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天任心情大好,笑了笑说:“我们不是本地人。”
对方就用普通话问:“你们两个是大学生吗?出来旅游?”
难得他们三十多岁的人还被当成是大学生,管天任起了开玩笑的心思,点点头说:“是呀。”
“哎呦,”女人立刻做出长辈的夸张皱眉表情,说,“现在的大学生,就是亏待自己的胃。两个大男生怎么吃得饱哟,喂!给这边加两个菜!”
女人的豪爽让季劫和管天任一怔,随即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
女人执意要给他们添菜,口中还安慰道:
“没关系,没关系撒!我们来付钱。”
无论季劫怎么拒绝,最终她们还是加了两道菜过来。
管天任无奈了,开玩笑地跟季劫说:
“……这个看脸的社会。跟着长得好看的人一起吃饭就是有福利啊,我自己一个人从来没有美女过来请客。”
这句话说的并不准确。实际上之所以有人过来请客,是由于季劫和管天任刚和好,两人脸上都露出微不可见的笑容,看上去极为吻合,温和、亲切的人总是招人喜欢的。
季劫低头没说话,等两人出门时,餐桌上的菜几乎都被季劫吃光了。
管天任知道季劫并不喜欢那种发甜的菜式,曾经劝季劫不要勉强。季劫摇头说不勉强,吃完却皱着眉让管天任陪自己走走。
管天任估计季劫也有点吃多了,两人顺着购物广场慢慢溜达,管天任说:“你这个人……就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别人给的,只要是出于好意,季劫硬塞着都要领受。
管天任勾起嘴角,‘哎’的一声,抱住季劫的脖子,说:“你真好。”
季劫低头嗅管天任的头顶,道:“你也是。”
从桂林回来,管天任休整一天后就要上班了。
当天晚上管天任趴在季劫身边,看季劫的手机。他要把自己的名字从季劫手机的黑名单里拖出来。
管天任找来找去都找不到自己的名字,过了一会儿,问看书的季劫:“这个aspz是我吗?”
季劫扶了一下镜框,说:“黑名单里就一个人,你说是不是你?”
管天任琢磨了好半天,问:“aspz是什么意思?爱死胖子?”
季劫翻身背对着管天任,道:“死胖子,你也知道自己是死胖子。”
“骂人不能骂的太戳人痛脚,”管天任笑了,顿了顿,说,“爱哭鬼。”
季劫哼的一声,看他挪了半天都不能把自己的名字从黑名单里挪出来,就把管天任手中的手机拿到自己手里,轻轻触碰几个键,然后说:“好了。”
季劫靠到管天任身边,说:“你看,这个手机通讯录都是看第一个字母的顺序排序的。我平时总是给你打电话,就在前面写了个a,你就排在第一方队了。不然你就是倒数第七方队。”
季劫看着管天任的眼神,好像是在说‘我对你好吧’。
管天任点点头,又说:“不对啊,我应该是正数第七方队。你看,管天任,gtr。”
管天任骑在季劫腰上,说:“谁让你给我起外号,啊,我要疯了。”
季劫捂着脸,不让管天任咬到自己的脸颊,口上说着:“……谁让你翻我手机的!快认错,拿回来!”
管天任顺手翻了翻季劫的相册,然后就看见……
季劫手机的相册里都是自己的照片,有的真心丑,能看得出都是偷拍。
管天任一愣,退出相册后就看见季劫的手机屏幕竟然也是自己的照片……
季劫看他有段时间没有声音,脸从手下抬起来,猛地把手机拿回来,才想起自己屏保的事情。季劫说:“你真讨厌诶,竟然随便看别人隐私。”
管天任说:“没关系,你以后也可以看我的。”
两人工作繁忙,手机里也有不少秘密,轻易是不能给别人看的。尤其是管天任,但他一点都不把季劫当外人看。
季劫:“……你好烦。”
管天任还跨坐在季劫的腰上,拿着自己的手机,道:“我以后也要给你起独特一点的昵称,万一手机被别人偷走,他们也不会看见你的名字给你打电话骗钱。”
管天任给季劫的备注是‘我家的’,这种备注亲密感一眼可见。
季劫问:“什么昵称?”
“爱哭鬼。”管天任右手拇指灵活的游走,笑道,“这样你也成第一方队了,亲爱的。”
“你敢?!”季劫拽住管天任的手臂,一下子就把他从上面拽到自己面前。管天任手机都扔到了床上,他趴在季劫身上,两人贴的很近,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了。
季劫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摸了摸管天任的后背,一个用力,翻身压在管天任身上,右手摸了摸管天任的眼睛,季劫压低声音说:“……你以后,不许再扔下我。”
管天任眼睛一下子湿了,他用腿勾住季劫的腰,紧紧搂住季劫的脖子,说:“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两人刚刚洗过澡,季劫的手一伸,很顺利的滑到男人的睡衣里。管天任侧过头亲季劫的耳朵,柔软的发丝蹭在季劫的耳朵里,激得季劫手都在抖。
季劫用手摸管天任的头。他一直喜欢管天任头发那种柔软的触感,从刚认识那人的时候起。
管天任闭着眼让季劫摸,痒得忍不住才想躲,但那人不让他躲,扣住管天任的腰和手,他就动弹不得。
等到季劫完全进来时,管天任忍不住倒吸冷气。他和季劫很长时间没有做过,现在的感觉跟刚被他开苞时差不多。
季劫顿了一下就开始大力抽动,按着管天任的大腿不让他躲。管天任浑身发抖,又痛又痒,想叫出来,却怕被父母听见,于是搂住季劫的脖子,在他肩膀用力咬了一口。
第二天管天任半天没从楼上下来。自从两人从桂林回来,父母就发现他们之间的感情缓和了许多,季妈妈高兴的很,很直白地对季劫说:“以后你们两个多出去玩玩。别总在公司赚钱、赚钱,钱那么多,下辈子都够花了,扯着年轻能走动,四处看看。”
季劫‘唔’的一声,说:“好。”
管家父母也感受到了两人微妙的变化,焦急地想问他们到底有没有和好。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毕竟人家感情的事也不好多问,只能干着急。
自从两人分开,管家父母一直围着季劫转,季劫看着他们欲言又止就知道他们想问什么,早餐喝茶时,季劫垂着眼帘对父母说:“爸,妈。我明天跟管天任搬回家里住去了。”
季文成和季妈妈早就知道儿子要说什么,相视一笑。管家父母一听季劫这么说,真正放下心来,乐呵呵的。
季远和孙梅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口中说:
“等孩子该上幼儿园,咱俩也搬回去吧?”
只有孙海倏然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表情。
中午管天任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腰快断了。他眼皮肿了,看上去没有精神,本来想再睡一会儿,可父母已经过来敲门,让他下去吃饭。
中午吃饭时孙海已经出去上班,只剩下季家、管家父母,季远、孙梅,两个小孩儿以及季劫、管天任。趁着保姆去厨房端菜的功夫,季文成看着猫一样眯着眼睛等管天任跟自己说话的季劫,道:“你们俩人,……和好啦?”
这话根本不用问。季劫和管天任手上的戒指都重新戴上了。
季劫:“嗯。”
季文成松了口气,用筷子轻轻敲碗的边沿,对季劫说:“两人过日子要用心。别总是吵闹,让人看笑话,家长也跟着操心。”
管天任笑,说:“对。爸说的对。”
管家父母想起季劫生气时快要气出心脏病的模样,还是心有余悸,对管天任说:“小季心脏不好呢,你能让着他的事儿就让着,别总惹他生气,好不?”
季远‘噗’的一声笑了,道:“天任哥,脾气够好了,这都能惹我哥生气,那我得问问,除了我大哥以外,还能有谁能更合适?”
孙梅也笑:“当时相亲那么多女孩,全都是见了一面就走。哥哥啊……”
季妈妈担忧地说:“季劫这脾气够大,天任你可真得多关心关心。”
季文成也对自己的儿子不放心,说了不少季劫的坏话。
季劫听得面红耳赤,却也不好发火。
最后季远问了句:
“哥,你怎么原谅天任哥的啊?”
“我为什么不原谅他啊。”季劫即暴躁又娇羞,脸红得像是暴走的螃蟹,他伸出手抱住管天任的后背,躲在他身后,不情不愿地说,“……我要他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
全文完。
第76章 番外一
番外:村庄
季远和孙梅的孩子一岁半时,季家全体到平谷看望亲家。
孙梅家里住在平谷比较偏远的地方。季劫开车走在平谷的高速公路上,宽阔的公路没有几辆车,开起来非常痛快。虽然平谷也属于北京,可北京城内与郊区发展水平差距悬殊,谁住谁知道。
像是孙梅家里,几年前还在种田,下山时靠马。只不过最近因为拆迁政策,孙梅以及旁边的邻居都成了百万富翁,拥有了小小的财富。但他们并不愿意离开生他、养他的地方,只是换了个住的地方,将土房变成楼房,邻居还是原先的那些人。
山里人朴实、热情,一看见有车过来都开始沸腾着欢呼。季劫车还没停稳,后备箱那边就有人凑过来,想帮他开车拿东西。
混乱中还有人撞了季劫的后视镜,管天任苦笑着说:“真够热情的。”
家里开了两辆车过来,都是能装许多东西的,本来季妈妈还在犯愁怎么给亲家搬过去,但村里人一瞬间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孙梅嫁了一个好人家,好人家里十分有钱,这件事在整个村庄都是知晓的。孙梅回来自然有乡亲过来叙旧,尤其是得知孙海也找到了一份好工作时,邻居都发出赞叹的声音。
孙梅的妈妈人长得如同男人一般强壮,声音也是粗哑低沉的,她的手心像是树皮一般粗糙,拽住季劫的手,上下抚摸,说:“哎呦,多水灵的娃娃。”
平谷人说话自成一调,一听就知道是平谷那地方的,呆了这么一会儿,季劫说话都不自觉带着那边的口音。
孙梅的妈妈絮絮叨叨地跟季劫说:“我家孙海找工作劳你费心。不过小海是个好孩子,肯吃苦,以前总是摆架子看不上村里的职位……到了你们那边就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嗨,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孙梅的妈妈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很不见外。
季劫也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孙海的工作其实是唐括一个电话的事儿,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不过如果不是自己跟杨怀瑾的关系、杨怀瑾跟唐括的关系,孙海也找不到工作。姑且也算是自己的功劳吧。
孙家在村口摆了二十桌宴席,宴请村里的人。季劫和管天任坐在四腿儿的圆形板凳上,总担心那凳子会不会坏掉。
宴席上大部分都是圆的,餐桌、餐盘,菜尽量摆成圆形,季劫面前的鱼都是两条鱼首尾相连构成不规矩圆。
餐桌上的饭菜意外的合季劫口味。季劫用筷子夹起一颗小辣椒,放到馒头上,一口咬下去,睁大眼睛跟管天任说:“这个好吃。”
管天任看他表情震惊,被他的反应逗笑了,道:“等吃完了,我问问他们用的是什么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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