所未见的戏剧冲突——爱情让罗密欧从贵族青年变成单纯孩童。
这样的演绎,源于文本之外演员自身的体会,简直有点超出期待了!
沈彻眼睛里映着一路走到第一排课桌前的秦修,他双手按着桌沿,抬头仰望,那望眼欲穿的神情就连神祗也要动容,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鸿沟好像一瞬间被填平了。沈彻失神一般看着这个焕然一新的秦修,他那样大胆,那样热情,仿佛下一秒就会纵身跃上那一排排课桌,不管不顾地朝他冲上来。那是一个带着矛盾摇滚气质的贵族青年,一个桀骜不羁的罗密欧,一个让人疯狂的恋人。
女孩弱弱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声在颤抖,就和沈彻此刻的呼吸。他再也坐不下去了,豁地站起来,不顾任海诧异的眼光,挤过同排另两个诧异的同学,沿着教室内侧的过道匆匆忙忙走下去,拉开大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教室大门在身后掩上时带起一丝冷风,秦修独自面对着陡然空落下来的视野中心,浑身激起的热情像被吹熄的蜡烛。搭戏的大一学妹张嘴说着什么,听上去就像动物的嗫嚅般毫无意义。
朱丽叶的台词说完,教室里静了两秒,三秒,五秒……学生们等待的目光不约而同变成诧异,连刘美丽也按捺不住抬头看向一动不动站在前排的秦修。
“……对不起。我不记得台词了。”有些突然的一声道歉,让整座教室里的学生们瞬间出了戏。
那个黯然颔首的姿态激起教室里又一阵窃窃私语,害最强新人阴沟里翻船,莎翁绝对罪不可赦!
作者有话要说:下期预告:大魔王伸小手过来,沈二你敢不牵吗?
55、
下午五点半,逸夫楼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沈彻借了五楼的形体教室练舞,虽然早有找时间练一练的打算,但今天完全是心血来潮,好像必须一直不停地流汗整个人才能保持正常。
说是练舞,但是脑子里几乎没有计划,他是舞蹈白痴,眼下脚又受了伤,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练起。
耳塞里传来强劲的音乐,形体课的进程拉得比较快,多出来的时间老师便应大部分学生的要求教了时下最流行的曳步舞,沈彻总也找不到窍门,就从网上下了一首曳步舞的舞曲。对这种电子舞曲他其实并不热衷,但是这会儿听着重重的节奏,光怪陆离的炫彩音效轰着耳膜,第一次觉得爽得酣畅淋漓。只是镜子里那位仁兄的步伐完全对不起“曳步”二字,半点也不飘逸,活像在抽风。
答应了秦修要去参加试镜,至少他有认真对待努力准备。脚尖传来难忍的剧痛时,沈彻这样想。
劲爆的舞曲被来电铃声突兀地打断。电话是贺兰霸打来的:“你小子在干嘛呢?”
“哦,我在练舞,周末要去参加试镜。”沈彻用手背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因为是临时决定要练的,连毛巾矿泉水都没准备。
“你脚上还有伤呢,练个P啊!”贺兰霸劈头骂过来,“不就一个MV吗,至于这样拼命,你又不是卖不出去,要是以后留下后遗症你这辈子就只能演轮椅受了!”
“那老师你以后写剧本时多加几个瘸腿小哥,也好方便我混进剧组呵呵……”
“呵你妹,”贺兰霸笑了一下,“你在哪里练呢,怎么都没听见声音?有老师吗?”
“就我一个人,借了逸夫楼的教室。”沈彻边接电话边走过去打开窗户,教室里有些闷热。
“你一个人?你那硬纸板身子练得成什么啊?你也不怕把自己折坏了?”
沈彻被噎了一下,然后听见手机那头欧哲伦促狭的笑声:“那是绝壁不能跟贺编剧你那柔软无骨的瑜伽身板比啊!就算把你活进面团里,你第二天不也得破团而出满血复活啊!”沈彻在电话这边都能想象出小天王一面在镜子前拗造型一面吐槽贺兰霸的样子。
贺兰霸:“跳坝坝舞的偶像特么挺得意啊!”
欧哲伦一下就毛了:“你再跟我提坝坝舞!”
沈彻在这边听得也一头汗,又找不到机会插嘴。估计他不在这几天贺兰霸和欧哲伦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欧哲伦跳坝坝舞这个梗来自欧哲伦的黑粉上传的视频,视频里将欧哲伦跳舞跳得硬邦邦的片段剪辑起来配上最炫民族风,没两天就空降YOKU首页。贺兰霸老嘲笑欧哲伦的经纪公司故意放损招来消费欧哲伦,本来沈彻以为只是玩笑话,眼看“坝坝舞小天王”的视频又挂上YOKU首页,也不由得要怀疑这个没节操的世道了。
“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沈彻堵着一只耳朵屏蔽欧哲伦制造出来的噪音。
“哦,对,早上有你的包裹,我帮你签了,你什么时候来拿啊?”
沈彻心想这两天能不见秦修最好就不见,缓个十天半个月再看症状如何,便说:“先放老师你那儿吧。”
“我说沈彻,依老师对你一年多来的观察和了解,我保证你去参加试镜也只是帮衬,你绝、对、不、会被选上,与其这之后泪眼汪汪缩在被窝里,不如现在开开心心回家看A片。”
沈彻死了的心都有了:“……老师,你能给我一点鼓励吗?”打击够多了啊……
“你还真铁了心要去试镜啊!”贺兰霸的口吻带上了一点惊讶,沈彻这家伙一向很听他的劝,这回也不晓得是哪根筋搭错了,既然对方都决心要撞南墙了,他也只能含泪祝福了,“那就祈祷那天洋鬼子导演能看走眼一次吧。”
“……”
挂断电话才觉得整栋逸夫楼里安静得出奇,差不多快六点了,稍有逗留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整栋大楼仿佛只听得见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手机里存的歌并不多,一轮播下来也就半个多小时,虽然脚尖痛得厉害,这中间沈彻也没有停下来休息。MP3列表里的《江南STYLE》放完,下一首是Justin Timberlake的Sexy Back,他脑子里根本没有计划,只是随着歌放到哪里就跳到哪里,即使这段性感得要死的舞根本不适合自己。看着镜面上那个扭动得各种僵硬的身影,沈彻忽然觉得眼熟,艾玛这不是《植物大战僵尸》片尾的僵尸舞吗?我靠太好笑了怎么破!
笑得气都喘不过来,跳动的幅度一大,耳塞忽然落下一只,音乐瞬间滤去了大半。天色渐晚,形体教室的顶灯只开了一半,配合着背景里那一半的阴郁,沈彻看着镜子里如同默片小丑一样上蹿下跳的自己,顿时有点笑不出来了。
两个小时前,秦修站在那么多双眼睛面前,对他说(大雾)——嘿,你知不知道我在爱你?
沈彻用力塞上掉落的耳塞,更加带劲地跳起来,汗水把背心都打湿了,偌大的形体教室里,他喘得像一只公牛,却还不停下。
我要跳到你消失为止,跳到你消失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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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样跳了多久,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一半的顶灯已经显得昏暗,沈彻这才暂停了音乐,气喘吁吁地想走去按开另一半射灯,一转身就呆住了。
抱着手臂斜倚在门边,高挑俊美的人影,怎么看都属于秦修。
沈彻喘着大气,眼前的画面都有点蒸腾,在半昏暗的光线下,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视了。秦修穿着一件休闲宽松的宝蓝色套头毛线衫,很轻薄,透出内里背心的白色,显然已经回过公寓一趟换过衣服了。
“你跳的什么?”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迷人得要死。
沈彻眼睛都忘了眨:“……你怎么来了?”
秦修取下单肩挎着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只包裹,慢慢踱进形体教室:“我顺路给你送快递过来。”
沈彻“哦”了一声,连忙接过说谢谢。秦修的到来太出乎意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虽然他不过是来送快递的,但谁看了这么赏心悦目的快递小哥也要欣喜若狂啊。几分钟前才发誓“要跳到你消失为止”的雄心壮志已然被沈彻抛到了外太空,这会儿就差说“你随便坐啊,Coffee or tea”了。
秦修歪头端详着像到锅里滚了一圈热腾腾出炉的卷毛青年,忍住笑道:“你刚刚跳的什么?”
沈彻想起方才蠢得不可方物的舞蹈,哪里有脸承认自己跳的是Sexy Back,抠着脸颊打哈哈:“没什么就随便跳跳……”
“你也知道跳得太烂不好意思承认?”冰山大魔王恨铁不成钢地剜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你跳的是Sexy Back。”
沈彻郁卒得想挠墙,心说你知道还故意问我:“那个舞是不太适合我……”
“什么舞适合你?”秦修上下打量活色生香的小麦色,咳嗽一声,“我看了一圈,你跳的那些舞里就只有甩葱舞适合你。”
沈彻更郁闷了,这怎么能看成甩葱舞呢?太埋汰人了,葱都没有啊!
“你这么乱跳一气能有什么效果,”半晌,秦修问,“你就打算这个样子去参加试镜?”
“还有五天,总之我尽力练吧。”沈彻干巴巴地笑了笑。说起来,已经很熟悉暴躁地数落他,一生气就会下意识地努嘴的秦修,难得恢复成严肃冰山的面貌,还有点不习惯。
但是说到底秦修本身就是一座大冰坨子吧,火山爆发状也只是针对他一人的非常态罢了。努嘴的样子虽然有点凶巴巴的,但又有点可爱。或者其实一点都不可爱,只是他自己觉得可爱。可是不行,二十年来累积的所有人生经验都在警告他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危险。
窗外有一大股凉风吹进来,沈彻回头望望阴霾的夜色,又瞄了一眼秦修肩上看上去有些沉的背包:“等会儿说不定要下雨了,你还是早点走吧。”
秦修沉默地看了他半晌,挎上背包走向教室门。沈彻刚转向落地镜,就听见秦修停在门口对他道:“……沈彻,还不够吗?”
沈同学丈二和尚地回头,什么意思?翻译不过来啊。感觉外面已经有细细的雨丝飘进来了,他皱皱眉:“你带伞了吗?已经开始飘雨了。”
秦修盯着转身走到窗户旁,伸长手臂去查看雨势的卷毛青年,表情僵硬了很久,终于不再说什么,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修刚走了没过十分钟,雨就开始落下来了。机车不会被塞车,沈彻心想十几分钟应该够秦修赶到市区内的大部分目的地了。他正对着镜子找感觉,忽然眼角白光一闪,带着耳塞都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霹雳声。
刚刚还是淅淅沥沥绵密的小雨,这会儿已经俨然是瓢泼大雨。沈彻沉了口气,他没带伞,照这个样子,只有耐心练舞等到雨停了。
逸夫楼颇有历史,什么都缺从来不缺怪谈,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待在深夜空旷的教学楼里,外面又是雷声大作回音穿墙,沈彻也开始觉得有点瘆人,偏偏这雨不见颓势,大雨泼进窗户,他走过去想把窗户关上,这一探身出去,忽然看见楼下停车棚下一道眼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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